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角叫奚筠纪岱屿的小说叫做《昼夜交织小说阅读》,它的作者是奚筠纪岱屿最新写的一本小说,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,文笔极佳,实力推荐。...
“是吗……谢谢。”奚筠不动声色地收回手,略显疏离地笑了笑。“不用谢,我其实也没做什么。”岑小夏挠挠头,不好意思道,“我没什么钱,昨晚医生说要你住院观察一晚,但我只开了药就把你背回σw.zλ.来了,你最好还是去做一个检查吧,不要落下什么病。”“你没有把我丢在大街上,我就很感激了。”奚筠笑着道,“医药费是多少,我转给你。”...
晨光熹微,奚筠从睡梦中苏醒,只觉得头痛欲裂。
环顾四周,完完全全是陌生的房间,很狭小,采光并不好,但足够温馨和干净,看得出主人是热爱生活的人。
她正迷茫着,房门就被推开,娇小女孩走了进来。
看到奚筠醒了,她眼里都是惊喜。
“你还好吗?”她快步过来,仔细打量着奚筠,“昨晚你忽然晕倒,吓坏我了。”
“你是……?”
“我叫岑小夏。”
少女盈盈一笑,眼眸弯成月牙,拉着奚筠的手就握了握:“请多指教哦,昨晚是我把你给背回来的。”
“是吗……谢谢。”奚筠不动声色地收回手,略显疏离地笑了笑。
“不用谢,我其实也没做什么。”岑小夏挠挠头,不好意思道,“我没什么钱,昨晚医生说要你住院观察一晚,但我只开了药就把你背回σw.zλ.来了,你最好还是去做一个检查吧,不要落下什么病。”
“你没有把我丢在大街上,我就很感激了。”奚筠笑着道,“医药费是多少,我转给你。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岑小夏连忙摆手,“这就不需要了。”
奚筠还想说点什么,一阵“嗡嗡”动静就响起。
这两年的磨练,让她对电话声音格外敏感,当即扯过包,拿出了手机。
看一眼时间,再看一眼屏幕上的“纪总”,奚筠暗道一声“糟糕”,连忙给接起:“纪总,我……”
“奚筠,你的离职申请还没有递到我的办公桌上,现在就开始旷工,你是想做什么?”
男人冷冰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,不容置疑:“一个小时内立刻给我滚过来。”
“……是,我马上来。”
奚筠没有再做解释,听着通话结束的声音,一阵苦笑。
“你还要去上班吗?”
岑小夏听过全程,一阵担忧:“你身体都这样了,请假休息一天吧,还是命更重要。”
奚筠摇头笑笑。
她哪有资本去休息,母亲的医药催缴单,就是悬在她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站起身,她看一眼身上皱巴巴的衣服,满身酒气,不禁一叹。
“岑小姐。”她看向岑小夏,“你有正装吗?能不能借给我?还有你的浴室,我可能也需要借用一下。如果你介意,我可以出钱……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岑小夏忙道,“一点小事而已,不需要给钱。正装我倒是有,但穿在你身上,可能会显小,而且很便宜……”
“麻烦你了,事后我会洗干净还回来的。”
奚筠没时间回公寓换衣服了,小点就小点吧,总比没有的好。
一番洗漱后,奚筠恢复一身利落干练,灰扑扑的正装在她身上确实很挤,但也不是无法忍受。
同岑小夏交换过联系方式,奚筠就匆匆赶到公司。
提包来到工位时,她正看到打包着东西准备离开的阮棠。
目光相撞,阮棠眼里噼啪泛起火花。
打量眼奚筠,她嗤笑嘲弄道:“怎么穿这身过来,你是没钱了吗,还是故意穿成这样,想让纪总怜惜你?”
奚筠冷淡道:“正因为你只关注这些东西,才会被纪总给辞退,还没长教训吗?”
阮棠明艳脸庞猝然阴沉下来。
狠狠剜一眼奚筠,就抱着纸箱,踩着高跟张扬离去。
将东西都搬进车里,她拿出手机,拨通一个号码:“喂?鼎盛人事部吗?我明天就可以过去上班。”
*
奚筠忙碌过一上午,中午抽出时间来,认真吃了顿饭。
温暖浸润过胃部,顿时让她好受不少。
想到昨晚同纪岱屿的冲突,她不禁觉得,相比起期待男人的温柔,还不如踏踏实实吃顿饱饭。
就是不知道,昨晚那巴掌在纪岱屿脸上有没有消痕迹。
到午后,这一问题就得到了解答。
纪岱屿通知她整理资料,出门参与一场会议。
一路上奚筠悄悄打量着他的侧脸,确认没什么痕迹,才松下一口气。
收回目光的瞬间,忽然听男人冷冰冰地开口:“看得怎么仔细,怎么,是嫌自己打得不够狠?”
