杳杳钟声晚讲述了钟谨言钟知衍之间的凄美爱情故事,作者文笔细腻,文字功底强大,人物感情描写的十分细致,喜欢的朋友,不要错过了!...
我和钟谨言是男女朋友,也是未婚夫妻。
我的外公和钟谨言的爷爷是老战友,过命的交情。
退役后两家成了邻居。
后来钟家发迹,从小巷子搬进了大别墅。
我家依旧住在老旧的小巷里。
三岁那年,我妈和我爸离了婚,状态不好。
加上外公突然病重,家里一团乱麻。
钟爷爷在外公的病床前为我和同岁的钟谨言订下了婚约,
承诺以后会好好照顾我。
钟谨言的父母对此不满但碍于钟爷爷还是默认了。
从我一年级开始,寒暑假钟家总会派人来接我,
可以说,我和钟谨言是一起长大的。
高考结束那天正好是我生日,
钟谨言在他家花园里牵了我的手,
“杳杳,虽然我们早有婚约,但我还是想正式跟你说。”
“我喜欢你,做我女朋友吧。”
少年人清澈的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欢喜,
我轻轻回握说好。
和自己有婚约的人恰好是自己喜欢的,
这样的未来即使是早就已知的结局也让人期待和欣喜,
如今赤诚的少年人成为逝去的记忆,
我和钟谨言之间遍布着无法修复的裂痕,
这纸婚约就成了束缚的枷锁。
钟家不会同意取消婚约,
现在越发势大的钟家绝不会让自己背上背信的骂名。
我和钟谨言像两棵并不契合的树被强行种在一起,
幼时不显,如今随着时间推移,
戳破了和谐美好的假象,
产生了愈发严重的排异反应。
我为自己一眼就看到头的未来而感到悲哀。
“杳杳”
钟谨言捧着包装精美的花束从车上走下。
是香槟玫瑰,我最讨厌的花。
我笑着伸手接过,
身后我妈语气揶揄地打趣,
“小年轻谈恋爱就是腻歪。”
钟谨言揽着我朝她点点头,
“阿姨我们先走了。”
昨天的不欢而散仿佛一场梦境。
但我明白,
这只是我和钟谨言多年相处攒下的默契,
我们总会在正式的场合称职地扮演恩爱非常的未婚夫妻。
车驶进别墅区,有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在门口静静伫立。
是钟知衍,钟谨言的大哥,大他七岁。
他也是如今钟氏集团的掌权人,
严肃沉稳,杀伐果决。
也是因为前面有他顶着,
钟谨言才能无忧无虑地当他的逍遥富二代。
钟知衍平时工作繁忙,但是个极重家庭的人,
这些年所有的家宴,他从未缺席。
钟谨言从后备箱拿了我准备的礼物,
三两步追上抱着花的我,和我并肩走过去,
“哥”
“大哥”
钟知衍“嗯”了一声,
整个人身边像是环绕着冷酷又强大的气场,让人望而却步。
“把东西放进去,爷爷在书房等你。”
钟谨言听闻这话赶紧快步往里走,
我抱着那一大捧香槟玫瑰准备跟上。
低沉但悦耳的声音从身旁响起,
“我帮你把花拿进去吧。”
“鞋柜里有平底鞋,回去的时候可以换一双。”
我眼眶微酸。
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恰到好处的分寸感,
这些是钟谨言永远学不会的东西。
就像他只会说你穿高跟鞋好看,可以多穿,
却从来看不到我因为酸胀揉脚后跟的手。
就像他今天送我香槟玫瑰,
全然忘记三年前毕业典礼上,
他捧着同样的花送给另一个女人,当众给我难堪。
我问他为什么,
他没有解释只觉得我在无理取闹,
“杳杳,我和又她没什么,你别乱吃醋。”
饭桌上,钟谨言时不时给我夹菜,
或者亲昵地靠近耳语几句。
钟爷爷笑得皱纹加深,
“杳杳和谨言感情这么稳定,不如把婚礼办了吧。”
我拿着筷子的手微滞,又继续挑着碗中不爱吃的菜。
钟家父母和钟知衍没说话,
钟谨言倒是干脆地点了点头,
“好。”
钟爷爷欣慰地抚掌,
“杳杳,一会让谨言送你回去,跟你妈妈说我们一起商量一下日子。”
吃完饭钟谨言搂着我往外走,
手机铃声忽然响起,
“在哪,行,我马上过来。”
挂断电话钟谨言皱了皱眉露出为难的表情,
我了然地笑了,这样的情景重复过许多次,
钟谨言总是表现得很难抉择,却一次也没有选择过我。
“我自己打车回去。”
轰鸣声渐远,钟知衍提着纸袋逆光而来,
“钟谨言一直都这么对你吗?”
明明是亲弟弟,钟谨言三个字在他的语气里却好似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
我没有正面回答,
不想干这种背地里和长辈告状的小人行径,
也不想违心地说些他对我很好的话。
“大哥出来是有什么事吗?”
背着光的原因我看不清钟知衍的神情,
却莫名感觉冷硬的气场有所软化,
“有点事,正好顺路送你回家。”
当初被钟谨言放鸽子,
钟知衍第一次提出送我回家的时候,
我十分受宠若惊。
后来次数多了,脸皮也厚了。
只是这时候我还不明白,
爱你的人东南西北都顺路,
不爱的人绕个弯都嫌远。
车上钟知衍递过来一个纸袋,是一双平底鞋。
“换上吧。”
“让自己不舒服的东西,就丢掉不要再用了。”
我穿上那双平底鞋,大小正合适。
我猜是以前的钟谨言准备的,
或许他也是知道我穿高跟鞋是难受的,
只是他现在忘记了。
就像他买的鞋,却是由钟知衍交到我手上。
一路上交谈愉快,
钟知衍是个十足的绅士,
他的一举一动都显示着良好的家教。
但却没有死板的教条,交谈时反而让人如沐春风。
有这样的大哥在,
钟谨言确实是只能沦为绿叶,
也难怪钟谨言虽然崇拜他哥却也难掩几分嫉妒。
车很快开到家门口,钟知衍下车帮我开车门,
“莫杳,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我。”
“包括教训钟谨言。”
听到这话我有些想笑,
钟谨言大概不知道,
他尊敬的大哥是存了些大义灭亲的心思的。
回家后我并没有跟我妈说商量婚期的事,
而是一头扎进工作。
我是个插画师,日常赶稿,空闲还会在微博上发点随笔。
接到钟谨言电话是深夜,电话那头他声音急躁,
“杳杳,你快来,豪生酒店6501,有急事。”
他语气实在太着急,我没想太多直接开车过去。
酒店房间里,钟谨言平时精心打理的头发现在乱糟糟的。
衬衫有些凌乱,领口还有半个唇印。
我的心像有裂口的木箱沉入海底,
有蚀骨的冷意不停往里钻。
更冰冷无情的是钟谨言的话,
“杳杳,我和一个女明星在酒店被拍到了。”
“要是上了新闻家里不会放过我的。”
“你今晚就在这里住,我明天找人拍照,到时候就说其实是你。”
“衣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。”
我看着沙发上布料稀少的吊带裙,
这压根不是我的风格。
半夜被未婚夫喊到酒店替他出轨打掩护,
甚至没有商量的余地,只是通知一声。
我抬手重重甩了钟谨言一巴掌,
钟谨言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但还不忘解释,
“杳杳,你放心我和那个女明星什么都没发生,是她自己……”
我不耐地打断,
“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