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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娘子,不要怕,相公在你身边,乖哦!”“都是你相公的错,为夫刚刚是看你睡着了,玩心大发才想要逗一逗你,没想到居然把娘子给吓着了,乖啊,相公在,不哭不哭……”秦渊见到明栈雪这幅呆愣的模样。...
任哪个女子睡着睡着突然被tຊ某个人把被子掀了,而自己又光着身子,再加上一睁眼,就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,都会下意识的尖叫。
即便是女帝也不能例外。
但尖叫过后。
燕姣然却是瞬间反应了过来——自己又一次元神出窍了。
距离上一次元神出窍。
刚好过了七天。
自己又一次在深夜降临到了明栈雪的身上。
该死!
朕今天也没修仙,怎么又跑明栈雪身上了。
而后,燕姣然又忽然意识到……
明栈雪居然没穿衣服,而且浑身酥软,提不起半点力气,甚至某个地方还有一丝酸胀……
再加上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秦渊。
燕姣然用脚指头想都知道,之前发生了什么……
想到这里。
燕姣然玉颊烧得霞般红艳,羞愤不已。
更让她难受的是,秦渊这个狗男人竟然大大咧咧直接靠了过来,而且还把自己抱起来。
这整个过程中,燕姣然无数次想要反抗,可是自己这具身体是真的酥软无力,提不起一点儿力气!
以至于,她一辈子的清白毁于一旦,赤着身子跟秦渊接触。
刹那间,燕姣然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智商下线。
不知所措。
“好娘子,不要怕,相公在你身边,乖哦!”
“都是你相公的错,为夫刚刚是看你睡着了,玩心大发才想要逗一逗你,没想到居然把娘子给吓着了,乖啊,相公在,不哭不哭……”
秦渊见到明栈雪这幅呆愣的模样。
却是十分心疼。
他很清楚,自家娘子虽然古灵精怪,有很多跨越时代的爱好,但终究是出生自书香门第的官宦小姐,经不起这样子开玩笑。
自己刚才突然掀被子的举动,恐怕真把她给吓着了。
因此。
秦渊迅速将自家娘子紧紧抱在怀里,宛如哄小孩一般,轻轻拍打着明栈雪光滑细腻的后背。
随后,等明栈雪平静了下来,香汗淋漓,玉颜嫣红,煞是可爱。
秦渊便趁机说道:“娘子,你相公我知道错了,在这里给你赔罪啦。”
“为了表示诚意,先请你吃一顿火锅吧?”
“要是一顿不行,就再加一顿。”
“你瞧,羊肉我已经涮好了,麻酱也调好了,就等你赏脸尝一尝呢!”
说着。
秦渊用筷子夹起一片的羊肉,蘸上麻酱。
送到明栈雪如菱儿似的小嘴前。
“乖娘子,张嘴,啊——”
可恨!
为什么会变成这样!
上一次被迫和这个臭男人同床共枕也就算了。
这一次竟然光着身子被他抱在怀里!
给朕爬,离朕远点!
燕姣然很想反抗。
可她浑身上下是真的提不起一点反抗的力气!
可恶!
这个狗男人到底干了什么!
肯定是下药了,狗东西!
朕堂堂大周的女帝,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!
朕一定要把这个狗贼砍了……
可恶!
你这个臭男人竟然还想喂朕吃饭!
擦!
朕有手有脚,用不着你喂!
而且,姿势还这样暧昧?
士可杀,不可辱!
泥奏凯!
朕是绝对不会吃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!
朕,大周天子,决不吃嗟来之食!
燕姣然竭尽全力想要挣脱秦渊的怀抱,但明栈雪这个身体也不知道被秦渊折腾了多长时间,竟然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。
以至于,她只能瞪大了眼睛,眼睁睁地看着秦渊夹起一片肉送过来。
火锅?
麻酱?
什么东西?
这个狗东西肯定下毒了,朕不会吃的。
朕绝对不吃!
燕姣然直接把头扭开,丽容一寒,冷冰冰道:“不吃!”
“不吃?”秦渊一愣。
明栈雪可是最喜欢吃涮羊肉的,现在竟然不吃?
果然,还是在生自己的气。
不过嘛……
这也无所谓。
夫妻之间,还是需要一些小情调的。
而秦渊最喜欢这个调子了。
平日里明栈雪耍耍小情绪,自己再逗一逗她,着实令人愉悦。
想到这里。
秦渊立刻活动筷子。
刻意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羊肉片放在明栈雪的鼻子前来回晃悠,同时诱惑道:“桀桀桀,娘子,你真的不吃吗?”
“你不吃我可吃了哦——”
“哇,真香啊,你真的不吃吗?你闻一闻它的香气,再看一看它的色泽,吸溜……啊,你要是不吃,你相公我可就吃了哦。”
不得不说。
这个世界的食物烹饪技术很落后,只有蒸、煮、烤三种手段。
而且还没有青椒洋葱辣椒等调料。
食材单调。
基本上没啥好吃的。
而秦渊作为大吃货帝国的穿越者,怎么吃得下这个世界的粗茶淡饭?
为了自己的舌头和胃。
秦渊想尽办法折腾出了炒菜,还弄出了简易的火锅。
需要香料。
买不到的就去野外找。
找不到的就用别的替代。
正所谓,世上无难事,只要肯登攀,办法总比困难多。
最终。
秦渊总算是将美食成功带到了大周的餐桌上。
虽然味道还达不到前世的水平,但满足下自己的味蕾,虐一下大周的厨子,还是小菜一碟。
就比如说眼前这火锅涮羊肉。
色香味俱全。
别说放在鼻子前闻了,就算在房门口,那也是香气扑鼻,让人馋虫大动,垂涎欲滴。
在这样见所未见的美食,闻所未闻的香气面前。
即便是女帝燕姣然,也很难绷得住。
在秦渊夹着肉片递到她鼻子前的时候,她就已经蠢蠢欲动了。
嘶……
这是何物?