奚筠:“……”
奚筠:“没,您没事就好。”
纪岱屿冷哼一声,打量她一身正装,不禁皱皱眉。
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了,都已经起毛球,浑身都紧绷绷的。
薄唇微动后,他欲言又止一番,将话给咽了回去。
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会议场地,奚筠同纪岱屿走入大楼。
像是在故意戏弄她一般,纪岱屿长腿阔步,根本不等她,让她一阵小跑,细喘连连。
一直到跨入门,奚筠才有间隙来缓和呼吸。
会议室内已有不少人,纪岱屿的出现,让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。
奚筠跟在纪岱屿身后,走到座椅旁正要落座,忽然听到“啪”一声轻响,一粒扣子崩到了会议桌上。
“轰”一下,奚筠热血涌上来头顶,脸庞通红一片。
她忙用文件挡住胸口,仍挡不住望来的各种目光。
鄙夷的、尴尬的、饶有兴致的……
让她愈发难堪。
无措间,她不知是要坐下,还是出门去整理。
一件衣服忽然兜头罩下来,带着熟悉的冷香。
男人冷冷嘲弄道:“想要引人注目,也不是这种法子。文件放下,出去。”
奚筠咬一下唇瓣,将衣服裹紧,仓促地放下文件后就夺门而出。
会议桌上有人调侃:“纪总,艳福不浅呐,就是不知道兰家小姐会不会吃醋?”
“纪总是专一的人,我听说已经要辞退这位奚助理了吧?”有人接话,“最近都传是被鼎盛给挖走了,有艳福的应该是莫总才对。”
“哈哈,传闻莫总洁身自好,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把持住?”
众人跟着笑起来,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。
“嘭。”
纪岱屿将文件重重合上,冷邃眼眸一一扫过众人,凉薄话语沁着寒意:“如果不想开会,就趁早散去,我没空陪你们在这里讲黄色笑话。”
所有玩笑声都归寂于无,众人面面相觑着,不敢再出声。
片刻后,一人干咳声,尴尬笑道:“好了,人都齐了,开会,先开会。”
她好像永远都是这副亘古不化的冷静模样,只有动情时候才有片刻柔软,让人忍不住想要撕开她这层伪装,看看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。难耐地摩挲一下手指,他有点想抽烟了。不知不觉间,车子停下来,前座传来奚筠清冷嗓音:“到了,纪总。”...
奚筠怔怔坐在会议室外的休息区,身上穿着纪岱屿的西装外套。
两年里她参加过不知多少会议,这还是第一次,完全没有参与感,只在外面当着一个花瓶。
不知多久,会议室的门终于被推开,西装革履的男人们从里面一一走出,一边寒暄着,一边各自散去。
纪岱屿气质出类拔萃,在人群里如鹤立鸡群,立即就将奚筠视线给吸引。
她起身小跑过去,从纪岱屿手中接过文件,悄悄觑一眼男人神情,只看到如往常般的冷漠和淡然。
他一言不发地大步走向外,奚筠便保持了沉默,老老实实跟着。
坐上车,发动车子,却听男人冷不丁道:“去服装店。”
奚筠怔一下,调整导航的间隙忍不住想:是给她买衣服的?
但转瞬,她就打消了这一念头。
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。
她专注开车,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路面。
纪岱屿慵懒地靠在后座沙发上,卷起白衬衣的手臂随意搭在车窗,目光望着前视镜里映出的奚筠脸庞。
她好像永远都是这副亘古不化的冷静模样,只有动情时候才有片刻柔软,让人忍不住想要撕开她这层伪装,看看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。
难耐地摩挲一下手指,他有点想抽烟了。
不知不觉间,车子停下来,前座传来奚筠清冷嗓音:“到了,纪总。”
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,还不如昨晚动怒时的好听。
纪岱屿定定看她一瞬,收回目光打开车门:“下车。”
话音落下,已经甩上车门向服装店走去,完全不怕奚筠会反抗。
奚筠将车子熄火,拔出钥匙后就匆匆过去。
刚进店门,她就被纪岱屿给推了一把,男人冷淡道:“给她选几身。”
奚筠错愕一瞬,抬眸看向他。
“看什么?”纪岱屿眸光清冷,没什么波澜,“穿着这么一身,不知道的还以为盛嘉克扣员工工资,奚助,你有这么穷吗?”
奚筠憋红脸:“不是,这是有原因的。”
“没兴趣听你解释。”纪岱屿冷淡强硬道,“去试衣服,我很忙。”
奚筠迟疑一下,最后道:“我自己付款。”
纪岱屿没理会她,在最后提着衣服出来时,他干脆甩过去张卡,没有给奚筠磨磨蹭蹭翻包的机会。
看着他大步出去,奚筠忙跟上,坚持道:“我一会儿将钱转给您,纪总。”
“随你。”纪岱屿没拒绝。
但在奚筠微信转账后,他却根本没收。
奚筠一阵无奈,在下班后本想去纪岱屿办公室继续说这件事,结果还没敲门,就听一道甜腻腻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:
“奚助,好巧呀。”
兰湘婷一身碎花雪纺裙,衬得她肌肤如雪,干净如瓷娃娃般。
周围不少员工望来,都在窃窃私语。
诸如“白月光”“纪总女友”之类的话语传入奚筠耳中,让她心里泛起些尖锐痛意。
强挤出笑,她保持着得体道:“原来是兰小姐,既然您来了,我就不打扰纪总了。”
“诶?没关系吗?”兰湘婷担忧,“我会不会耽误事情呀?”
