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六零年代,萌娃有空间陈默邵锦成全部章节阅读 完整版,个人感觉很棒的一篇文!故事够曲折,有虐有爱,感情专一,一路悬念不停,看到停不下来。
名字是《重生六零年代,萌娃有空间》的小说是作家陈默的作品,讲述主角陈默邵锦成的精彩故事,小说内容章节生动充实,故事情节曲折动人,推荐各位读者大大阅读!下面是这本小说的简介:...
隔着布满霜花的窗户,压根就看不清楚什么。陈默用手指把窗子上的冻窗花融化开两个点,眼睛从那窟窿里,向往地看着窗外。陈永峰被妹妹可爱又聪明的行为逗得猛亲她的头发。在这个吃不饱饭的年代,难得可以不干活的时间里,大家恨不得就躺在炕上,节省体力,谁还能想着出去欣赏什么雪景呢。...
陈默枕着哥哥的胳膊,睡在温暖的被窝里,听着窗外簌簌的雪声,再次安稳地睡去。
天亮醒来的时候,大雪依然没有停下来。
雪不停,就可以有雪休,陈默高兴极了,可以跟哥哥一整天都在一起。
至于做饭的柴火倒不用担心,西房山整齐地码放着备用柴火,那些也都是陈永峰平日一根根积攒下来,以保证雨休雪休不能上山的时候,有柴火做饭,如果没有这些备用柴火,那就算天上下刀子,他都要出门去砍柴回来。
吃完了早上分到的那半碗糠糊糊,陈永峰干完了家里的活,带着妹妹在西屋炕上,围着被子看雪。
隔着布满霜花的窗户,压根就看不清楚什么。
陈默用手指把窗子上的冻窗花融化开两个点,眼睛从那窟窿里,向往地看着窗外。
陈永峰被妹妹可爱又聪明的行为逗得猛亲她的头发。
在这个吃不饱饭的年代,难得可以不干活的时间里,大家恨不得就躺在炕上,节省体力,谁还能想着出去欣赏什么雪景呢。
但是陈默想出去,自从重生被哥哥从山里抱回之后,她不是在东屋就是在西屋,再没出去过。
领会了妹妹的意思,陈永峰倒是没有一点犹豫。
打开炕稍的木箱子,拿出里面的厚衣服,把她裹得像个圆球之后,就抱着出了门。
只要他们俩溜出来得够快,骂声就追不上他们。
顺利地出了院子之后,陈永峰抱着陈默,“妹妹,想去哪个方向?”
陈默想了想,用手往西边指了指,她记得屯子西边是一片林子,里面有几个水泡子。
陈永峰对妹妹言听计从,抱着她往屯子西边走。
雪花依旧大片大片,从天空上旋转着飘落,即便是北方人,即便从小就被冻怕了,她依然喜欢下雪。
此刻兄妹俩的心情都是愉悦的,伴着旋转飘落的雪花与脚下咯吱咯吱的踩雪声,两人出了屯子,眼前不远处就是陈默印象中的那片林子了。
“还往那边走?”
“嗯!”
因为身上保暖膜的存在,陈永峰也没冷,走到水泡子旁边的时候,甚至还微微出了汗。
陈默以为,大的水泡子会有水,虽然肯定会冻上冰,但是可以让哥哥凿冰捕鱼,只要冰层下面有点水,她就可以从空间里面放鱼出来,让哥哥吃个饱。
但实际情况让她失望了,因为已经连续了三年的自然灾害,这水泡子早就干涸了,泡子底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,哪里有什么冰层跟水。
因为上一世自然灾害期间,她还小,对此并没什么特殊的记忆,所以才会对情况过于乐观了。
她迅速开始思考,寻找别的途径,可以从空间内合理给哥哥放食物,贫瘠,太过贫瘠了,这个年头连四害之一的家雀儿(家qiao三声,就是麻雀)都没有了踪影。
喝了两天灵液的兄妹俩耳聪目明,几乎同时听见了远处传来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。
陈默往那个方向张望过去,远处确实有一个小点,正在移动。
“妹妹不用怕,应该是去朝日峰的。”
这附近高的山并不多,能称得上叫峰的,也就那朝日峰,离黄子屯十几里地。那里从几年前开始,就驻扎了一支军队,不知道在那里干什么。
从那时候开始,时不时有军车路过这里去给朝日峰运送补给,附近几个屯子的人,才开始认识汽车。在饿得没办法的时候,一度有人想抢劫军车运送的补给,后来再运送补给的时候,军车上面都带着枪的。
朝日峰上的军队具体在做什么,大家都不知道,那里的保密级别很高,没有村民能去那里。
——
但是几分钟后,兄妹俩就意识到,那车并不是去朝日峰的。
绿色的车越来越近,最后竟然在林子边停了下来。
陈永峰赶紧拉开自己的棉袄,想把妹妹藏进去,但是今天出门,他把陈默穿得像一个球儿,压根塞不进去。
他只能抱得妹妹再紧一些,用身体护着她。
绿色的吉普车门被打开,从上面下来了三个男人,除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比陈永峰大一点的男孩子,其他两个人都穿着绿色咔叽布军装。
那男孩下车就直奔他们兄妹俩过来了,另外两个人跟在他的后面几米处。
“喂,你们是那个屯子的?”他边问,边往黄子屯一指。
陈永峰并不点头,也不摇头,紧紧抱着陈默,反问道,“你是谁,你有什么事?”