好香!
太香了!
跟这个一比,朕平日里吃的御膳简直就是猪食!
不对。
朕已经是修道之人了,要辟谷,不会擅动口舌之欲了。
不行,顶不住了,真的好香……
好想吃一口。
就一口。
不对,朕现在是明栈雪,不再是修道有成的燕姣然,没必要坚持辟谷,完全可以吃一口尝尝鲜嘛。
对对对,朕现在已经是普通人,必须要吃饭了,不要得饿坏了。
把这样娇滴滴、嫩得要流出水的小娘子给饿坏了,可是大罪过。
再说了,在这狗贼面前丢了脸,没了面子的又不是朕。
吃吃吃!
终于。
在脑中百般挣扎过后。
燕姣然下定决心,张开小嘴,想要将眼前的羊肉片吃掉。
但!
就在她的嘴唇马上要接触到羊肉片的那一瞬间。
筷子却突然向后撤。
她急忙想把羊肉拦住,可惜动作慢了一步,让羊肉片从她的嘴里逃了出来。
然后。
这羊肉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塞进了秦渊的嘴里。
“吧唧吧唧。”
真香……
燕姣然想打人。
这还没完。
“哈哈哈,上当了吧?娘子啊娘子,你个小馋猫,每次都是这样,怎么就不知道长个记性呢?”
秦渊开怀大笑。
以一种极度愉悦的目光。
促狭地看着燕姣然:
“还想吃吗?想吃的话就求我呀,叫一声好哥哥听听!”
“叫得越甜越好。”
“要江南水乡的吴侬软语哦,你是懂为夫的,你知道你相公我最好这一口了。”
燕姣然:朕四十米长的大刀呢?
她微微挪动脑袋,偷看秦渊。秦渊本来还是准备哄媳妇的,但听到如此深度的话。不由得一愣。随后。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复杂。...
看着秦渊那贱兮兮的神情。
看着那离自己远去的香气逼人的肉片。
一时间。
燕姣然破防了。
自打夺过大权以来,她还从未受过这般委屈!
混账!
小贼!
竟然抢朕的肉片,竟敢虎口夺食!
竟然敢消遣朕玩!
反了天了!
不行了。
朕忍不住了。
刀来!
朕一定要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,哼哼,你不是喜欢抢东西吗?到时候脏东西全是你的……
没人抢,让你吃个够!
燕姣然恶狠狠地盯着秦渊,瞳孔中滔天烈焰熊熊燃烧,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。
尤其是听到最后的时候,黑色的火焰都要从眼眸中射出来了。
这狗东西!!!
竟然要朕叫他哥哥?
还要甜甜的?
要吴侬软语?
啊啊啊啊啊!
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。
明栈雪这个傻娘们平日都是和这个臭男人玩这种东西的吗?
气!抖!冷!
简直丢尽我大周女人的颜面了。
我大周女人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啊!
朕是绝对不会喊的!
不就是几片羊肉么?
朕山珍海味,什么没吃过。
还稀罕你几片臭羊肉?
朕不吃了。
谁稀罕!
朕修仙有成,早就不受这些世俗之物的诱惑了!
燕姣然身为女帝,而且还是个修仙狂魔,那毅力,自然不是几片羊肉就能折服的。
因此。
电光火石之间。
无数的想法在其脑海中涌现之后。
砰!
她躺在床上。
燕姣然用力一翻滚。
背对着秦渊,然后拉扯着被子将自己包裹住,气哼哼道:“不吃了!”
“呃……”
秦渊有点懵。
自家娘子这次的反应有点大啊!
啥情况?
生气了?
难道自己刚才真的玩过火了?以至于触碰到了明栈雪的某种心理底线?
一念至此。
作为来自未来的好男人,秦渊能屈能伸,当即认真地道歉:“好娘子,别生气别生气,是为夫错了,为夫不该逗你的,快趁热吃了吧,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“不吃!”燕姣然异常坚决。
大女子能屈能伸,顶天立地,永不屈服!
不仅不吃。
她的意识也逐渐活络起来。
没想到啊,这次元神出窍,竟然被这个狗男人占了这么大的便宜,tຊ清白都碎一地了。
再有下次……
想都不敢想!
身为女帝。
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?
必须要想办法找补回来,否则,她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大周的父老乡亲?
可是该从哪里下手刁难他呢?
呵呵。
有了!
你秦渊不是自诩聪明么?
你秦渊不是恃才傲物,自诩怀才不遇么?
你秦渊不是觉得朝堂上都是一帮酒囊饭袋么?