“不会,不是要紧事,明天说也一样。”奚筠微笑道,“您请吧。”
兰湘婷目送她回去,眼眸里闪过丝嫉妒。
忽然,她开口道:“奚助,如果你不忙的话,还是留一下吧。”
“嗯?”奚筠回眸。
兰湘婷笑吟吟地上前,亲昵挽住她手臂:“有事请你帮忙呢,你和我一起进去。”
她不由分说地拉着奚筠走入办公室。
一进去,就撒开了奚筠,靠去纪岱屿身侧,撒娇道:“岱屿,我来接你下班了。”
纪岱屿不动声色地将笔记本电脑给合上,淡淡道:“这里是我的办公室。”
兰湘婷一怔,听出他话语里隐隐约约的不悦,不禁小声道:“对不起岱屿,我不太懂公司的规矩,这里是不能进来的吗?刚刚奚助让我进来,我还以为是可以的。”
纪岱屿凉飕飕的目光落在了奚筠身上。
奚筠:“……”
行吧,这锅她背。
她不想解释,默默垂眼看着脚尖。
“所以呢?”纪岱屿收回目光,淡淡问,“你从医院跑出来,没人阻拦你吗?”
“我身体已经好很多了。”兰湘婷轻轻转一圈,碎花飘扬,衬得她青春明媚,还像是大学时的样子。
她温柔笑着,缠住纪岱屿手臂道:“奶奶明天就回来了,我们现在去接她好不好?听说那园子风景特别好,我们正好也可以住一晚。”
“啊对了,让奚助和我们一起去,你如果有什么事情,也能请奚助帮忙,这样你就可以陪着我了。”
这话像是在宣誓主权一样,隐隐让奚筠心中不适。
她轻眨一下眼,才将酸涩给藏起,就听到男人温和应了句:“好。”
简简单单一个字,就让奚筠输得溃不成军,让她险些没崩住情绪。
“太好了!”兰湘婷高兴地抱住纪岱屿,“你现在忙完了吗?我要不要再等等你?”
“不用。”
纪岱屿起身避开她的拥抱,拎起西装外套:“走吧。”
奚筠一眼被他随意穿上的外套,那是她今天刚穿过的,还给纪岱屿时,她还犹豫着要不要先洗洗,男人却直接给扯过去了。
即便知道他什么心思都没有,奚筠心底却忍不住泛起些许涟漪。
是她独有的一点小心思。
三人离开公司,驱车前往郊区庄园。
这里是林家太太的私宅,她最喜欢热闹,年轻时就很爱玩,老了也喜欢折腾,因此庄园各处都是玩乐的地方,完全凭着她的心意来建。
兰湘婷走在石子路上,贴着纪岱屿道:“岱屿,等我们以后老了,也建一个这样的庄园好不好?我好喜欢这里。”
纪岱屿没回答。
兰湘婷也不介意,一路上絮絮叨叨着。
奚筠跟在两人身后,却有些神情恍惚。
直到走入庄园,她才终于意识到,这一次她的身份可能真的保不住了。
晦暗地望一眼走在前面的男人,她隐忍着心中不断涌起的情丝,告诫自己:都结束了,这以后她都不会和纪岱屿有任何关系,不要冲动。
这场荒唐的婚姻,本该早早结束。
灼灼间烫着奚筠浑身,让她脊背僵硬紧绷,如等待着宣判的死刑犯,一张脸都苍白许多。看得纪老太太心疼。她几不可闻地叹口气,和蔼道:“这是奚助吧?岱屿劳你帮扶这么久,辛苦了。”...
夫人们正在客厅里闲话,看见走进来的三人,纷纷打趣:
“这就是慧心家的孙子?长得真俊,可惜已经结婚了,要不然呐,就把我孙女介绍给他。”
“人是大总裁,肯定要娶贤内助,你家孙女成天吃喝玩乐,就算人没结婚也不会选。”
“嘁,能吃才是福呢,我就希望她能一直快快乐乐的,不要管事才好。”
“行了行了,人家这不是带着夫人来了吗,这应该就是慧心家没露过面的孙媳妇吧?”
众人七嘴八舌着,好奇目光都落在兰湘婷身上,默认了她的身份。
兰湘婷笑意盈盈,大方自然,正准备应下来,就听一道哼声响起。
纪老太太不满道:“什么孙媳妇,我乖乖孙媳妇才不长这样子,这是兰家那个。”
众人“哦哦”着,望着兰湘婷的目光格外意味深长。
间或有“白月光”“前女友”“小三”等话语飘进门口的三人耳朵里,奚筠和纪岱屿没什么反应,兰湘婷脸色却不好看。
“你带她来做什么?”
纪老太太慈祥温雅的脸庞上流露出几分威严和严厉:“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婚内出轨?”
