程甸甸韩益阳小说(主角韩益阳程甸甸):作者文笔精湛,故事情节丰富,人物性格饱满,是一部难得的好书,值得推荐。喜欢全本资源的朋友,欢迎阅读程甸甸韩益阳小说全文。...
主编让她针对此次事件想一个法制主题,程甸甸对着电脑想了半天,然后从传统的丈夫应该如何判刑改成了小孩抚养问题的责任分析。这个社会上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血腥案件,有人伤人,有人受伤,只是有些悲哀是没有办法用金钱和眼泪来埋单的。军区文书给韩益阳整理文件的时候,他把一张报纸递给文书,然后指着上面的一篇文章说:“把这篇文章剪修下来。”...
女人擅长发现问题,男人则是解决问题,尤其在感情上,女人喜欢问各种为什么,为什么在一起?为什么会分手?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聚散离合都需要一个理由一样。
对于程甸甸问的这句“为什么分手”,韩益阳还真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。
他到底跟姜千榕怎么分手的?
可能有些事情真过去太久了,久得忘记了很多细枝末节的小事,偏偏这些小事就是分手的原因,但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细枝末节呢?
韩益阳仔细想了想,好像里面有一件就是自己被戴了绿帽子。
姜千榕的劈腿,对他来说并不是多重要的事。
程甸甸看韩益阳静默的样子,想他可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正在她想要转移掉这个话题时,韩益阳开口了。
“性格有点不适合,然后她喜欢上了别的男孩。”
“啊?”程甸甸控制不住自己的惊讶情绪,“原来是你被甩了?”
韩益阳笑了笑:“可以这样说。”
不是所有初恋都是美丽芬芳的,它很多时候可能就是一段懵懂无知的感情,莫名其妙开始、无波无澜的交往以及不痛不痒的结束。
高中毕业,韩益阳上了军校,姜千榕则是考进了S市一所二流学院,录取通知书出来的时候,她逼问他会不会因为自己考不好而嫌弃自己。
学习这事,本来存在天赋之说,不过韩益阳并没有打击姜千榕,反而安慰说:“这并不重要,学习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的标准……比如你还有很多别人没有优点……”
“我什么优点?”
“你唱歌很好听。”韩益阳找了一个姜千榕的优点。
“好,那我以后天天唱歌给你听。”姜千榕很满意他的答案。
学习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的标准……
这句话,韩益阳在散伙饭的那天,曾一模一样跟杨欣说过,后来韩益阳回想起很多事情,这辈子他做过很多事,说过很多话,唯独后悔那天对杨欣说的话。
对,他后悔跟那晚在天台对她说的话。
毕业酒会上,他跟所有的男同学一样喝了不少酒,不管一个什么样的人,面对分离都会有点伤感。三年的同学情,韩益阳不是舍不得,他是舍不得人生里最后一段自由的日子。
在韩益阳曾经的青春岁月里,他也像很多人一样质疑自己早被安排好的人生,从小读书学习,他一直表现最好,然后是考上军校,成为优秀的军人。
当很多小孩不明白什么是国家和人民时,他已经记住了如何忠于国家和奉献人民了,只是一个人执着于一个信念很久时候,随着年龄和时间衍生出一些质疑情绪,就像人喝醉了会胡思乱想一样,衍生出来的质疑是芽,长在十几年坚持下来的信念树干上。
不得不提,他答应姜千榕的追求很大原因正因为那段时间他萌生了负面情绪,所以凑巧那么一个人,问他:“韩益阳,我喜欢你,我们做男女朋友吧。”
这个时候,如果尝试接受新事物,会不会真的有所改变呢?
……
那天毕业酒没有结束,韩益阳便走了出来,然后上了酒店的顶楼,十几层的楼顶,在这里可以看到更美的浩瀚星辰。他走到外面的围栏上俯视着整个城市,川流不息的车流汇成灯火的河流,蜿蜒在整个城市中央,缓缓流淌。
“你过来做什么!”
杨欣比韩益阳来得更早,但是她的突然出声还是让他微微僵了下身子,韩益阳侧过头看向靠在围栏另一边的同班同学,扯嘴笑了笑:“下面挺吵的,所以上来吹吹风。”
对杨欣这个女同学,韩益阳并没有太多的印象,甚至可以说他对很多人都没有印象,他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,但是他们不会在他心里留下太多的主观感受,比如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
或许,他对这个叫杨欣的女孩还有点的印象,那就是为什么女孩跟他说话都那么呛。
他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她?他这样想。
简单跟一同吹风的杨欣打了招呼,韩益阳也不再说什么,高楼的风有点大,吹得他衬衫衣角呼啦啦作响,他觉得这样放空思维的感觉很舒服。
就在这时候,女同学会呛到人的声音又响起了:“你志愿怎么填的?”