既然如此,朕就拿头疼不已的赈灾问题再考一考你好了。
想着,燕姣然便用低沉的语气,回复道:
“朕……真吃不下了。”
“一想到城外还有一百多万饭都吃不饱的百姓,他们刚刚从易子而食的艰难处境中走出来,如今虽然能吃上赈灾粮,但是里面却掺了大量的米糠和沙子。”
“而我们却在这里大鱼大肉。”
“我就没有胃口了。”
说罢。
她微微挪动脑袋,偷看秦渊。
秦渊本来还是准备哄媳妇的,但听到如此深度的话。
不由得一愣。
随后。
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复杂。
将筷子放下。
沉声叹息道:“唉——”
“娘子,你作为我秦渊的妻子,没有局限在自己的身份上,可以换位到灾民的身上做思考,有这样的觉悟,这是好事。”
“但人各有命,富贵在天。”
“我们要做的。”
“不是因为同情灾民没有饭吃,就自己也不吃饭,强迫自己饿肚子,以此来感受他们的痛苦,这是不对的,毕竟这些都是为夫每日点卯当值的劳动所得。”
“对我们来说,最要紧的不是不吃,而是不浪费,这才是对灾民,对食物最大的尊重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“你确定不吃吗?你要是不吃,这一盘的菜可就浪费了。”
“就算是倒了,灾民也吃不上,反而暴殄天物。”
“再者说了,为夫只是一个小小的通判,人微言轻,咱们扫扫自家门前的雪就行了,就别管别人瓦上有多少霜了,这些事情自然有朝廷操心。”
“要知道,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”
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!
燕姣然眼前一亮。
好诗啊,归朕了!
虽然这一番话有几分道理。
不过,完全是歪理!
燕姣然当即反驳道:“别人如何,我管不到,但你是京州通判,主管京州府的钱粮,是他们的父母官。”
“之前的法子虽然能缓解一时的危机。”
“但灾情可能要延续到明年。”
“朝廷貌似没有那么多粮食。”
“该怎么办呢?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?你,你不是自诩和其他大臣不同,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?”
更好的解决办法?
哦……
秦渊懂了。
他算是搞明白了,自家娘子恐怕也只是被自己逗得生气,然后由美食联想到灾民,并用赈灾的事情来“为难”自己,并且“打压”下自己的气焰。
估计是想要灭一灭自己的威风?
否则……
也不会拿这个朝堂上的朝臣都想不出办法的无解难题来考自己。
而且她的语气虽然清冷抗拒。
但却充满试探。
不过嘛……
这回你可聪明反被聪明误咯。
娘子啊娘子,咱们俩都认识大半年、坦诚相见了,你对为夫的战斗力还一无所知啊!
你丈夫我可是穿越者。
跟这些有时代局限性的朝廷大臣们可不一样!
啧啧啧。
娘子,你放心。
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,你都找不回场子滴。
在心中稍微一琢磨,找到了关键之后,秦渊重新变得笑呵呵,然后说道:“娘子,你这可真问巧了!若是别的难题,可能还真会难倒为夫,但若是这赈灾嘛……”
“哈哈!”
“巧了!”
“为夫瞧好就有一剂镇国策,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现在面临的赈灾难题。”
“只不过啊,即便为夫说出来也没人敢用的。”
“你确定要听?”
此话一出。
燕姣然都惊了,秦渊这个狗东西,还真的有解决的办法?
太好了!
而且还不是掺沙子掺米糠那种应急办法。
是一劳永逸的办法!
不过……
没人敢用?
呵呵!
真敢说大话。
燕姣然在心里依旧习惯性嘲讽全开。
但不得不承认,已经被这事情折磨到头疼、坐立不安的燕姣然,对此十分感兴趣,以至于又重新一滚,来到了秦渊跟前,把娇俏的脸蛋重新面向秦渊。
然后秀目半启,直勾勾地盯着他:
“王婆卖瓜,自卖自夸是没有用的。”
“你说出来,我自然能判断,这办法究竟能不能称得上是镇国策,到底有没有夸大其词。”
秦渊见媳妇肯转身了。
眉头一挑。
当即说道:“你真要听?”
燕姣然娇声道:“朕要听!”
秦渊朝她温柔一笑:“那你起来,咱们一边吃火锅一边说。”
燕姣然丽容一寒,“你到底说不说?”
秦渊催促道,伸手便去抓明栈雪,“快点快点,要不真浪费了,可就对不起城外那些灾民了!”
“你……你,说话就说话,不要动手动脚的,哼,不就是吃东西吗?朕……我吃还不成吗?”
燕姣然裹紧被子,坐在床边。
拿起筷子。
表面勉为其难,内心却惊喜交加地夹向羊肉片,同时催促道:“快说呀。”
“行。”
秦渊不再卖关子:“其实很简单,就是四个字。”
燕姣然瞪大了眼睛:“哪四个字?”
秦渊轻笑一声:“以工代赈!”
满满饮上。顿时间,豪情万丈:“只可惜啊,这办法虽好,但我敢打赌,咱们那位女昏君,却是绝对不敢用的——”没错,秦渊又开始了日常“乳女帝”。而燕姣然。...
“以工代赈?不知道这有什么讲究吗?”
燕姣然一边说着,一边学着秦渊的样子,涮了一片羊肉,又蘸了蘸麻酱,然后送入口中,稍微一咀嚼,一股浓郁的肉味和芝麻香就布满味蕾。
一瞬间。
女帝的眼睛又亮了几分。
这羊肉真香!
不得不说,这的确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菜,这种香味,无以复加。
不过为了防止被秦渊看出来自己喜欢吃。
她却还要尽可能地掩饰表情,做出一副马马虎虎还凑合的样子。
见此。
秦渊心里跟明镜似的,笑了笑没有说什么。
而是继续解释道:
“顾名思义,就是用工作来代替赈灾。”
“可以由朝廷出面,要求世家大族或者富商联合出资,再选定一些地点,建造大工程,诸如开挖运河,防洪堤坝、青砖大道之类的。”
“然后让京州城外受灾的难民去干活。”
“报酬也很简单。”
“只需要提供一日两餐或三餐的精粮,并且管饱,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付出,这样不仅能解决灾民的问题,还能顺便建造出来大工程,福泽百年。”
“而且这种例子,是可以效仿。”
“以后一旦碰到天灾人祸,有了灾民,就都可以用这种办法,一举两得,既成功赈了灾,又没有浪费时间和劳动力。”
“你说说。”
“这是不是一劳永逸的镇国策?”