“婚内出轨”四字刺在兰湘婷心头,让她俏脸险些扭曲。
勉强扯起唇角,她甜甜柔柔地笑道:“奶奶,在岱屿离婚前,我们什么都不会发生的,我也不会让他有这样难堪的名声。”
“离婚?谁告诉你他要离婚的?”纪老太太愈发疾言厉色,“我和我孙子说话,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?兰家就是这样的家教?”
兰湘婷心头冒出火,白皙精致的脸庞上却一派楚楚可怜,委屈又柔弱,好似被欺负般。
可惜,在场都是老狐狸,没人吃她这套。
她就只轻轻向纪岱屿撒娇:“岱屿,我没有要惹奶奶生气的意思,对不起……”
纪岱屿眸色淡漠,没什么情绪:“你先不要说话。”
兰湘婷半张樱唇,更委屈了。
纪老太太忍不住想翻白眼,是良好教养让她保持着端庄,没有做出这样粗俗的动作。
她没好气问:“你们到底来做什么?”
“接奶奶回家。”纪岱屿淡淡声线里透出一线温和,“今晚我们住在这里,明天和您一起回去。”
“你们?”
纪老太太咀嚼着这两字,目光缓慢落在奚筠身上。
灼灼间烫着奚筠浑身,让她脊背僵硬紧绷,如等待着宣判的死刑犯,一张脸都苍白许多。
看得纪老太太心疼。
她几不可闻地叹口气,和蔼道:“这是奚助吧?岱屿劳你帮扶这么久,辛苦了。”
奚筠仓皇抬眸,忙道:“您客气了……”
“有空闲的话,和我单独去聊聊吧。”纪老太太眉眼愈发温和,笑意可亲。
“呃……”
奚筠悄悄看一眼纪岱屿,后者毫无反应,事不关己般。
收回黯淡眼眸,奚筠勉强笑笑:“好。”
她越过站在前的两人,和纪老太太走上楼梯。
兰湘婷定定看着,清澈无暇的眼眸渐渐熏染上一层浓烈嫉妒,让她瓷娃娃般的白净面容都扭曲一瞬。
奚筠和纪老太太走上三楼露天阳台。
暮色四合,黄昏光影晕染在庄园内,镀上层层温柔鎏金,接壤着天际瑰丽的霞云,如梦似幻。
纪老太太在机器上点了两杯果饮,嘴里嘟囔:“我记得你最喜欢喝蓝莓果汁……”
之后,就招呼奚筠一起坐下来。
她笑眯眯问:“最近和岱屿感情发展得怎么样?”
奚筠眼里藏着苦涩,故作轻松地笑笑:“奶奶,我想你看得很明白了,岱屿并不爱我,彼此继续纠缠也没什么意思,不如就离了,让他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吧。”
顿一下,她含笑道:“正好,我最近想谈男朋友了,希望奶奶你能成全。”
纪老太太拧起眉,多年来养尊处优,让她严肃时不自觉就会流露出令人畏惧的威严。
奚筠绷起神经,却不后悔说出这番话。
和纪家崩了,她或许反而能轻松许多。
感情这种东西,从不属于她,她为维持着母亲的生命,就已经是拼尽全力了。
她等待着纪老太太的叱骂和失望,但下一瞬,她就被拥入一道温暖怀抱中。
“傻孩子。”纪老太太拍着她后背,心疼道,“大家都是女人,你在想什么,难道我会不知道吗?岱屿和那女人欺负你了,是不是?”
“没有。”奚筠下意识反驳,喉咙里满是哽咽。
“还撒谎。”纪老太太嗔道,“在奶奶面前不用强撑,你可是我选中的孙媳妇,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?”
她将奚筠给放开,拿起手机道:“你等着,奶奶这就喊那臭小子过来,好好教训教训他!”
“不要!”
奚筠惊慌失措,一把握住纪老太太的手:“不要告诉他这件事。”
唯独这一秘密,她不想让纪岱屿知道。
“奶奶,你听我说。”奚筠抖着手,尽可能保持冷静,却多少有些慌不择言,“我没有骗你,至少,男朋友的话是真的,我……”
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。
但这段婚姻,她绝不想让纪岱屿知道。
这是她同纪岱屿间最后的遮羞布,也是她摇摇欲坠的尊严。
即便要离婚,她也想和纪岱屿保持明面上的体面,而不是最后落得千疮百孔、羞耻难堪的场面。
看着她脸庞一点点白下来,如要破碎的白瓷,纪老太太愈发心疼。
她将手机给放下,和蔼道:“好了好了,都听你的,我暂时不告诉他这件事,但你要答应我,绝不和岱屿离婚。”
“奶奶……”
“你不用再劝我,我纪家的孙媳妇,我认定了,就不会再改。”
纪老太太固执道:“你想谈男朋友,那就去谈,也让那小子后悔后悔,以后被发现了,就告诉他,是我让你这么做的。”
奚筠唇瓣翕合,不知说什么好,心里满是纠结的线团。
“叮!”