“我叫邵锦成。”那男孩对于陈永峰不答反问并不在意,反倒直接报了自己的名字,“今天下雪了,我要闷死了,出来玩玩,不过都没人,只遇到了你们。”
“嗯,不干活的时候大家都在家里,没人出来的。”
“你们可真没意思,下雪这么漂亮,都窝在家里嘎哈,出来玩多好啊。我爷爷说附近屯子里面的小孩子挺多的,我这一路上,一个也没遇到啊。”
说到这里,邵锦成看了看陈永峰怀里的陈默。
陈默依然瘦小得不行,脸颊凹陷下去,抓着陈永峰棉袄领子的手指,细得仿佛捏一下就会断。邵锦成又上前了一步,想到哪就想做到哪,他真的伸出手,想捏一捏陈默细细的手指,看看到底是什么手感。
陈永峰动作很快,马上退了一步,不让他碰到妹妹。
“你抱着的是你妹吧?听我爷爷说,灾荒年已经第三年了,饿死的小孩可不少,你可得小心点,你妹这也太瘦了。”
陈默如果在喝水的话,此刻一定会喷出来的。
见过不会说话的,但是却没见过不会说话到这个程度的,这孩子的嘴,以后真的容易被打死啊!
她当然不会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,只觉得好玩。
但是陈永峰却气得不行,“放你妈的屁!”这脏话是跟陈老太太学的,“你他妈的才会死!我妹不会死!”
邵锦成立马火就上来了,“我是好心好意提醒你,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“有你这么提醒人的吗?诅咒我妹妹?那我也好心提醒你一下,你也注意点自己,别哪天一不小心,嘎一下!死了!”
“我靠,跟你这人真的说不明白,不行就单挑!男人就靠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!”
陈默眉头皱了起来,这咋的?咋没说几句就单挑了呢?
“单挑就单挑!谁怕谁!”一提到‘男人的方式’,一向稳重眼里只有妹妹的陈永峰也来了劲儿。
邵锦成身后的男人走上前来。
“锦成,别胡闹,出来之前答应爷爷什么了?惹了事,下次爷爷就不许出来了。”
邵锦成非常不服气,“我是答应爷爷不欺负人,不惹事,不惹群众,不拿群众一针一线!但是现在是我被他欺负啊!”邵锦成一指陈永峰。
不拿群众一针一线?陈默看看邵锦成身后的两人,再看看那辆绿色吉普车,确定无疑,眼前这位,必然是一位军三代了。
她对于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,可没什么兴趣与好感。
陈永峰在妹妹身边蹲下来,打开邵锦成给的那个布袋子。里面是黄澄澄的炒面,“妹妹你看,竟然是玉米面炒面!”陈永峰眼睛都瞪圆了。这袋子炒面里面,不是高粱米炒面,而是纯纯的玉米炒面,陈永峰可是已经三年没有见到这样好的食物了。...
不等她喊陈永峰走,邵锦成后面那名军人就继续说道,“锦成,那小伙子没有欺负你。你要讲求说话的方式,死字大家都是很忌讳的,尤其是对自己爱的人。”言下之意,你小子开口让人家小心点妹妹死,自己还委屈上了?
邵锦成努努嘴,“死?死有什么可忌讳的?人固有一死。”
“你想想,如果别人对你说这种话呢?”
呃,邵锦成联想到自己的爸爸妈妈爷爷,“行吧,杨叔你说得有道理。”
——
“那个啥,对不起嗷。我就是看你妹太瘦了,我不是真想让她...”死字还没说出来,邵锦成撅了噘嘴憋回去了。“总之对不起了嗷。”
邵锦成很少对人道歉,此刻脸色讪讪,他回过身,“杨叔,麻烦帮我把炒面拿过来。”
“好。”杨丰收转头往车那边走去。
对于眼前这个小子,听了别人劝告的话,就能道歉,陈默稍微有些意外,看来还好,并不是什么纨绔子弟。
他继续对陈永峰说,“今天这事算是兄弟我的不对,我今天出门带了些炒面,本来想找些小孩,一起野餐时候吃来着,但是我看这也没啥好玩的,我就回去了,炒面送给你们,就当给你们赔个不是,兄弟我俩算是不打不相识吧。”
陈默听得心里一阵阵笑,眼前这个公子哥努力说着他自以为的‘大人话’,唠着‘社会磕’,兄弟长兄弟短的,很是好玩。
邵锦成对陈默的笑眼对视上了,他的心漏跳一拍,这个小女娃的眼神怎么会这么特别?清澈又像个无底洞,在她面前,自己仿佛无所遁形,但是不应该啊,她才多大。
他不知所措地挠挠后脑勺,对陈默报以一个无比善意的微笑,邵锦成今天真是‘吃瘪’了,又是道歉又是对陈默赔笑,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不能想象的事。
陈永峰对于不打不相识之类的‘江湖嗑’没什么兴趣,只是一听到炒面眼睛就亮了起来,心脏都开始砰砰的狂喜。
炒面,就是把各种粮食,高粱米,玉米,小麦等等磨成面粉,加盐一起炒熟,吃的时候只要加入热水,就可以变成糊糊,或者少加些水,就可以捏成馍馍状,甚至直接干吃也行,但是干吃的时候别说话别咳嗽,不然很容易呛到。
目前这个光景,别说小麦炒面跟玉米炒面了,就算高粱米炒面也没人吃。太费粮食了,大多都是高粱米连着皮一起磨成面,然后恨不得一把粮食兑上一锅的水来熬。
而他竟然有炒面?那是多么珍贵难得的食物啊。
“你真的要送给我们吗?”他小心翼翼地确认。
这时,杨丰收已经拿着一个小布袋子回来了。
“谢谢杨叔。”邵锦成接过袋子。
杨丰收是邵光荣的贴身警卫员,也是从小看着邵锦成出生长大的,所以邵锦成对自己爷爷最看重的这位警卫员,也很是尊重。
他直接把袋子递到陈永峰面前,“当然是真的了,这炒面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,拿着吧。”
陈永峰激动的手都微微抖动,接过那个布袋子,沉甸甸的,至少有3斤。
“成,你收下了,那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。再重新认识一下,我叫邵锦成,今年十一岁,你呢?”
