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苏灵韵薛裴》是侠名所著的一本文章结构简洁合理,剧情丰富的小说。精彩内容概括:...
腊月初,赤岭国连下三日大雪。
【此生,薛裴与苏灵韵二人白头偕老,生不同裘,死后同葬皇陵……】
坤宁宫中,当今皇后苏灵韵看着手中字迹开始斑驳的婚书,黯然出神。
“皇后娘娘,陛下又去了贵妃那,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八次了!却一次都没有来看你。”
丫鬟小兰拿起一边凉掉的茶水,继续说着:“娘娘风寒未愈,也不见陛下来看望,奴婢真为娘娘感觉到不值。”
苏灵韵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:“像这样的话,万万不能再说,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去,指不定惹来什么麻烦。”
小兰手一抖,四处张望了一下,连忙低下头:“娘娘,奴婢不是故意的。”
苏灵韵没有说话,看着那漫天白雪,眼眸轻颤。
七年前,她和薛裴相遇,也是这么一个大雪天。
那时她还是闽国的小公主。
在闽国边境遇见重伤昏迷的薛裴,便将人捡回去医治。
彼时,谁也不知对方身份,他们便在朝夕相处中互通了心意。
直到后来,有人来接薛裴,她才知道他是赤岭国的七皇子,是未来的皇帝。
她原是有些退却了,因为她知道,皇帝是不可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。
可薛裴一再坚持,顶着群臣声讨,太后斥责,力排万难立她为后。
最初,薛裴对她真的很好,她也全盘托出自己的心去回应。
可随着光阴荏苒,他们之间到底还是变了。
两年前,他纳了第一个妃子,是当朝太尉的女儿。
那是他们第一次争吵。
薛裴抱住她,轻吻她泛着泪光的眼角:“韵儿,就这一次,太尉手握重权,只有收拢他,朕才能不被牵着鼻子走。”
他再三保证:“朕不会碰她,朕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。”
于是她选择了让步。
但是……没想到她这一让步,换来的却是薛裴的变本加厉。
回过神来时,苏灵韵都已经数不清这后宫之中究竟有多少人。
她也质问过,闹过,可始终没能改变薛裴的任何决定。
到了如今,苏灵韵也累了,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再经不起蹉跎了。
“娘娘,娘娘,陛下来了。”
在小兰的一声声呼唤中,苏灵韵回过神来。
苏灵韵一抬头看到的,便是一道明黄色的身影。
立马起身问安:“陛下万安。”
薛裴看着眼前瘦弱的女人呼吸微微一窒,上次来的时候,她有这么瘦吗?
他忙走上前,温柔地牵起她的手:“前几天听闻韵儿染了风寒,现在可否好些。”
“朕吩咐御膳房做了你最喜欢的鲫鱼汤,晚些送来,吃了暖暖身子。”
扶着她坐下后,他下意识想像从前一样,亲吻她的脸。
可这一次,苏灵韵偏头避开了。
薛裴轻声哄着:“韵儿,消消气,别气坏了身体,朕这几天确实繁忙,忽视了你。”
“这是前几日新上贡的绫罗,叫制衣房给你添几件新衣裳。”
他一抬手,身后公公就命人抬着几大箱子送了进来。
“陛下有心了。”
苏灵韵的视线从未在那堆箱子上停留,缓缓开口道:“听闻陛下总去柔妹妹那,今日怎么得空来臣妾这了?”
闻言,薛裴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,却耐着性子柔声安慰。
“韵儿,你也知道,朕是皇帝,想要笼络大臣稳固朝堂,只有将他们的至亲留在皇宫,才是最稳妥的方式。”
他认是这个缘由。苏灵韵心中苦笑,可当真如此吗?
直至今日,薛裴已经连续一月歇在那位新来的柔贵妃宫里。
苏灵韵压下心中刺骨痛意,问:“陛下可还记得,你我曾许下誓言,白头偕老,同葬皇陵……”
薛裴自然地接过话:“自是记得,韵儿,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。”
闻言,苏灵韵心中却抑制不住地发冷。
他总是这般,承诺似乎早就是习以为常的话。
她低声又问:“……若我先走了呢?”