两人果汁正巧传送上来,纪老太太将那杯蓝莓的放在她面前,笑眯眯道:“好好休息一晚,别想太多,那女人我帮你斗。”
这还是第一次问。纪岱屿淡淡道:“您不用挤兑我,如果您不想说,至少把结婚证给我。”“想都别想。”纪老太太道,“拿了结婚证,你就跑去离婚了,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?”“我不离婚。”纪岱屿道。...
奚筠坐在黄昏光色里,怔怔然看着庄园秀丽风光。
纪老太太已经下楼,只有她仍坐在这里,放在身前的蓝莓果汁仍是满满当当,冰块几近融化。
不知多久,一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忽然在身后响起,紧跟着,漆黑的电脑包就立在她眼前。
男人冷漠无波澜的嗓音随之落下:“晚上九点前,把账目核对清楚,我要最终报告。”
奚筠深吸一口气,藏起所有心绪,冷静说了声“好”。
她取出笔记本电脑,开机后却发现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他随意落座在奚筠对面,将她没喝的果汁给捞过去,漫不经心地咬住了吸管。
“奶奶和你说了什么?”状似不在意的,他抛出这句话。
“没说什么。”奚筠克制地收回目光,“只是简单慰问,要我好好工作。”
“慰问?”纪岱屿轻嗤一声,凉飕飕道,“她知道你要跳槽吗?”
奚筠没答,已经打开文件开始核对。
纪岱屿淡眸盯着她,慵懒地晃着果汁,就这么慢条斯理地看着她,好像要看穿她的伪装般。
直到一杯果汁喝尽,他才索然无味地收回视线。
垂眸看眼手机,已经有许多个未接来电和消息,都是来自于兰湘婷的,正疯狂问他在什么地方。
纪岱屿手指轻敲,终于舍得回复:“马上回来。”
说着马上,但在晚饭前,他都没有出现在兰湘婷面前,反而是先去找了纪老太太。
“不用陪着兰家千金?”纪老太太阴阳怪气道,“小心她躲起来哭,又要装委屈。”
纪岱屿自动忽略她的语气,随口道:“不用,她又不是小孩子。”
随意坐下来,他询问:“这场茶话会,有兰家人,或者是亲戚吗?”
“我们和兰家又不熟,请她们做什么?”纪老太太没好气道,“我现在看到姓‘兰’的就生气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
之前电话里,兰湘婷说是兰家长辈在这里,她才知道茶话会的事情。
果然是谎言。
他摩挲一下腕表,又问:“我的合法妻子,到底是谁?”
纪老太太顿一下,不禁抬头看窗外:“这太阳没在东边落山啊,你是哪根神经不对,忽然想起问这件事了?”
结婚近两年,纪岱屿始终当这件事不存在,从未问过。
这还是第一次问。
纪岱屿淡淡道:“您不用挤兑我,如果您不想说,至少把结婚证给我。”
“想都别想。”纪老太太道,“拿了结婚证,你就跑去离婚了,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?”
“我不离婚。”纪岱屿道。
鬼才相信。
纪老太太哼两声,没理会他。
她现在忽然觉得,隐瞒这件事是对的。
纪岱屿不知道自己妻子是谁,就没办法离婚了。
纪岱屿薄唇里溢出一声叹息,没有再勉强老太太。
从房间里出来,他就看到兰湘婷从楼梯口跑来。
“岱屿~”
她粘过来,娇娇软软地缠上纪岱屿:“这里是奶奶房间吗,你有没有和她说我们离婚的事情?”
“说了。”
只不过他说的是不离婚,老太太也不相信。
“那……奶奶同意了吗?”兰湘婷星眸里都是期待和兴奋,“我们是不是可以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纪岱屿淡淡道,“暂时不要提这件事了。”
兰湘婷笑容一僵,略有些失控:“为什么!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?!”
纪岱屿冷漠地看着她,如深邃幽井般的瞳孔里映着她的身影,莫名裹挟着一股压迫感。
如被浇下一桶冷水,兰湘婷骤然清醒过来。
她压着心头慌乱,摆出楚楚可怜的神情:“岱屿,我没有要催促你的意思,我知道你心里有我。我只是不想被人叫小三,明明、明明我们之间误会才解除,现在却不能在一起,我就是有些难过。”
“误会?”纪岱屿薄唇翕合,“你记起两年前的事情了吗?”
兰湘婷眸中有慌色一闪即逝,故作失落地摇头道:“我真的不记得了,我不知道是谁要离间我们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封分手短信,也很有可能是你自己发的,不是吗?”纪岱屿淡淡道,“我们现在是分手状态。”
“不,一定不是我!”兰湘婷慌道,“我怎么会发这样的短信。”
“那就尽快想起来。”纪岱屿轻描淡写道,“在你没有想起来之前,我们保持分手状态,离婚的事情也暂时不要提了。”
话语落下,他从兰湘婷身侧越过,半点没停留。
兰湘婷呆一呆,心头慌意达到顶峰。
怎么回事?
纪岱屿前几天还很迁就她,现在却好像完全没感情一样。
难道他真不想和自己在一起吗?