陈默一听,这男孩竟然才十一岁?他看起来比哥哥高了半个头,又比哥哥壮实很多,竟然只比哥哥大上一岁?
“我叫陈永峰,我是黄子屯的,今年十岁。”
“行,我比你大一岁,我是你哥,但是咱们也别哥哥弟弟的,就互相喊名字吧,这样更兄弟。”
“成。”虽然陈永峰也不知道,为什么喊名字会显得更兄弟。
邵锦成说完,把目光转向陈永峰的怀里,“那?她?”
“哦,她是我妹妹,叫陈默,还有3个月满2岁。”
“哦哦哦,嘿嘿,陈默妹妹你好。”
“哥哥好。”虽然目前对这个军三代没什么太大的好感,但是重生一世,多个朋友多条路,陈默当然不会上赶子跟别人交恶。
邵锦成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,“她会说话?”
“我妹妹当然会说话了。”陈永峰很是自豪。“对了,那这个布袋子,等你下次来这边玩,我带来给你。”
“布袋子不用给我啊,下次一起玩就行。”
陈永峰不知道怎么回答,下次一起玩?只要正常的天气他就要上山砍柴,在家干活,春天就要下地了,等他再大几年,就要出去干活了。
玩这件事情,在他的生命中,好像是不存在的选项。
——
送走了邵锦成之后,陈永峰赶紧走到树下,低身把陈默放下,让她坐在雪地上,身体靠着树干,稳稳地坐着。(气温很冷,就算坐在雪地上,那雪也不会融化的,再起身的时候把身上的雪拍打干净就好。)
陈永峰在妹妹身边蹲下来,打开邵锦成给的那个布袋子。
里面是黄澄澄的炒面,“妹妹你看,竟然是玉米面炒面!”陈永峰眼睛都瞪圆了。
这袋子炒面里面,不是高粱米炒面,而是纯纯的玉米炒面,陈永峰可是已经三年没有见到这样好的食物了。
他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,把脸埋在布袋子里面,重重地吸了一口,“啊!妹妹你快闻闻!”
陈默低下头,闻了一下哥哥递过来的袋子,嗯,确实很好闻,有一种浓浓的熟玉米香味。
陈永峰站起身,走远了一些,俯身抓一把雪来搓洗手掌。树根底下的雪杂质多,不干净。
搓洗干净手之后,他又换了个位置,拂开表层的雪,在下面抓了一点点干净的雪在左手掌心,然后回到妹妹身边,从袋子里面小心翼翼地捏出玉米炒面,混在左手的雪里面,捏几下之后,又捏点玉米炒面,继续混进去。
不多时,一个玉米面‘馍馍’就捏好了,他递到陈默手中,“妹妹,快吃。”
“哥哥,我!我捏!”
陈永峰有些为难,粮食太珍贵了,妹妹捏的话可能是浪费食物。
“哥。”陈默皱起眉。
“好好好,你捏。”
嘿嘿,拿捏哥哥真的是太容易了。他对自己的爱简直已经到了毫无原则的宠溺地步。
陈默学着哥哥的样子,用雪搓洗了一下小手。
然后在掌心留点雪,之后小心翼翼地去拿玉米炒面。在混合的一瞬间,那些雪被她换成了灵液。
看着妹妹低头认真地捏着,小手里面的馍馍慢慢地成型,他再一次感叹,“我妹妹真是又聪明又能干啊。”
开玩笑,为了获得以后给哥哥做炒面馍馍的资格,她可是小心翼翼一点炒面都没有浪费。
“哥哥,你吃。”她把手里那个灵液混着佛慈丸制作成的玉米面馍馍,递到哥哥面前。
然后接过哥哥制作的那个馍馍。
兄妹两个坐在大树下,一人一个金黄的玉米面馍馍,对着依然漂亮的雪花与林子,吃得无比香甜。
陈永峰急得直转悠,那边陈老太太又开喊了,“咋的?磨蹭啥呢?还得让我去请你是咋的?咱们老陈家可真有福气啊,不光有公主,还有太子了。”听到屋外面的声音,陈永峰也顾不得别的了,先把布袋子放进炕稍的箱子里面,只能暂时先放这里了,等干完活回来再想办法换去别的地方。...
妹妹手捏的玉米炒面馍馍,陈永峰吃得香甜无比,好久没吃这种食物了,他觉得这馍馍真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!最后一口咽下去之后,他不舍地嘬嘬手指,又恋恋不舍地闻了几下手指上残留的玉米的味道,好香!
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这个半大小伙子每天两顿,每顿只得半碗高粱米糊糊,还得分给妹妹几口,不饿死都算不错的了。
现在吃到这口扎扎实实的粮食,陈永峰觉得满足极了。
“妹妹,咱俩解馋一下,下次就不能做干粮吃了,还是得做糊糊,能多吃几顿,现在离春天还远着呢,哥哥必须让你安全地熬过这个冬天。”
陈默乖巧点点头,看着哥哥小心翼翼系好布袋子,又把那袋子塞进她的外层袄子之中。
“藏起来,回家了也藏起来,不能被别人发现了。”然后他抱着妹妹站起身,“还想去哪里玩?”