“我啊。”韩益阳看向远方,“军校。”
“哦。”
然后便没声了,韩益阳站直身子打算离开,离去之前侧头又看了眼同学杨欣。他观察力不错,他看出了此时她的情绪有点失常。
想了下,他礼尚往来地开口询问:“你呢,打算填报什么学校?”
“随便读读喽!”杨欣说,语气突然低落下来,
“嗯,你成绩不错,可以报考不错的大学。”韩益阳回答杨欣,然后起步离开,人已经走到小铁门的时候,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,好像跟着夜晚的凉风一块儿吹过来。
“可是我这次考砸了……”
“我这次考砸了,数学最后两道大题我都没有时间写。”杨欣在他身后说道,呛人的声音还带着哭腔。
韩益阳停住了脚步,然后转过身。
杨欣连忙擦去眼泪,抬起眸时正好对上韩益阳的眼睛,顿了下开口说:“老师从小就告诉我们,人生是公平的,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上,努力了就有收获……但是我怎么就感受不到呢?韩益阳,我问你,你说命运真的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上吗?”
韩益阳真的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,他只听到风呼呼迎面吹来,好像吹进了他的胸里,在里面翻云覆雨。
杨欣刚刚问他的“命运是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”也正是他在想的问题,只是此时他并不想跟杨欣对这问题进行讨论,因为实在太没有意义了。
“努力了不一定有收获,但是没有努力肯定没有收获,学习不是成功唯一的途径,一个人可以靠很多东西证明自己,不只是学习。”他说。
“那是你们这些有钱有权的小孩才会说出这样的话,我跟你们不一样,我只有一次机会。我没有像你有那么多选择,你们考砸了可以出国上更好的大学,但是我不一样,考了好大学才有好工作,我才可以出人头地!”
杨欣说得歇斯底里,韩益阳只是静默地看着她,看着杨欣泪流满面对他嘶喊,他甚至觉得挺倒霉的,他是来吹风的,并不是供人发泄的。
“这只是你的主观想法,你只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而已,考砸就考砸了,如果你可以接受这个事实,那你就先上一般的大学再重新努力,如果不可以接受,也可以选择复读……不是吗?”
杨欣沉默下来,胡乱擦拭眼泪。
“我先下楼了,你再仔细想想。”
……
那是他跟杨欣的最后一次见面吧,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道德家,轻易说出所谓的大道理指点别人的人生。
韩益阳很少后悔,他却后悔那一次跟杨欣说的话,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伪善家那么可恶。他那天说出那些所谓的指点和批判时,是真心想给那个女孩一点帮助吗,还是趁机宣泄自己压抑了很久的暴躁情绪?
……
韩益阳的神色莫名让程甸甸心疼,她伸手摸上他的脸,说了句: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对不起什么?”
程甸甸的声音把韩益阳的思绪拉回现实,他摸摸她的头发,神色哀伤又温柔。
“我的问题让你想起了不愉快啊……”程甸甸垂眸。
“没有不愉快,事情都过去了。”韩益阳将怀里的女人搂了搂,顿了下,他突然反应过来,开口询问,“甸甸,你认为不愉快是指被甩了这件事?”
“难道不是?”程甸甸拉上韩益阳的手,“虽然刚刚我真的很吃醋你还难受这样的事情,但是更多的是愤怒,你可是我的男人啊,想到你曾经被一个女人踩在脚底下伤害,我真是又愤怒又羡慕……”
韩益阳:“羡慕……”
程甸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,但是已经来不及了,她的嘴已经被韩益阳咬住了。“不准羡慕,因为你可是没有机会劈腿的。”
程甸甸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韩益阳总能半途喊停,然后捏捏她的脸给她一个安抚性的吻后,起来去卫生间冲澡。
韩益阳……是不是太禁欲了?!