是因为素未谋面的妻子,还是……奚筠?
想到这里,她给助理许蔻打去电话,劈头盖脸地斥责:“我让你调查奚筠,你还没调查出什么吗!”
许蔻小心翼翼道:“身世背景没查出来,但确实有一点消息,每一个休息日,奚筠都会去市医院,她的妈妈似乎患有重病,一直在治疗。”
妈妈?重病?
兰湘婷微微一愣,唇角渐渐扯出一点笑。
晚上八点四十。
奚筠敲响纪岱屿的房门。
“纪总,账目都核对好了,我来还电脑。”
“进。”
里面传出男人冷沉声音。
奚筠打开房门,抬眼就看到披着毛巾站在屋内的纪岱屿。
他似乎刚沐浴过,发丝湿透,水珠滴在他锁骨上,不断蜿蜒向下,冷峻脸庞上有热气氤氲过的薄红,透出几分欲色。
奚筠只是看一眼,耳根就悄然一红,羞赧地转开目光。
她将包就近放在座椅上,短促道:“纪总,我先出去了。”
才转身按住门把手,暗影就蒙上来,将她给圈禁其中。
纪岱屿一手压住门框,一手环住奚筠的腰,将她带向怀抱里。
“纪总……”
奚筠憋红脸:“你需要办公。”
“我是老板,什么时候办公,我说了算。”纪岱屿薄唇咬住她的耳,“奚筠,你已经拒绝我很多次了。”
“那你也该知道,我拒绝你的原因。”奚筠用力攥住他手臂,“兰小姐就在隔壁。”
“别提她。”
纪岱屿单手将她轻松抱起,手指顺势反锁上门,就将人给扔在床上。
他跪伏下来,捏住奚筠下颌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“你如果想要邀请她来旁听,我也不介意。”
用力掐紧水杯,心里怨念和恼怒渐渐泛滥。死死闭上眼,兰湘婷胸膛起伏片刻,面无表情地向房间踱去。上午将老太太和兰湘婷分别送回去,奚筠和纪岱屿就回到公司。今天是正式竞价的日子,奚筠有会议要替纪岱屿去开,因此没有参加。...
奚筠咬住唇瓣,死死忍着声音。
她同纪岱屿相处整两年,身体无比契合。
不知不觉间,她就在纪岱屿的撩拨中深陷,混着月色的屋内都是旖旎风光。
奚筠喘息着,盯住漆黑屋顶,额角都是浸冷的汗珠。
一双有力手臂将她给圈住,男人沙哑嗓音从她头顶落下来:“今晚留在这里。”
是他惯有的命令口吻,不知怎么,奚筠恍惚间竟然听到一丝温柔。
一定是错觉。
她很累了,不想去细究,闭上眼眸就沉沉陷入睡梦中。
清早,闹钟声刚响第一下,就被奚筠给掐灭。
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裳出门,她自认没什么人发现,却没留意到角落里藏着的一双眼。
兰湘婷下楼倒水,回来正看到她从纪岱屿房间出来,衣裳凌乱,脖颈处有刺眼的红痕。
用力掐紧水杯,心里怨念和恼怒渐渐泛滥。
死死闭上眼,兰湘婷胸膛起伏片刻,面无表情地向房间踱去。
上午将老太太和兰湘婷分别送回去,奚筠和纪岱屿就回到公司。
今天是正式竞价的日子,奚筠有会议要替纪岱屿去开,因此没有参加。
等她回到公司,却发现气氛异常凝重,众人看向她的目光里都是不怀好意。
“奚助,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同在助理办的女人启了红唇,裹挟着一股子怨气:“你不用先去和鼎盛邀功吗?”
“什么?”奚筠下意识反问。
“还装什么傻!”
女人将一叠文件给摔在她身上,恼怒道:“是你把我们的报价透露给鼎盛的吧!会议上我们被反将一军,让鼎盛羞辱的时候,你是不是正在背后嘲笑我们?”
各种隐忍着的敌意和怨火霎时化为赤果果的目光,全都落在奚筠身上。
文件砸在身上的痛意来不及缓解,奚筠就被她这番话给砸晕。
报价出问题了?
奚筠脸色一变,顾不上同她争辩,转身向总裁办公室走去。
她推门而入时,办公室已被公司重要高层给挤满。
他们七嘴八舌争吵着,纪岱屿撑额坐在办公桌后,满脸隐忍的怒火。
听到开门声,看清人后,他们的争吵有一瞬停滞。
紧跟着,市场部总监当先发作,上前来就甩了奚筠一巴掌。
“你要跳槽到鼎盛,我们不管,但拿我们的报价当做你的踏脚石,你是不是太不把盛嘉给放在眼里了?”
她一把年纪了,生气间胸膛起伏,气息很不均匀。
旁边忙有人劝她息怒,却没有关心奚筠的。
顶着火辣辣发痛的脸颊,奚筠平静地看向纪岱屿:“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情,纪总,会议上发生什么?”