“回去。”她没说成回家,因为在潜意识中,陈家可不算是她家。
“好,回去。”
得到了邵锦成给的这袋子炒面,未来一段时间她都可以借着炒面给哥哥投喂灵液跟佛慈丸了。
所以就不在外面玩了,赶紧让哥哥回去休息。她呢,还是得赶紧锻炼,争取在一周之内自己能走路,成为哥哥的跟屁虫,这样找机会从空间内给哥哥掏食物的机会就多了。
——
兄妹俩回来了。
不等陈永峰把篱笆门彻底推开,骂声就从东屋传出来了。
“玩玩玩,就知道玩!大雪抛天的!不知道在家里干点活!两个赔钱的败家玩意儿。”
陈永峰下巴抵在陈默的头上,安慰性地蹭着妹妹的头发,抱着她快步往屋子走,“快点把你怀里那个公主给我放下,撒冷的过来给我干活!”
“知道了,奶。”如果不回答的话,这老太太就会一直骂下去,陈永峰在进西屋之前,赶紧回了老太太一句,然后抱着妹妹进了屋。
陈默被放在炕上之后,四肢舒展,好好地伸了个懒腰。同时,她觉得那天的自己呀,还是心软了。这老太太骂人的精神头还是那么足,属于记吃不记打,不知道给自己积点德的。
陈永峰从她鼓鼓囊囊的袄子里掏出布袋子,先是放在了炕稍的箱子里。
他犹豫了一下,又打开箱子拿了出来。
炕头那侧下面,蹲下来就有一个烧炕的灶坑。
因为陈老太太说西屋睡的人少,不能浪费柴火烧炕,所以这坑一直没用。
陈永峰把袋子塞进那里,起身来回走两趟,观察了一下,还是不安全。这样一走一过太容易被发现了,如果拿点东西给堵上,就更显眼了。
他又赶紧俯身把袋子掏了出来,拍掉袋子上蹭到的灰。
这屋子实在太小,没有家具,怎么藏都不太放心。
陈永峰急得直转悠,那边陈老太太又开喊了,“咋的?磨蹭啥呢?还得让我去请你是咋的?咱们老陈家可真有福气啊,不光有公主,还有太子了。”
听到屋外面的声音,陈永峰也顾不得别的了,先把布袋子放进炕稍的箱子里面,只能暂时先放这里了,等干完活回来再想办法换去别的地方。
他盖好箱子,就来抱陈默,要一起过去东屋。
陈默拼命拒绝,要自己留在西屋玩。
“成吧,反正哥哥也在家里,你就在被子里面玩,看看窗外的雪,别往炕边去,哥哥时不时就来看你,”
“嗯嗯。”
等陈永峰出了西屋之后,她爬到炕稍,掀起炕席,这炕席年头也是有些久了,掀起来的时候跟土炕已经有些粘连,坏掉了一点点。
虽然平时除了陈永峰也没有人来西屋,但她还是谨慎地听了听外面,确认是安全的。
陈默迅速进入空间,拿出一瓶氢氟酸溶液,把氢氟酸溶液倒在炕稍的角落。
很快,土炕冒着泡泡开始溶解,稍等片刻,她把溶解出来的物质收入空间中处理掉。
嗯,不错。
眼前的土炕在氢氟酸溶液的作用下,被溶解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,洞不规则,还往下延伸着,看起来超像是一个耗子洞。
她又迅速从空间内拿出除味剂,喷洒在屋内,除掉氢氟酸的味道。再小心翼翼地盖上那破旧的炕席,遮挡住那个‘耗子洞’。
做妥一切之后,陈默喝了灵液,服用了自己的佛慈丸,躺回炕头,进行屈膝、屈髋、蹬腿的动作训练。
一套锻炼运动下来,她小脸红扑扑的,身上还冒了汗。她把保暖膜的温度调低些,去空间内喝了一杯鲜榨西瓜汁。
然后躺在土炕上,一边休息一边等哥哥回来。
——
哥哥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,陈默赶紧拉过身边的被子,盖在自己身上,乖乖地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,离炕头那边的危险地带远远的。
陈永峰进屋的时候,就看见如此乖巧的妹妹,又放心了些。
“我家默默真棒,自己乖乖的,都不往炕沿爬。”
“嗯!那,危险!”陈默马上打蛇顺杆上,表示自己知道乱爬从炕上掉下去危险,争取在哥哥心中树立一个以后可以独自留在西屋等他的懂事形象。
啵,一个响亮的亲吻出现在陈默的脸颊上,“你咋这么聪明!”
陈永峰抱着陈默,怎么稀罕都稀罕不够。他眼睛再次开始撒么(sa二声mo轻声,四处张望的意思),声音超小地嘀咕,“诶,布袋子还是要换个地方啊。”
陈默拉了拉哥哥的袄子,然后指了指炕稍墙角。
“咋了?”
“那,洞。”
“那边有洞?”陈永峰拖鞋上炕,顺着妹妹的指引,掀开炕角的炕席。
“诶嘛,真的有个这么大的洞,这是啥洞啊?”
他下意识地把妹妹挡在身后,炕上有这么个大洞,别突然跑出来什么东西,把妹妹咬到或者吓到了。
不过很快,他就反应过来了,“现在是冬天,无论是啥洞,它们现在也冬眠的冬眠,冻死的冻死,没危险的。”
陈永峰撅在炕上,俯下身子往里面看,“里面挺深的,这口这么大,应该不是蛇洞,耗子洞?如果是耗子洞的话,那这洞应该也有几年了,毕竟咱们家近三年也没啥粮食可偷的。”
陈默眼睛冒着小星星,崇拜地听着哥哥分析。
“默默,你啥时候发现的啊?”