这……
燕姣然听完后有些呆滞。
竟然还能这么干?
还能这么干?
秦渊这一番话,真的宛若醍醐灌顶一般,让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。
燕姣然虽然沉迷修仙无法自拔。
被人称为昏君。
但她不傻。
秦渊的话说得这么透彻,她稍微一想就能明白。
是啊!
灾民问题的症结在哪儿?
不就是聚集在城外,久久不散,不仅造成赈灾粮不够,还对京州府的百姓造成了很大的影响?
甚至还有些人想要利用灾民哗变造反,掀起人祸……
可如果让他们干活。
消耗他们的心思和气力。
不就行了?
而且确实不需要提供额外的东西,只需要吃的,一日三……不,一日两餐,就足够他们感恩戴德地去干活!
不过……
要权贵富商他们参与进来做什么?
而且灾民们万一不干呢?
毕竟……
他们本就对朝廷怨声载道。
更重要的是。
这种动辄百万人劳作的大工程,放在之前,包括阿房宫,秦始皇陵等,不都是典型的暴君行为?
难怪说……
秦渊表示有办法也不会有人用的!
谁敢提这种事?
提出来了,自己真的敢干?
这可是稍有不慎,就会被人写在史书上唾骂,遗臭万年的行为啊!
想到这里。
燕姣然心里也有些打鼓,便将自己的问题说出来:“你这的确是屠龙术,这种办法,朝堂上肯定无人敢提,提了,陛下也不一定敢用。”
“毕竟圣君秦始皇就因为动员数百万人劳役,修阿房宫,修陵墓而被后世唾骂,斥为一代暴君。”
“而且,既然是朝廷发起的,为何要让权贵富商参与?”
“再加上灾民们万一不干怎么办?”
“要知道,他们现在什么也不干,照样能领赈灾粮饿不死,完全没必要去做那种可能会累死的工程……”
大周的历史,在大秦之前,其实跟秦渊的前世没什么区别,只是到了秦末就彻底乱套了。
原本该一统天下的汉高祖在彭城一战,被项羽带着三万铁骑斩杀于当场。
高祖一死,大汉顷刻间分崩离析……
看到妻子如此认真地探讨问题,秦渊也有些心痒,
摇头道:“非也非也。”
“娘子,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了。”tຊ
“可不是劳民伤财,耗费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去建设大工程就是暴君了。”
“娘子所说的,阿房宫,秦始皇陵,都是皇帝个人享用的,而且期间不顾服劳役的百姓的死活,所以,才会被万人唾骂。”
“但除此之外,还有郑国渠、都江堰、灵渠,长城,直道等的大工程。”
“无一不是堪称,弊在当代,功在千秋的壮举。”
“这其中,有的化千里平原为沃野,有的贯通南北,有的方便交通,更有的抵御外敌。”
“这些工程可能在一开始确实被人质疑,被人谩骂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后世可还有多少人批判这些?”
“至于为何要让权贵富商参与。”
“唉……”
“如果可以,我也不想啊,但现如今的朝廷,可还有钱?可还有粮?都被那个狗皇帝修仙用了,是真的没钱啊!”
“啥都没有,拿什么负担工人的食物?”
“总不能让工人饿着肚子干活吧,那可真的是暴君行径了。”
“所以,只能找点有钱的冤大头来掏钱呐。”
燕姣然噗嗤一笑,挑刺道:
“说得简单,你怎么确定冤大头会老实掏钱呢?”
“真要能让这些铁公鸡拔毛,陛下早就能解决问题了,哪还用苦恼这么久呢?”
秦渊吃了几片肉,又开了一旁的梅子酒。
给自己倒上一杯。
满满饮上。
这才轻描淡写地说道:“这还不简单?”
“这世上,有的人求财,有的人求名。”
“想要求财的,只需要朝廷出面,对他们让利,比如,朝廷以几处产业为抵押,向他们借钱,再每年许以一定的利息。”
“有钱赚,又有产业作为抵押,横竖也不会亏,他们肯定愿意出钱出粮。”
“至于想要求名的,就更简单了,只要把工程的每一部分都分开承包,将他们的名字刻在上面,又或者封他们个虚职的官衔就行了。”
“对朝廷来说,根本不需要付出什么,却筹集到了大量的钱粮,何乐而不为呢?”
“至于说如何调动灾民。”
“更简单了。”
“要取信于民,他们对朝廷有怨言,那就重新让他们信任朝廷,给点福利,做点好事,这还要人教?如果这都干不成,那帮子朝臣还是趁早收拾行李滚回家养老去吧……”
秦渊越说越激动。
给自己倒上一杯。
满满饮上。
顿时间,豪情万丈:“只可惜啊,这办法虽好,但我敢打赌,咱们那位女昏君,却是绝对不敢用的——”
没错,秦渊又开始了日常“乳女帝”。
而燕姣然。
本来听得全神贯注。
时不时点点头。
但到最后,秦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,顿时又把女帝惹炸毛了。
混账东西!
谁说朕不敢用?
谁说朕是昏君?
也就你个大逆不道的混账东西,整天在家里骂朕昏君,骂朕狗皇帝!