总监怒极反笑:“鼎盛都承认是你透露的了,你还不肯承认?”
怎么可能?
奚筠脑海里闪过莫凌霄坦荡温润的笑脸,怔忪失神。
“纪总,你说怎么处理。”有人向纪岱屿施压,“失去这桩项目,盛嘉至少要折损八千万。”
纪岱屿冷眸看向站在人群里的单薄女人:“奚助,有什么解释吗?”
“不是我。”奚筠脱口而出,“我没有做过这种事,如果鼎盛坚持这种说辞,我请求同他们对峙。”
有人嗤一声:“你和鼎盛是一条船上的,他们当然帮你。”
奚筠当即反驳:“如果真是一条船上的,他们今天就不会说多余的话。”
“你都要跳槽了,说不说,有什么区别吗?”总监冷道,“就算他们不说,我们也能查出来!”
奚筠咬住齿关:“那就查!”
“好!我来查这……”
“够了!”
纪岱屿冷到极点的嗓音骤然喝出,让办公室内倏然转静,落针可闻。
每一个人都窝着火,导致这寂静里都是蠢蠢欲动的火药味。
他骨节分明的手用力压着额角,泠然眸光在奚筠身上转过,果断道:“奚助,你回家去休息,查清楚前,你不用来上班了。”
奚筠睁大眼眸,手脚血液瞬间褪去。
……他不信她。
她苍白着脸站在原地,倔强道:“不是我。”
“不管是不是你,你都不适合再出现。”纪岱屿眸光锐利冰冷,“公司里因为你在吵架和混乱,奚助,真发生什么,你负责不起。”
奚筠紧紧掐住掌心。
“出去。”纪岱屿没什么温度道,“你的交接工作也有几天了,他们能代替你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奚筠无力地应一声,浑浑噩噩地走出办公室。
她忽然想到阮棠,前两天是她挡在奚筠面前,要奚筠避嫌。
奚筠光明坦荡,没有在意,没想到却被利用陷害了。
顶着所有人的讽刺目光,她默默收拾好东西,落荒而逃。
公寓内一片明亮,奚筠觉得无比不适应。
她从没有在这样的时间里回来过,恍惚地坐在沙发上,忽然觉得一阵空虚。
以这样脏臭的名声离开盛嘉,往后又有哪家公司肯要她?
鼎盛?
奚筠苦笑,已经分不明莫凌霄究竟哪些是真话,哪些是假话了。
她好像被彻头彻尾地耍了。
闭闭眼,许久后,她才振作起精神,先联系了岑小夏。
“岑小姐,我现在去给你还衣服,请问时间方便吗?”
“啊,我在上班,如果你不介意,能来我打工的地方吗?”
岑小夏在一家高档餐厅打工端盘,奚筠提着衣服来时,她正忙碌着转在各餐桌间,笑容明亮灿烂,像是小太阳般。
看见奚筠,她和同事耳语几句后,就小跑过来。
“奚小姐,麻烦你特意过来了。”她充满歉意道,“我这边实在脱不开身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
奚筠将西装递给她:“你的那一套,我不小心弄坏了,赔你新的。”
昨天买西装时,她按照岑小夏尺码,特意选了款和岑小夏原来衣服差不多的,就为赔给她。
“这怎么好意思。”岑小夏很是拘谨,“你买的一定很贵,我、我那套其实也不怎么穿,根本没必要赔。”
“拿着吧。”奚筠塞到她怀里,“我就不打扰岑小姐工作了。”
她正要转身出门,一道人影忽然旋风似的冲来,一把将她给推开,向岑小夏伸出手:“给钱!”
“法律没有这一条。”奚筠冷冷说着,将岑小夏给拉回来,护在身后,“吸血虫我见得多了,但你这么无赖的,我还是第一次见。自己没钱就去赚,少在这里欺负自己姐姐。”“关你什么事!”男人怒道,“这是我们家事,你一个外人瞎指手画脚什么!”...
岑小夏抿抿唇瓣,灿如暖阳的明眸里浮现出一点抑郁神情。
她小声道:“我没有钱了。”
男人一听这话,顿时怒了,σw.zλ.大声道:“你在这种地方工作,怎么可能没有钱,前两天你上了有钱男人的车,当我没看到吗!”
周围各种目光望过来,岑小夏“唰”一下白了脸庞。
领班的跑过来,斥责道:“岑小夏,现在是工作时间,你怎么什么人都往这里领?这都是第几次了?”
“对不起徐姐,我马上处理好。”岑小夏连连弯腰道歉。
“赶紧弄走。”领班不耐烦道,“再有一次,你就不要来上班了。”
“好的,我这就让他走。”
岑小夏挤出笑容,卑微地送走她后,就推着男人道:“不要站在这里,我们出去说。”
“我不出去。”
男人甩开她的手,无赖地插着兜,鼻孔朝天:“要么给钱,要么你也别想在这里干了!”