陈默做出爬行的姿势,按了按炕席,表示是自己刚刚在炕上爬着玩发现的。
“我都说了,你是小福星。这里正好放那布袋子,不会有人发现。”
陈老太太一点都不让人失望!陈默刚刚占据有利的看八卦地形,她就推开厨房的正房门冲了出去。“咋了?大妮!你这是咋的了?”“娘啊!我没法活了啊!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!”...
陈永峰把那袋子玉米炒面,从箱子里面拿出来,放在洞里。
“完美,大小刚刚好。”随后,他盖上炕席,完完全全地遮盖住那个洞,陈永峰退后,回到炕头,抱臂看着炕稍那边,随后发出肯定的评论,“非常好,一点都看不出来。”
“嗯嗯。”陈默像小大人一样,坐在哥哥身边,也非常认可地点点头。
可爱的模样让陈永峰忍不住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,“默默也觉得那里很安全,对吧?”
“嗯!对!”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,陈永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。
“默默说安全就肯定安全,而且是默默发现的,你最棒了。”
陈永峰抱着陈默又是一阵稀罕,怎么稀罕都稀罕不够!
——
“娘!娘啊!”“姥姥!”
院子外面一阵呼喊,不用多听,就知道是谁来了,陈永峰纳闷,“这大雪天,大姑他们怎么来了呢?”
篱笆门被打开,然后那呼喊声就一股脑地涌进了院子里,陈大妮不光叫喊着,还立即开始了号啕痛哭模式,她进了院子,干脆直接坐在了雪地上,开始拍打自己的大腿,捶胸顿足一副活不下去的模样。
碰!东屋的门被大力地推开了!
陈默赶紧爬到窗户边,从她早上弄融化的窗花的洞,往外看去,那一对黑乌乌的大眼睛,一瞬不瞬地盯着外面的八卦现场!
陈老太太一点都不让人失望!陈默刚刚占据有利的看八卦地形,她就推开厨房的正房门冲了出去。
“咋了?大妮!你这是咋的了?”
“娘啊!我没法活了啊!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!”
“姥姥!”
“诶呀妈呀可急死我了,到底咋地了啊这是!”
“娘啊,大庆出事了啊,大庆杀人了啊!让人逮进去了啊!这让我们娘仨可怎么办啊!”
陈老太太一听女婿杀人了,也腿一软,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。
李大庆这个城里女婿,那可是陈老太太的骄傲,虽然也指不上这个女婿给家里搭啥,但是起码是个城里人,那是她大女儿嫁得好有出息的象征!这怎么突然说出事就出事了啊!
“妈啊这咋突然出这事儿了啊?杀了谁了啊!这可咋整啊!”陈老太太二话不说也加入了哭喊的行列,跟女儿大妮一起坐在院子里面拍大腿。
“娘,大妮,先别哭了,赶紧进屋!进屋再说!”刘珍珠紧跟着出来,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左手拉一个,右手拉一个。
这俩光顾着干嚎的女人,她哪拉得动!
“李军?李红?光站着嘎哈啊?赶紧拉你姥拉你妈,进屋再说,在大院子里,不让人看笑话啊?老大!陈永峰!别撅在西屋猫着了!赶紧出来扶人!”
陈永峰很是无奈,他看了妹妹一眼,发现妹妹这小妮子倒很有兴致,无奈地摇摇头,先把妹妹抱到东屋炕上,然后自己出来,到院子里面搀扶奶奶跟大姑。
李军李红两个孩子虽然年纪大,但却没什么主意,姥姥跟妈妈一起在院子里面哭,让他们更加无所适从了。
二舅妈出来一说话,两个人也马上上前搭了手,跟陈永峰一起,把院子地上打滚的两个女人,费力地搀扶起来,扶进了屋子里。
陈大妮抹着眼泪,进了东屋,看她爹陈济众一个人坐在炕边吧唧吧唧地抽着烟袋锅,那个没一点用处的老弟陈建强依然是在炕稍被窝里面一躺。
“娘,这大雪天,建国建军咋不在家?”
“大姐,他们就在石厂住的啊,他们忙着呢,这还没到回来的日子呢。”刘珍珠不等婆婆说话,先开口回答。
“那这不是耽误事吗?娘,那这事得找他们一起回来想办法啊。”
刘珍珠靠在东屋与东里屋之间的门框上,心里使劲儿地翻白眼。
切,她就知道,这大姑姐平时有好事想不起来她的弟弟们,嫁到城里这么多年,啥好吃的都拿不回来,每次回来还得从家里薅吃的走,这回男人出大事了,奔着娘家回来,竟然又空着两个爪子就来了。进屋就吵吵要把俩弟弟从石厂找回来,咋的?那上着工,是说回来就回来的?扣的工分她陈大妮到了年底还能给补上不成?