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
瞧不起朕是吧?
哼!
这法子,朕还就用定了!
走着瞧!
等明天上朝,朕就直接在朝廷颁布“以工代赈”的国策,看朕不吓死你,看你还敢不敢瞧不起朕!
哦对了……
你这狗男人不是目中无人地瞧不起群臣?
行!
既然如此。
那这“以工代赈”的事情,朕就交给你们京州府来办,若是办得成,朕也可以大发慈悲的给你点奖赏。
若是办不成……
哼哼!
朕一定要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!!!
朕说到做到。
朕一言九鼎。
朕……
你干嘛?
吃饭就吃饭,不要动手动脚的!
泥奏凯!
朕要睡觉了……
燕姣然感觉自己可能药丸……
怎么办,在线等挺急!
而后。燕姣然挪动了一下,让自己和秦渊并肩躺下来,头微微偏转,眼睛看着秦渊的脸,听着外面的蝉鸣,心中前所未有地平静——哪怕是之前修仙时,也不曾遁入这样的虚静。“偶尔和明栈雪换一下身体,感觉也挺好的。”...
这狗东西怎么一喝酒就往朕的身上靠,不会是想借酒行凶吧?
泥奏凯!!!
燕姣然在心底里歇斯底里地嘶吼着。
“娘子——”
秦渊凑到明栈雪身旁,呼吸如炙如焰,带着一丝酒气,喷吐玉人颈侧,低低声道:
“娘子,话咱们也说了,饭咱们也吃了,该梅开二度了——”
说罢。
便张开臂膀扑了上去。
燕姣然花容失色,躲闪不及,被秦渊抱在怀中。
秦渊俯身嘴唇雨点般亲吻上她的粉额眉睫,渐渐地继而往下,沾点过巧致瑶鼻,印罩住了那诱人无比的如菱小嘴。
男子的吐息。
梅子酒的清甜。
羊肉的鲜香。
麻酱的芳香。
一下子全都在在她的口中炸开,蹿入脑中。
明栈雪心头蓦震,忽然掠过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,闭着眼在心中呓语道:
好像也不是不行……
反正这是明栈雪,又不是燕姣然……
酒香似乎把她熏醉了。
头晕乎乎的。
身子轻飘飘的,仿佛整个人飞到了天上,躺在了云彩上。
燕姣然只觉得浑身燥热,一只手不知不觉间移到了她的腰际……
良久,两人终于分开,燕姣然狠狠地喘了几口气。
陡然清醒不少,恢复了意识。
不对!
不可以!
朕是天子!
朕绝不能成为泡芙!
燕姣然一把将他推开,眼波迷离,玉颊烧得霞般红艳,大口大口喘着气。
在微漾的灯火下,她白雪般的肌肤晕着层粉润光泽,整个人美得宛若落入凡间的仙子。
“娘子,你这是怎么了?”秦渊呆呆地看着燕姣然,很是诧异。
燕姣然满脸红晕,脑子高速运转想着借口。
月事?
不行,上回用过了。
想睡觉?
这事情又不用她动……
千钧一发之际,燕姣然灵光一现,细声道:“我还没吃饱呢,等我吃饱,再……”
“奧奧奧。”
秦渊一拍脑袋,恍然大悟,“也是也是,都是为夫疏忽了,娘子都没吃多少,怎么会酒足饭饱呢?”
“娘子,你稍等会,为夫这就让厨房再切点牛肉端上来。”
“牛……牛肉?”
燕姣然刚松口气没多久,血压又上来了。
按大周律例,私宰耕牛者,杀无赦。
连她这个皇帝都不敢吃牛肉。
否则,必将被言官弹劾。
这个狗男人,竟敢当着她这个天子的面违抗律法!
秦渊轻声笑道:“对啊,娘子,你忘啦,咱们家庄子里的牛都有病。”
“一天天的不是上吊,就是撞树,要么就是跳河的,跟闹鬼一样,整日发癫。”
“为夫这也是没办法啊,总不能把大好的牛肉浪费了吧?那才是真的暴殄天物,对不起大周百姓,对不起陛下啊!”
“所以,身为大周子民,消灭病牛,替天行道,是咱们义不容辞的使命。”
这也行?
这么奇葩的理由。
朕信你个鬼,狗男人坏得很。
燕姣然目瞪口呆,这厮是得有多厚的脸皮,才能义正言辞、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一番话……
很快,秦渊便端着一大盘牛肉回来了。
心中的一大块石头落地了。
燕姣然自然食指大动,食欲大开,也不客气,奋力消灭着眼前的牛羊肉,同时还一个劲地跟秦渊敬酒。
她的动作很慢很慢。
细嚼慢咽。
像是要将每一片肉都咀嚼到位,将每一杯酒都喝出人生百味。
显然。
燕姣然已经打定主意要拖延时间,直到身体换回去。
喝着喝着。
秦渊又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,坐到床边,拿起她的一只柔荑放在脸侧轻轻厮磨,又张唇轻吻春葱般的指儿,眼中尽是温柔。
燕姣然:“……”
秦渊这狗东西才喝了几口酒,就又开始动手动脚了?