“我真的没有钱了。”岑小夏恳求地看着他,“晓明,先出去好吗,等月底我再给你和爸妈转钱。”
“你每月转回来的那点钱,哪够我们用?”男人啐道,“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!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岑小夏轻轻咬住唇瓣,委屈地红了眼眶。
男人愈发嫌恶,毫无怜惜。
他的目光落在岑小夏抱着的精装袋子上,一把给抢过来。
“还说没钱,这也是那男人送你的吧?”他不客气地翻动,拎起衣服上的品牌,“还是高档牌子呢,卖出去都比你那寄回来的钱多。这衣服先给我了,三天后我再来找你要钱。”
他转身就要走,奚筠敛起的眉间都是冷寒怒意。
她一把将袋子给夺过来,冷冷道:“这套衣服是我给岑小姐的,你如果敢拿着出门,那就是偷盗,我会立刻报警。”
男人转过身,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眼,“嗤”一声,不屑至极:“报警?你知道我是谁吗!”
他很不尊重地扯住岑小夏衣领,将她给拖到身边,扬起脑袋道:“我们是姐弟,她的东西,那就是我的,懂吗?”
“法律没有这一条。”奚筠冷冷说着,将岑小夏给拉回来,护在身后,“吸血虫我见得多了,但你这么无赖的,我还是第一次见。自己没钱就去赚,少在这里欺负自己姐姐。”
“关你什么事!”男人怒道,“这是我们家事,你一个外人瞎指手画脚什么!”
说着就撸起袖子,用力推向奚筠。
他还没有碰到奚筠肩膀,一只手就忽然从旁伸过来,稳稳地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温柔雅淡的男人声音响起:
“只有最没本事的男人,才会对女人动手脚。”
奚筠一怔,回眸间果然看到莫凌霄那张温润英俊的脸庞。
他甩开男人的手腕,好整以暇地掏出手帕擦一擦,向奚筠微笑颔首:“奚小姐,没有受惊吧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奚筠心绪霎时无比复杂。
上午,她才因鼎盛一事被闲置在家,现在就遇到了对方的总裁,而且他还一副若无其事、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。
莫凌霄微微一笑,向左右保镖示意眼,当即就将男人给赶出去了。
他状似不经意地望向躲在奚筠身后的岑小夏,后者眸光闪躲,眼里藏着一点畏惧。
“莫总。”
奚筠的声音将他视线给拉回:“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?”
“当然。”莫凌霄绅士地抬手示意,“要坐下来谈吧,我刚订好位置。”
“不用,就一句话。”奚筠定定看着他,一字一句清晰地问,“鼎盛为什么要告诉盛嘉,是我透露的报价?”
“莫总,这是污蔑。”她隐隐控诉。
莫凌霄浅棕眼眸里掠过一丝错愕,诧异万分:“还有这样的事情?”
奚筠眯一下眼:“莫总不知道?”
“很抱歉。”莫凌霄带着歉意道,“上午会议我并不在,我今天没有去过公司,报价的事情还没有了解细节。”
沉吟一瞬,他道:“奚小姐不要着急,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,午后回到公司,我会调查清楚这件事,到时候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“那就麻烦莫总了。”
“都是应该的。”
莫凌霄笑笑,正要再说什么,领班就去而复返。
她指着岑小夏骂道:“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!我们招聘你来是当祖宗的吗!三天两头在这里闹,你知道我在经理面前替你挨骂多少回吗?”
“对不起!”岑小夏忙道,“徐姐,我这就去忙,以后不会再给您添麻烦。”
“行了,我也不说你了。”领班没耐心道,“你不用再干了,外面有的是人想聘进来,我是看你形象好才招你,结果成天惹来麻烦。”
“徐姐,你再给我机会吧!”岑小夏惶恐道,“我不能失去工作!”
“我已经给过你许多次机会了。”领班把一个红包甩她身上,“这是你这月的工资,拿了滚蛋。”
岑小夏没接,任由红包掉在地上,死死攥着裙角忍耐泪水。
奚筠皱皱眉,脚步刚迈出,一只修长的手就先一步将红包给拿起。
莫凌霄轻轻掸过灰尘,连着名片一起递给岑小夏,温和笑道:“这位小姐,不用难过,人有旦夕祸福,你在这里被辞退,未必就是坏事。”
“如果有意向,你可以来鼎盛,我给你一个前台的位置。”
岑小夏怔怔看着他,脸颊染上层薄红。
颤抖着手接过,她小声道:“……谢谢。”
“那我就不打扰了。”莫凌霄含笑道,“我约的人马上就到了,奚小姐,我会尽快给你答复。”
男人优雅离开,奚筠收回目光,见岑小夏失落依旧,就道:“我请你吃饭吧,你现在应该有空闲吧?”
岑小夏迟疑一下,点点头。
她将名片珍惜地放在口袋里,扬起头来时恢复元气,扯出一个笑容:“我去换衣服,麻烦你在门口等我一下。”
目送她小跑离开,奚筠走出餐厅,视线落向时代广场的大屏幕上。
艳丽明媚的顶流女星海报贴在上面,是一则香水广告的代言,底下有小小的签名:
白慕晗。
于奚筠而言,并不是陌生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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