刘珍珠心里骂是骂,但是表面上她可不敢怎么样,“姐啊,你先说说到底怎么了,就算找了他俩回来,他俩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啊。你先跟爹娘好好说说,到底是咋个事儿。”
刘珍珠心里白眼翻上天了,但是表面上还是笑呵呵的。因为这陈大妮跟炕上那个陈建强,那可是陈老太太的眼珠子,大女儿跟老儿子宝贝疙瘩,谁都说不得的。
这老太太说来也奇怪,你说她重男轻女吧,她却偏爱大女儿,你说她不重男轻女吧,她对着那几个孙女天天赔钱货赔钱货的叫骂。有时候真想问她一句,你觉得孙女们是女孩赔钱货,那你说陈大妮是不是赔钱货呢?诶,这都是无解的事。
陈大妮听了刘珍珠的话,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哭天抢地了,她把手搭在鼻子两侧,吸气之后用力地一擤,一条大鼻涕被她行云流水般地甩在了地上。
陈默看得直皱眉,幸亏刚刚在空间只吃了8分饱,不然现在都要吐出来了。
接着,陈默眼睁睁地看着,陈大妮手指上残留的鼻涕被她顺手蹭到了糊墙的报纸上,那些报纸本就破旧发黄了,现在被蹭了上两条湿乎乎的鼻涕印。
呕。。。陈默这回是真的泛呕了。如果她犯了什么错,就让法律来惩罚她,而不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玩大鼻涕。
陈大妮处理完大鼻涕,脱了鞋直接上了炕。
陈老太太坐在炕沿上,开口,“军儿啊,红儿啊,你俩也赶紧脱鞋上炕,这大雪天的,跟你们妈走过来,冻坏了吧?”
李军李红听了,也赶紧脱鞋上了炕里坐下。
陈大妮盘好腿,准备好了姿势,就开了口。
把她男人李大庆在县城厂子里面,如何跟工友打架,如何红了眼误杀了人,如何跑回家来,再如何被抓走,从头到尾唾沫横飞地讲述了一遍。
“去他妈比的,我那个老不死的老婆婆,人家来家里闹,要钱要东西,跟要她的命一样!油盐不进的,怎么说她都是没钱!呸!死老太婆,我看那些东西,她死了能不能带到阴曹地府去!”
刘珍珠头发五马张飞的,坐在地上喘气,脸上一阵红,一阵白,也不说话了,也忘了陈老太太往出给粮食害得陈宝根也吃不上的事了。刘珍珠不吱声了,陈老太太继续不依不饶,“喊!把陈建军喊回来!我非得让他揍死她不可!看看他是要娘还是要这个恶媳妇!”...
陈老太太听到这里,也一蹦三丈高地跟着骂起来,“你那死老婆婆咋想的?就算砸锅卖铁也得救这个老儿子啊,以后老了难道指望那六个外姓人(嫁出去的女儿)养老吗?”
李大庆家里姐弟七个孩子,就老七李大庆是个男的,他上面有六个姐姐。
“可不咋地!娘!那家人来家里闹,她就跟个死家雀儿似的,缩着脖子往那一堆!任凭人家说啥,她连屁都不放一个!那可是她的老儿子啊!我看她老了咋办!老不死的老货!”
“大妮啊,先不说你那个死老婆婆了。那现在大庆的事咋办的?”
“娘。”陈老太太问完,陈大妮的眼神由刚才的愤恨又急速转变成楚楚可怜。
“娘啊!我可咋活啊!大庆被关着两天了,那家人这两天已经来家里闹了五六次了。家里的东西,都被他们拿走了。娘!别说你给的那几斤苞米茬子,就连高粱米面,还有那芥菜疙瘩他们也不给留啊!全都都背走了,家里现在啥吃的都没有了,军儿跟红儿昨天到现在只喝了几顿水!”
刘珍珠心里一紧,果然,这老太太不光给她女儿拿了高粱米面,还给拿了苞米茬子,那苞米茬子一粒都没给家里留,这老太太可真能往出送东西。
恰好此时,身边的陈宝根又饿了,拽着她喊饿,她拍了拍儿子,想起刚才陈大妮说的那几斤苞米茬子,心里的火气像燃爆一样,一下子烧了起来。
但是炕上那陈老太太可不管别人的感受,一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、外孙外孙女已经喝了两天水,没吃上饭了,赶紧对着刘珍珠喊,“老三家的,你赶紧去烧火做饭。”
“娘,这还没到时候呢。”刚刚中午,现在每家都是吃两顿饭,离着下午那顿还有三四个小时呢,再加上刚才的火气,刘珍珠语气有点冲。
“你还管啥到不到时候啊?单独给他们娘三个做一顿能咋的?”
本来小儿子饿得就让她心疼,再加上家里的苞米茬子都给别人拿走了,现在又要单独给他们做饭!
“还有几小时就吃晚饭了!怎么就等不了了?嫁出去的就是嫁出去的!他们饿死了,那也是死的姓李的!我生的这个才是你亲孙子!以后你指着谁给你养老送终啊?”
“刘珍珠!你说啥呢?啥叫饿死的是姓李的?你就这么想让我儿子女儿死?”陈大妮指着刘珍珠破口大骂。
陈默在心里默默感叹,哇哦,精彩。
“放你娘的屁!你生个带把的翅膀就硬了是吧?让你做个饭屁话怎么那么多?”
“娘!你看看宝根!他都瘦成啥样了!凭啥家里那点好粮食你都给出去了啊!凭啥他们回家就得马上给做饭啊!家里还有多少高粱米糠了,你又不是不知道!”
陈老太太被儿媳妇这样急赤白脸地说,她哪里受得了这‘委屈’!
老太太一下从炕头窜到地上,冲着刘珍珠就去了,啪!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就扇到了刘珍珠的脸上。
“娘!打得好!不打她,她就要爬到你头上来了!”
陈宝根吓到了,开始嚎啕大哭,刘珍珠一把把儿子推到大丫的怀里,转头就跟陈老太太扭打在一起。
陈老太太本就不富裕的头发,被刘珍珠一把薅住,两个人互相扯着,互不相让。
陈大妮从炕上下来,随意拖拉上棉鞋,帮着自己老娘捶自己的弟妹。
地上形成了二打一的局面,尖叫跟头发到处飞扬,陈永峰抱起妹妹,躲得远远的,生怕殃及池鱼。
陈美见状赶紧上前,她不敢动手去打,只能拼命去拉开妈妈与奶奶大姑。
陈招娣跟弟弟一起哭。
炕上还有俩男人的,因为太吵了,陈建强气呼呼地把被蒙在头上。
陈济众把烟袋锅使劲磕了磕,“行了!别打了,消停儿的吧!”