吃人家的嘴短。
横竖秦渊也没有得寸进尺的举动。
燕姣然只得咬唇忍耐,任其施为。
甚至,不知不觉间她的心中还升起一丝异样的期待……
“来,再喝一杯……”
燕姣然又端起一杯酒,递向身旁的秦渊。
她疯狂灌酒,试图把秦渊灌醉。
“喝……喝……”
秦渊酒劲上头,晕乎乎地,已然神志都有些不清楚了,又晃悠悠地接过这杯酒,一饮而尽。
很快。
秦渊一头倒在床上,似乎睡着了……
“喂,你睡着了?”燕姣然伸手推了秦渊一下,结果发现秦渊一动不动,确实是睡着了。
“呼——”
燕姣然松了一大口气。
总算是把这个狗男人灌醉了。
想睡朕?
你还早两万年呢。
燕姣然这才放心,蹑手蹑脚地爬上床,紧紧地裹着被子,斜躺着看着自己身旁的秦渊。
“有一说一,你这狗贼虽然整天编排朕,辱骂朕,长得普普通通,很是一般,但——”
“好像还蛮耐看的嘛,这安安静静睡觉的样子,还真不赖。”
而后。
燕姣然挪动了一下,让自己和秦渊并肩躺下来,头微微偏转,眼睛看着秦渊的脸,听着外面的蝉鸣,心中前所未有地平静——
哪怕是之前修仙时,也不曾遁入这样的虚静。
“偶尔和明栈雪换一下身体,感觉也挺好的。”
“躺在你这狗贼身边可真安心。”
燕姣然感慨着,悄悄伸出玉脂般的指尖,在秦渊的脸上轻轻划过。
“这样子看,你还蛮帅气的嘛。”
“朕都忍不住想要送你进宫,纳你为后了。”
“到时候,朕把大权都给你,你在后宫,垂帘听政,正好可以大展所学。”
“而朕呢,正好清tຊ静无为,安心修仙。”
“至于你这娇滴滴的小娘子,也一并带进宫,当个暖床丫鬟好了。”
“啧啧啧,看起来好像还蛮不错的嘛……”
“呸呸呸,燕姣然你在说什么胡话!”
“你可是大周女帝,岂能中了美男计。”
“害不害臊!”
燕姣然痛骂了自己几句,赶紧将手收了回去,老老实实躺在床上。
缓缓闭上眼睛……
第一次的时候,就和秦渊同床共枕。
第二次就搂搂抱抱,各种亲热,现在,甚至连强抢民夫的想法都冒出来了。
那第三次……
燕姣然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。
唉……天还没亮呢……燕姣然这一反常行为,着实让朝堂上的各个大臣们想入非非。因此。今日的乾坤殿外,到处都是窃窃私语声,好不热闹。...
翌日,寅时。
皇宫中。
软榻上的燕姣然猛然睁开双眼。
“朕又回来了……”
一回生,二回熟。
有了之前的经验。
她现在已经非常淡定了。
一边活动身子坐起了,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景象,脑中还在思考着明栈雪有没有用自己的身体做些别的什么事情。
然后开口唤道:“嫣然。”
话落。
一直候在门外的慕容嫣然推门而入:“陛下,现在才寅时,今日不用上朝,您还可以再多睡一会。”
燕姣然道:“朕昨晚何时睡的?”
“大概……”慕容嫣然想了想,“亥时前后。”
果然是亥时。
燕姣然已经大概掌握了交换的规律。
目前看来。
自己和明栈雪并不是每天都会互换身体,而是七天一次。
亥时交换,第二天的寅时再换回来。
共经历三个时辰。
想清楚之后,燕姣然松了口气,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。
掌握了规律,总算是能把这事情的控制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内,也不用担心意外状况的出现了。
而后,燕姣然直接招手:“不睡了,服侍朕洗漱更衣,再让人通知下去。”
“今日,朕要上朝!”
上……上朝?!
慕容嫣然大吃一惊。
……
女帝要上朝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京州。
立刻引起了轰动。
各方大臣们只好急急忙忙地从床上爬起来,简单洗漱之后就钻入马车,让车夫快马加鞭火速赶往皇宫。
没办法……
这实在是太突然了,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。
要知道,早朝可不是每天都要上的。
按照惯例。
大概是十天(一旬)上一次早朝。
也就是说一个月最多只需要上三次早朝。
而女帝……
本来就不是个勤快的人。
虽然口头上敷衍把她吹捧为是明君、圣君。
可在众大臣心中。
她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啊!
而且还沉迷修仙不可自拔,三天两头翘掉早朝。
因此,这些年来,别说一个月上三次早朝了,三个月能上一次,就已经算是不得了的成就了。
可现在……
什么情况啊?
天天千方百计翘班赖账的主,现在竟然还主动加班!
怕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,活见鬼了吧?
蠢娘们不败家了,要励精图治了?
别吧……
老夫上个月才刚跟王爷表忠心,要当扶龙之臣的……
唉……
天还没亮呢……
燕姣然这一反常行为,着实让朝堂上的各个大臣们想入非非。
因此。
今日的乾坤殿外,到处都是窃窃私语声,好不热闹。
“钱大人,知道陛下突然上朝,是为了何事?”
“不知道啊,太突然了。”
“我要是早知道今天上朝,昨晚就不在教坊司过夜了,以至于现在……困死老夫了,差点就误了大事。”
“哈哈,苏大人,难道是被那群小娘痴缠得腰都酥软了?”
“呸!老夫老当益壮,一夜七次不在话下,钱大人,你可别凭空污人清白。”
“两位大人,别扯这些了,还是做好准备吧,陛下这次主动上朝,大概率是有事发生,搞不好又要训斥咱们了。”
“骂呗,又不会少块肉,她骂她的,这大周的事情,不还得咱们来干嘛。”
“哈哈,甄大人所言甚是,这大周最终还得靠咱们来办事。”
“话虽如此,但还是得未雨绸缪啊,各位大人。”
“难道是谁惹到陛下了?”