韩益阳冲澡的时候,程甸甸平躺在床上低头盯着自己几乎一马平川的胸部……其实她应该坐着或站着的时候勾引首长大人的,毕竟那样子还是有点馒头样的。
韩益阳洗完澡出来,程甸甸正低着脑袋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。
韩益阳走上前把刚刚两个人弄凌乱的被子和床单稍稍铺平整,结果程甸甸依旧一动不动的耷拉着脑袋靠在床上,韩益阳只好弯腰将她抱起,然后放平在床的右侧,替她盖上薄被,语气轻柔像哄一个小孩:“睡吧。”
然后他自己在床的左侧躺好,跟程甸甸刚好隔着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。
右侧的女人突然哼唧一声,韩益阳权当作听不到,伸手关灯睡觉。结果一分钟后,身后的女人突然开始挪动身子,越挪越近,最后四肢全部挂在他的后背上。
韩益阳轻叹一声,转过身把程甸甸搂到怀里入睡,下巴抵在她的脑袋轻轻道:“甸甸,女孩子不能这样子的。”
“笨蛋!”程甸甸在韩益阳怀里找了个特别舒适的位置,“有老婆在身边也不知道抱。”
韩益阳:“……”
他好像真的是一个笨蛋,只是怎么会有像他那么幸福的笨蛋,韩益阳低头亲了亲甸甸的额头,“等结婚后,甸甸多教教我,好不好?”
一句简单的床上情话,因为韩益阳低低沉沉的嗓音就变得格外旖旎,听在程甸甸心里,犹如吹进了春天第一缕轻风,如此和煦。
“你说的好像我经验很丰富一样。”心里虽然甜蜜蜜,程甸甸依旧嘟嘟嘴。
“我真错了,原谅我不怎么会说话。”韩益阳没有一点儿架子,检讨速度快得就像青春期那些厚脸皮的大男孩,“我们以后一起学习。”
一起学习……程甸甸笑眯眯地捣了韩益阳一拳,然后满意地闭上眼睛睡觉了。
韩益阳回部队后,程甸甸的日子过得还算充实。韩母每天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,因为韩家没有公车,韩母还要出钱给她买辆小车,程甸甸忙不迭拒绝,韩老太太就找借口让她答应下来。还说什么韩益阳的媳妇本儿因为隔着太久了,钱生钱,利滚利,早就小钱便大钱了,光生利的钱就可以买一辆小车。
程甸甸平时看多了各种极品婆媳斗来斗去的小说,对于韩老太太这位好婆婆,她真的很受宠若惊,导致心理压力很大,额头冒出了一颗痘痘。
周末周商商约她一块儿逛街,顺便带她接触一下韩家人的同辈们,也算结婚前先打个熟面。
其实程甸甸知道周商商不是什么热络性子,很多事情都也可以看出来她不爱应酬,但她还是那么用心尽力地帮她进入韩家的圈子,程甸甸有点不知道如何回报的感动。
有些事情只是举手之劳,有些真的是特意帮忙。
逛完街,两个人一块儿做美容,周商商是这里的老主顾,结束的时候商商又送给了她一张价值五万的美容卡。
会不会好过头了?程甸甸想。
而对周商商来说,她也不是一个擅长交朋友的人,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投缘的人,而她又是不缺钱的人,所以有些地方表现出来就给人非常豪爽大方的感觉。
“以前我都一个人过来,也挺无聊的。”周商商这样说,“现在好了,有你可以陪我。”
“其实这样的美容项目,我们在家里也可以做啊,要不这样,以后我们就在家里做,一起研究怎么样?”程甸甸骨子里真的是一个节省的女人。
“这样一次两次还可以,但是多了就麻烦了。”周商商说。
“但是这样很浪费啊。”程甸甸给周商商算账,“一次好几千,我算了算成本一次不到几百,我们在家弄不仅省钱还有意义。”
当朋友消费观念不一样的时候,就是一个相互磨合和彼此认可的过程。幸好两个人都是可以商量的人。
周商商想了想,赞同程甸甸的观点,同时也发表了自己的想法:“浪费也是社会资源的再分配啊。”
这是什么歪理?但是这个歪理,还真让程甸甸脑子有点开窍:“高!实在高!”