一时间这土房内,男人的烦躁,女人的尖叫,孩子的哭声,混杂成一团。
陈默躲在哥哥的怀里,看着这一出好戏,啧啧啧,精彩啊精彩。
不得不说,刘珍珠这家里家外的活计可真不是白干的,上了年纪的老婆婆跟呆在城里很久的大姑姐,两个人对上她一个,竟然占不到便宜。
陈济众见自己说话也没用,干脆又塞了一锅新的野烟叶,吧唧吧唧继续抽烟,真的就不管了,他从来都是这样,只要拳头没砸到自己身上,就当无事发生。
打架还真的是个体力活,很快,女人们瘫坐在地上,喘着粗气,也没人想再继续动手了。
“真是没王法了,赶紧让陈建军回来,问问他,他媳妇动手打老婆婆,他管不管,咱们去让乡亲们评评理,这屯子里面还没有打老婆婆的儿媳妇呢,你刘珍珠好哇,你这是咱屯子独一份儿啊。”
啧啧啧,骂到点子上了。
陈默在心里评价,打蛇打七寸,以她上一世对刘珍珠的了解,这话是打到刘珍珠的七寸了。
陈默看向刘珍珠,果然如她所料。陈大妮这话说完,刘珍珠脸上马上浮现出后悔的神色。
这年头,儿媳妇打老婆婆还真是丢人的事,虽然是老婆婆先动的手,但是别人不管这些啊。
在名声比什么都重要的年代,得一个恶媳妇的名号,出去确实是抬不起头。而且刘珍珠是一个,特别在乎自己名声的人,她在外面可是一个好儿媳好母亲的形象。
刘珍珠头发五马张飞的,坐在地上喘气,脸上一阵红,一阵白,也不说话了,也忘了陈老太太往出给粮食害得陈宝根也吃不上的事了。
刘珍珠不吱声了,陈老太太继续不依不饶,“喊!把陈建军喊回来!我非得让他揍死她不可!看看他是要娘还是要这个恶媳妇!”
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,陈大妮起身,扶着老娘站了起来,互相拍打着身上的泥土。
“我真是平时给你脸了,让你做饭,又让你负责给大家分饭,你就觉得你在老陈家能当家了是吧?我告诉你,只要我不死,你永远别想爬我头上!”
陈老太太一边骂,一边走去外屋,拿下腰间的钥匙,打开锁着的粮食柜。
里面是全家仅剩的高粱米面糠,还有一个黑乎乎的小坛子,里面是长毛的咸菜疙瘩。
她倒出一碗高粱米面糠,又捡出一块咸菜疙瘩放进另一个碗里,回屋仍在刘珍珠的面前。
“去,给大妮他们三口做饭。”
陈老太太之所以放心让刘珍珠做饭,就是因为每次都是她开了锁拿粮食出来,老太太眼睛很毒,多少粮食出多少饭,那都是心里有数的,但凡发现少了一点点,那一顿难听的叫骂是少不了的。
刘珍珠抹了抹自己的头发,陈美扶起妈妈,两个人端起碗,默默地出去了。
陈默可是一点都不可怜这个二婶,善良两个字跟她靠不上边,她心里在意的,恰恰是这个年代最不需要在意的东西。
说白了,陈宝根现在还不会走,也是她这个当妈的间接导致的,这个年代,吃的比脸面重要多了,她到现在还没明白这一点。
陈大妮叹气,诶,也只能这样了。热闹看完了,陈默扶着哥哥的肩膀,歪歪扭扭地站起身,胳膊圈起哥哥的脖子,示意他带她回西屋。陈永峰抱起妹妹,回到西屋。他关好门,第一件事就是上炕,掀起炕席小小一角,看那布袋子好好地放在那里,然后安心地盖上炕席。...
陈默看着两个胜利的女人,拍打干净身上的灰尘后,互相搀扶着重新坐到炕上,一副获胜的母鸡的姿势。
“娘,她现在脾气可真不小啊,陈建军咋管的媳妇?”
“哼。”陈老太太没说话,只是冷哼一声。
陈老太太没有继续骂刘珍珠,大家都以为这事就过去了。只有陈默听了这声冷哼之后知道,未来半个月时间,刘珍珠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了。
刘珍珠去西房山拿了备用的木材,给陈大妮母子三人做饭。
这个时代做饭很简单的,火烧起来之后,往大锅里面放些水,把高粱米面糠放进去搅动,再烧个开就算完事了。
以前还能挖到野菜的时候,会洗了野菜放进去一起煮,煮成野菜糊糊。
后来野菜没了,野菜根都没有,现在大冬天了,连个绿色都看不见,所以做饭就更简单了。
那长毛的咸菜疙瘩洗掉白毛之后,切成三块,让他们母子三个人每人一块就行了。
炕上的桌子陈慧已经放好了,饭跟咸菜疙瘩也端了上来。
“娘,我也想吃。”陈建强这个时候从炕上起来了。
陈大妮心里不乐意,如果换个别人要吃,她早冷嘲热讽给骂走了,但要吃的是陈建强,她撇撇嘴也没多说什么。
陈大妮、李军、李红,还有陈建强,四个人围坐在炕桌上,唏哩呼噜地吃着饭。旁边刘珍珠家的四个孩子,加上陈永峰跟陈默,一共6个孩子看着他们吃独食,这四个人吃的可是一点都不内疚,呼噜呼噜吸糊糊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“妈,这糊糊太稀了,跟水差不多,我不爱吃高粱米糊糊,这咸菜疙瘩也有一股怪味儿。”李军虽然已经十六岁了,但是给惯的一点事都不懂,张嘴就嫌弃饭不好吃,他没意识到,他嫌弃的饭,是别的小孩想吃都吃不到的东西。
陈老太太赶紧哄着,“军儿啊,姥姥家粮食也不多了,你忍忍,等以后有好吃的先给你。”
那边李军嫌弃饭不好吃,这边几个每天吃不饱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,都轮不上吃。
陈宝根见有饭,不给他吃,哭得比刚才更凄惨了,口水顺着嘴巴流下来,滴在刘珍珠的手上。
刘珍珠心里眼里都是心疼,抱着儿子转身回了东里屋。
“陈招娣你这个没脸的,赶紧给我进来!”