“依老夫所见,多半是国库空虚,影响她修仙了,想找我等要钱呢。”
“快看户部尚书应大人,他的脸色可真难看,而且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,老夫记得昨天户部在整理赈灾记录来着……”
“嘶……该不会又和赈灾有关系吧?”
“我觉得很有可能!”
“……”
一群大臣偷偷瞥向旁边的户部尚书应无用。
只见这位户部头子。
此时此刻阴沉着一张脸,谁也不理,眉毛胡子脸上的皱纹都快拧成一朵菊花。
很显然。
今天的朝会肯定跟他们户部脱不了干系。
而消息灵通的人。
却已然知道是什么情况了。
貌似……
昨晚,应无用才刚刚将最近赈灾的情况,以及对此次饥荒的分析报告呈了上去给陛下看,啧啧,估计是没啥好事儿,也不知道是谁要倒霉咯……
这么想着。
很快。
燕姣然的贴身女官慕容嫣然传令道:
“上朝,群臣进殿。”
原本热闹地像菜市场的乾坤殿,顷刻间安静下来。
哗啦啦……
一群人接连不断走进乾坤殿:“臣等恭请陛下圣安。”
“免了!”
燕姣然冷若冰霜的声音在场中响起。
群臣原本正想行礼,这时动作顿时一僵,皆是缓缓抬起头来,看见燕姣然阴沉的神色,心中皆是一颤,也不知道谁要倒霉了。
随后,众人皆是变得严肃无比,一个个如同标枪站立。
明摆着女昏君要杀鸡儆猴了,谁会傻乎乎地撞人枪口上呢,面对这样的情形,低调是最好的选择。
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,静得犹如鬼蜮。
“呵呵。”
燕姣然丽目微微一眯,冷笑一声。
将手上的一个奏折。
直接丢到地上。
朝着底下的文武百官,语气冷淡地说道:“今日早朝,不为别的,朕就和你们这群身居高位的肉食者,最后再议一议——”
“赈灾的事!”
以至于燕姣然明知这些人多半不安好心。但还是忍不住美滋滋,飘飘然。装逼真爽。虽然这办法跟自己没什么关系,而是出自秦渊之手。可谁让这狗男人占尽朕的便宜。...
赈灾?
又出什么事情了。
莫非是粮食又不够了?
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。
他们又不是神仙,不会撒豆成兵,不可能凭空变出粮食啊。
该认捐的粮,他们也捐了。
该认捐的糠,他们也捐了。
陛下啊,臣等真的已经被掏空了,是真的无能为力了……
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宛若木头人,直勾勾地站着,一言不发。
燕姣然扫视一圈,众人的神态尽收眼底,心中的寒意更盛,冷笑道:
“左相,赈灾的事情,你们商讨了一夜,可有结果了?”
左相孔令达早有准备缓缓而出,忙不迭道:“臣等商议一夜,为安置流民,更好的赈灾,一共想出了三个办法。”
“第一,继续调集各地粮草,同时采用先前的法子,开仓放粮施粥之策,以此来保住灾民的性命。”
“第二,灾民中有不少破皮盗贼,臣等建议陛下,调集京州的禁卫,实行军管,武力镇压。”
“第三,让灾民来治理灾民,灾民之中不乏有德高望重之人,不如让这些人来负责赈灾,官吏灾民,如此的话,想来灾民心中的不满,便能很大程度上平息,朝廷也能腾出人手来,做更多的事情。”
“陛下,以为这赈灾三策如……”
“蠢!蠢到家了!”
孔令达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女帝打断了。
其音清脆娇美,中间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呃……”
孔令达一时语塞。
燕姣然火力全开,怒斥道:“朕也就是看在你们都是大周元老的份上。”
“否则,朕定要把你们全都拖出砍了!”
闻言。
孔令达脸色一沉。
赈灾很难,历朝历代都躲不开这个天大的难题。
这三个对策,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提出来的。
而是他们翻阅史册,从历次赈灾中总结出来,反复推敲,这才确定的。
这三策放眼前朝,不敢说是神策,但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良策了。
他从政一生,处置过无数灾情,也没能见过比这三策更好的办法。
可现在,这这女昏君竟然大骂愚蠢?
他压着怒气,拱手道:“陛下,历朝历代治灾全都大抵如此。”
“为何陛下说这三策愚蠢?”
燕姣然无奈地摇摇头,原来自己手下都是这般酒囊饭袋。
“左相,朕问你,朝廷为什么要赈灾?”
孔令达疑惑道:“当然是为了保护大周的子民,让受灾的灾民吃饱穿暖,以彰显陛下的恩德,大周的恩德,如此才能汇聚民心,让大周上下同心协力!”
燕姣然点点头:“那如果朕告诉你,这是在危害社稷呢!”
什么?!
孔令达大惊失色。
危害社稷?
开什么玩笑!
这可是良策,怎么可能回危害社稷?
这女昏君,是不是鸡蛋里挑骨头,想要整人?
堂上的文武百官,此刻也是瑟瑟发抖。
这陛下玩真格了啊。
一上来就拿左相孔令达开刀,他可是先帝托孤的重臣呐!
莫非她不修仙了,准备励精图治,整肃朝堂了?
想当初权倾一时的张江陵,就是被女帝以这般雷霆tຊ之势,打了个措手不及,短短三天内就黯然倒台,含恨而终,牵连党羽数百人。
如今这情形太相似了!