下午回来的路上,程甸甸接到了主编的电话。西城的一桩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,丈夫醉酒后用啤酒瓶打死了妻子,程甸甸立马拦了车进入了工作状态。
从西城警察局了解情况出来后又去了一趟死者家里。
死者留下两个小孩,姐姐九岁,弟弟七岁,采访两个小孩结束,程甸甸专门跑到商场买了几只玩具后又去了一趟死者家属。
主编让她针对此次事件想一个法制主题,程甸甸对着电脑想了半天,然后从传统的丈夫应该如何判刑改成了小孩抚养问题的责任分析。
这个社会上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血腥案件,有人伤人,有人受伤,只是有些悲哀是没有办法用金钱和眼泪来埋单的。
军区文书给韩益阳整理文件的时候,他把一张报纸递给文书,然后指着上面的一篇文章说:“把这篇文章剪修下来。”
文书知道这位叫程甸甸的记者就是准首长夫人,剪贴的时候格外仔细,小心翼翼剪下来后贴在首长的一本工作本子上。
秋季有一场总陆军集体空前演习,韩益阳是这场演习蓝军的总指挥,他在作战指挥部拟订所有计划时,一位连长灿烂着一张笑脸问:“益阳,如果这次我们赢了,你是不是应该请我们全军吃喜糖啊?”
“没问题。”韩益阳说完,有人抿唇笑了,“铁树终于开花了……”
“有什么好笑的,谁都会结婚,早晚问题。”面对几个人说的玩笑话,韩益阳训斥说。他将手从投影上收回来,虽然神色沉稳,嗓音低沉厚实,因为习惯性控制情绪显得有些平板,但是依旧可以从里面听出准新郎官的喜悦。
傍晚韩益阳给程甸甸打电话时,程甸甸正去杨家的路上,手里提着从鹿侨带来的特产,有些是他爸妈帮忙准备的,有些是她自己买的。
程甸甸跟韩益阳说过自己十岁那年溺水被人救起的事情,也说过那个人因为救她而失去了生命。
但是唯独没有告诉他,那个人就是杨欣。
这个秘密她打算好好找个机会再好好说,结果韩益阳又因为公事提早回了军区。
程甸甸去杨家的时候,杨爸爸正戴着一副眼镜在看什么,她走上前问杨爸爸,杨爸爸告诉她这是当年杨欣出事时全班同学写给她的话,原本是丢掉找不到的,但是前几天杨阿姨打扫的时候,被翻了出来。
说完,杨爸爸像是怕她难受,转过身拍了拍她的手:“甸甸,别多想啊。”
那么多纸条,程甸甸一眼看到了韩益阳的那张纸条,这么多年,他的字迹几乎没有什么改变。她拿起那张纸条,字迹力透纸背,可以想象当时韩益阳写这几个字时是什么样的心情。
——命运的确是掌握在每个人的手里。
这就是当年韩益阳写给杨欣的告别话?
杨爸爸抬头看了眼她手上的纸条,突然想到一件事:“甸甸,你帮我看一样东西。”杨爸爸说完,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匿名的汇款单。
汇款人是佚名,除了这就只有金额和收款人,上面的字不多,程甸甸还是第一眼看出了这是韩益阳的字。
一共十九张汇款单,算起来从杨欣去世,每年一张。
“你看看这两个人的字是不是一样?”杨爸爸拿着汇款单跟韩益阳的纸条对比说。
程甸甸没有看便点头说:“是同一个人。”
杨爸爸没有程甸甸那么肯定,但是也觉得八九不离十:“我跟你杨阿姨一直不知道他是谁,所以这笔钱我跟你杨阿姨都没有动过,这些年有你们家的帮忙,我们也不缺钱,所以这钱就这样一直存着,说起来很奇怪,欣欣以前也没有多少朋友,到底是谁在帮我们呢?”
程甸甸张张嘴,不知道怎么说。
……
其实,此时此刻她想说的是,不管是以前的韩益阳还是现在的韩益阳,他一直是杨欣心中那位正直英挺如同白杨树的男孩。
就算现在快奔四的韩益阳,一如既往是清朗如旭日的少年。
在杨欣心中是这样,在她心中也是。
然而——
杨欣的日记写到高三结束后就不怎么写了,高三那年,她并没有考好那场人生最重要的考试,成绩出来后她决定复读,可能复读真的太忙了吧,所以她就没怎么写日记了。
唯有几篇,也是关于未来的迷茫和对韩益阳的思念,还有对姜千榕的鄙视,日记里她用水性杨花来形容姜千榕。
程甸甸想到韩益阳说的“她喜欢上了其他的男孩子。”
难道杨欣的“水性杨花”就是指这个?
程甸甸突然很想见韩益阳一面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傍晚饭后,韩益阳正在作战指挥部跟副指挥长商量突击事宜时,一位士兵走了进来:“报告首长,有位姓程的女同志找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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