陈招娣听见妈妈的喊声,一缩脖。恋恋不舍地把眼神从桌上移走,抹抹嘴巴,恋恋不舍地回到里屋。
啪!一声之后,是陈招娣的哭声。
刘珍珠只打老二陈美,这次连陈招娣都遭了殃挨了打,看来她是真的有气没处撒了。
切,自己没能耐,拿孩子出气。陈默心中对于这个二婶的鄙夷又多了一分。
陈永峰刚得到了邵锦成给的玉米面炒面,知道妹妹现在也不饿,所以他不担心妹妹被馋到,只顾着抱着妹妹逗着她学说话。
“娘,你看大庆的事。娘,你得给我张罗张罗啊,这种事,就是赔得多一些,能得到对方谅解的话,就会判得轻一些啊。李军跟李红都大了,儿到荒年饭量增,现在都是能吃又用钱的时候,他们俩可不能没有爸爸啊。”吃完饭,把碗一放,嘴巴一抹,陈大妮又开始了。
陈老太太叹一口气,她当然想帮大女儿,大女儿可是她的心头肉,哪里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呢。
家里的粮食确实都在她手里掌管着,但是,剩下的粮食已经不够一家人吃到明年开春了,要是再都给陈大妮拿了去,那家里的人可都只剩下饿死的道儿了。
一粒一口都是保命的粮食,自己如果就这么全部拿走了,别说刘珍珠跟那三个儿子了,就连陈济众都不能让,那可真的是涉及性命的事,老太太虽然虎,但是她不傻。
“大妮啊,先别急,等你的两弟弟明天从石厂里面回来再说吧,你先带着孩子在这住下,先别回家了,也躲一躲。”
“娘啊,你自己拿主意呗,咱家以前啥事不都是你拿主意啊?”
陈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,“等他们回来再说,反正这事,也不急于这一天两天的。”
陈大妮见这一次妈妈态度跟平时不一样,平时给她拿粮食都是可着好的给她分,从来不在意弟弟他们的看法,诶,这一回难了,事情也真是太严重了。
“妈妈,我要在姥姥这住,我不回去。”李军开口,李红见哥哥开口,她也跟着说,“妈,我也不想回去。”
孩子也不傻,家里啥吃的都没有了,回去了对方又要来家里打砸吵闹。在姥姥这里,姥姥家的粮食可着他们吃,还有比姥姥家更好的去处吗?
陈大妮叹气,诶,也只能这样了。
热闹看完了,陈默扶着哥哥的肩膀,歪歪扭扭地站起身,胳膊圈起哥哥的脖子,示意他带她回西屋。
陈永峰抱起妹妹,回到西屋。
他关好门,第一件事就是上炕,掀起炕席小小一角,看那布袋子好好地放在那里,然后安心地盖上炕席。
“大姑这事,奶奶肯定会管的,没准家里的粮食一股脑都要拿走了,那咱俩这点炒面,可真的就是救命的食物了。”
陈永峰在自言自语,但是陈默完全同意哥哥的话,她可太了解那个老太太了。
——
当晚,东屋暖烘烘的,这一天做饭烧了三次炕,躺着都烙屁股的炕上挤了六个人,东里屋的炕上5个人,东屋共计挤了11个人。
而陈永峰跟陈默两个人依然是睡在冷冰冰的西屋,晚上了,窗户上的窗花好像又厚了一层。
即便多做了一次饭,他们依然舍不得给他们兄妹俩的土炕均出来一把火。
在一个这样大的家族里面,放任一个十岁和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,独自睡在一个冰冷的屋子里,连一把柴火都不许烧。这样去霸凌排挤一对小孩,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。
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,东屋那么多人,都觉得这件事是正常的。谁让他俩没了妈呢,这种缺吃的年头,没有妈护着的幼儿好像就活该被别人踩在脚底下。
哼,怎么不挤死他们。陈默内心冷冷地笑,不挤死你们,我也要热死你们!
她缠着哥哥,要去外屋溜达。
让哥哥抱着,摸摸这里,摸摸那里,最后蹲下来看着灶坑,灶坑里面还有做晚饭时候的余烬,没有彻底熄灭。
“默默是不是觉得这里很暖和?”这些都是他砍的柴火,但是妹妹一根都享用不到,看着蹲在灶坑前面的妹妹,陈永峰心里又是一阵酸楚。
陈默心里冷笑,快速地做好了手脚之后,扶着哥哥起身,“热!不好玩!走!”
晚上,哥哥进入梦乡之后,陈默照旧调整被窝的温度,然后命令空间,给哥哥检查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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