念及此。
众人缩了缩脖子,头垂得更低了,生怕躺枪。
燕姣然更气了,娇叱道:“一群酒囊饭袋,朕养你们有何用!”
孔令达十分不甘,“陛下何出此言?”
“这法子,怎么就危害社稷了?”
“老臣为官一生,治灾无数,从未出过什么大纰漏,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休怪老臣不留情面。”
燕姣然笑了笑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这赈灾三策啊,前两条只能说是中规中矩,毕竟也有古例可循。”
“可问题正出在这第三条上!”
“用灾民治灾民?”
“呵呵,可笑!”
“朝廷要是真在灾民中挑选了有威望的人代为管理,怕不是不用多久,这帮人就要骑在灾民的脑袋上作威作福了!”
“这是为何?”孔令达目光一凝,极为不解。
燕姣然冷笑连连:“左相,这你都想不明白?”
“这些人负责粮食的分配,又有朝廷的支持,岂不是一手遮天,想怎么玩就怎么玩?”
"灾民就算有意见,怕是也走不到京州!"
“这三个办法,有什么用?”
“只不过是让朝廷耗费无数的钱粮,仅仅也就是让灾民饿不死罢了,还能有什么价值?”
“左相,用你的脑子,好好想想!”
“你若是灾民,什么也不做,就能有粮食吃,你还愿意干活嘛?”
“惰性一生,即便灾情过去了,他们也不会再愿意回去劳作,辛辛苦苦在地里刨食了!”
话落。
左相也好,其他的文武大臣也罢,都懵了。
见鬼!
这女昏君啥时候有这水平了?
不会吧,不会吧!
众人有点儿慌了。
这还没完,燕姣然还在侃侃而谈道:
“再有,灾情结束了,灾民们回不回去?”
“如果灾民不回去,朝廷强行将这帮人赶回去,这帮人早就习惯了饭来张口发日子,朝廷要如何?”
“一旦应对不善,势必把灾民变成流民,甚至上山落草为寇!”
“第四……”
一时间,燕姣然侃侃而谈,一连指出十几处弊端。
整个朝堂,鸦雀无声,落针可闻!
孔令达听得目瞪口呆!
他原本以为,自己和众人费尽心思想出来,讨论出来的赈灾三策已经很棒棒,无懈可击。
可谁料,女帝竟是一下子就挑出十几条毛病!
而且这些毛病,他都没法反驳。
真要是把这些策略颁布下去,然后出了问题,他孔令达的一世清名,就要毁于一旦了!
女昏君这是有备而来啊……
念及此,孔令达便觉得自己的脸上,火辣辣的疼啊!
他也算大周的儒道领袖了,竟然被这只知道修仙的女昏君打脸了啊!
他面色一片苍白,唰的一下跪在地上,叩首道:“臣有罪,臣万死难辞其咎!”
孔令达的举动,像是触发了什么连锁。
哗啦啦!
朝堂上,一下子跪倒了一大片,全都叩首道:“臣等无能,还请陛下不吝赐教。”
啊这……
燕姣然有点意外。
今天这群人反应好快……
她都还没开始开骂呢,一个个就已经跪在地上认错了。
这一下,可真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。
她只得恨恨道:“你们呐,是真的迂腐不堪,不知变通。”
“朕有一策可轻松破局,那便是——”
“以工代赈!”
以工代赈?
堂下的文武百官全都一愣,这是什么计策?
户部尚书应无用,急忙出列,开口问了下,“陛下,何为以工代赈?”
毕竟,赈灾的事情多半归他户部管辖,若是不问清楚,领悟错了意思,那可是要掉脑袋的。
燕姣然抬眸看了看应无用,淡然道:“很简单,朝廷出银子,让灾民干活。”
“这样一来,既能保证灾民们不生惰性,朝廷也可以有所进项,可谓两全其美。”
应无用斟酌了一会,还是咬牙开口道:“可是陛下,国库里已经没多少银子了……”
燕姣然凤目一点:“找城中的富户筹款。”
“可……可是……”
应无用还想说什么,就被身后的同僚无情地打断了。
“陛下所言甚是,此举攸关大周民生,相信那些富户定会慷慨解囊!”
“陛下真乃天纵奇才,竟能想出这般一举多得的法子!”
“陛下英明啊!”
“天不生陛下,我大周万古如长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朝堂上,吹嘘声不绝于耳,一套接着一套。
都快将燕姣然捧作是可以跟三皇五帝比肩的人物了。
以至于燕姣然明知这些人多半不安好心。
但还是忍不住美滋滋,飘飘然。
装逼真爽。
虽然这办法跟自己没什么关系,而是出自秦渊之手。
可谁让这狗男人占尽朕的便宜。
还骂朕昏君呢。
朕没追究他,砍了他的脑袋就已经是皇恩浩荡、宽宏大量了。
至于封赏嘛……
等这个狗男人把这个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再说吧。
否则,哼哼!
念及此。
燕姣然再次开口,定下基调:“这灾民既然聚集在京州府,那以工代赈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京州府来处置。”
啊?!
应无用愣了愣,完全没回过神来。
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?
此时此刻。
混迹在人群中的陈无咎完全懵逼了,这样的大事情怎么也不该落到他们京州府的头上啊!
“京州知府何在?”
燕姣然等了半天也没人回应,当即出声催促道。
“臣……臣在!”
陈无咎如梦方醒,仓皇而出。
燕姣然凤目一眯,杀意毕露:“赈灾的事情要是出了纰漏,朕唯你们京州府是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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