“那我便将你的尸身葬于冰棺,待朕日后殒身,再一并同葬。”薛裴握着她的手骤然收紧,“韵儿,哪怕是死,也无法将我们分开。”
她明白,他说的是真的,薛裴的心狠与偏执,她见过的。
那年,薛裴养了多年的玄龟死后,他就命人将它的尸身留下,至今还摆在金銮殿内。
薛裴冷落她,却又不愿放过她。
苏灵韵垂眸敛去眼中痛意:“臣妾方才用过药膳,有些困乏了,陛下去忙吧。”
薛裴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,他抚了抚她的鬓角,几番欲言又止,还是起身离开。
“韵儿,好生歇息,朕改日再来陪你。”
苏灵韵点点头,目送他离开。
望着薛裴的身影远去,苏灵韵低声呢喃:“可是,薛裴,爱情一事,是不能两全的。”
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道明黄身影,苏灵韵才颤着移开目光,来到书案前。
她拂开桌上的画卷,露出下方的一封未写完的信。
【兄长,二十一日后的腊八节,韵儿在城南门外等你接我一同回闽国。】
苏灵韵默然看了半晌,再次提笔添上一句——
【届时,劳烦兄长再寻一具后颈有疤的尸首,来替我做这‘皇后’。】
薛裴,即你违背誓言在先,那我便还你一具尸首,与你同葬。
落下最后一笔,苏灵韵合上眼,掩去眼底悲痛。
说什么地久天长,说什么日月同心,这些誓言太虚无缥缈。
等一个不归人,是等不到的……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,永远地留在了回忆里。
薛裴刚走不久,御膳房的人就送来了鲫鱼汤:“娘娘,这是陛下为您备的鲫鱼汤。”
苏灵韵看都没看,道:“放那吧。”
等人走远,苏灵韵的视线望向那碗奶白色的鱼汤,无声叹息。
她第一次喝到赤岭国做法的鲫鱼汤,是多年前薛裴亲手做的。
与闵国的做法有所不同,她一喝就喜欢上了。
可是后来,来到赤岭国以后,薛裴贵为当今圣上,绝不可能再亲自下厨。
再喝这汤,她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喝。
直到那碗鲫鱼汤冷掉,苏灵韵都没有动一口。
次日清晨,小兰正在为苏灵韵梳发。
殿外忽地传来传来尖细声音:“皇上驾到!”
小兰忙为苏灵韵束好发簪,欣喜道:“娘娘,陛下一下朝就来见你了!”
苏灵韵扯了扯唇角,笑得苦涩。
这一月见不到的人,连着两日来,也只是突然想起她来,后知后觉哄着她不生气罢了。
她起身带着宫人去迎接:“臣妾恭迎陛下。”
薛裴先上前一步将人扶起:“韵儿,无需多礼。”
“陛下这个时辰便来见臣妾,是为何?”苏灵韵低声问。
薛裴牵着她坐下,拿出一个梅花木雕放入苏灵韵掌心中。
薛裴笑道:“韵儿,你一直都最懂事,等全部事情落下来,你想要做什么,我都陪你去做好不好?”
苏灵韵的手僵硬了一下,红了眼眶。
闵国有一直都有一个习俗,每到寒冬来临之时,都会亲手用木头雕一朵梅花送给心爱之人,寓意来年开春后,两个人的感情都坚韧不拔。
这一直都是他们家乡的说法。
这些年,薛裴每年都会亲手刻一个梅花给她。
他明明好像还爱着她,却又一次次地伤害着她。
到后来,她自己都不明白,他是因为爱她,还是因为习惯。
苏灵韵缓缓把它攥紧,喃喃道:“陛下……臣妾有点想家了。”
薛裴温声提议:“既是想家了,朕择日就安排着前去雪梅山庄歇上几日。”
想到雪梅山庄,苏灵韵心里微微有些动容。
那是早些年,薛裴亲手为她建好的一处山庄,与他们在闵国时生活的地方一模一样。
那是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地方。
“……好。”苏灵韵犹豫片刻,轻声应下。
心想罢了,这最后的日子,若能与薛裴在雪梅山庄过度,倒也算是少了些遗憾。
三日后,坤宁宫前。
薛裴安排的马车已然在宫门前候着。
看着薛裴像从前那样朝她走来时,苏灵韵心中忽然涌起难言的酸涩。
过去,她满心欢喜地与薛裴来到这里。
而十七日后,她就要离开这里,离开他了。
薛裴走近了,苏灵韵仓皇地低下头去,掩去眼底的刺痛与不舍。
“听闻陛下近日公务繁忙,就这么和臣妾出远门怕是不妥。”
薛裴牵着她上马车,无奈一笑:“无碍,朕若是再不陪陪你,韵儿怕是要和朕离了心。”
苏灵韵心一颤,敛眸道:“是臣妾多虑了,陛下自然有自己的考量。”
她从未和薛裴离心,只是……薛裴的心早已不属于她一人了。
闻言,薛裴将她拥入怀里,感慨道:“韵儿变得懂事了,更像一***了。”
苏灵韵的心口一滞,手指尖微微泛白,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。
她是变了,为了薛裴,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。
马车行驶半日,在山庄门外缓缓停下。
侍女掀开帘子,苏灵韵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,心口泛起热意。
雪梅山庄如其名一般,那一朵朵雪中寒梅,和当年她在闵国边境时所见一模一样。
当年的那个少年,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,朝她伸出手。
“韵儿,小心脚下。”
苏灵韵握住他的手,小心下了马车。
只是脚还没落地,耳边便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。
“陛下!你终于来啦!”
苏灵韵身形一僵,抬眼看去。
就见一道窈窕身影从山庄内走来,正是那让薛裴接连宠幸一月的柔贵妃——白芷柔。
白芷柔小步走来,向两人欠身道:“臣妾见过陛下,见过皇后娘娘。”
苏灵韵用目光询问薛裴。
宽大衣袖下,她的手指止不住地发抖。
原来这已经不是独属于他们的地方,早已经有新的人闯入这里。
薛裴微微偏头,错开目光,握紧她的手道:“柔儿也是闵国人,近日想念故乡,朕就让人安排她来这里歇息几日,不会影响我们此行。”
薛裴的手掌心是烫的,可苏灵韵却觉得相触的地方冰凉一片。
他曾经的桩桩誓言,都再被一一丢弃。
这时,白芷柔也道:“姐姐,妹妹有分寸,过几日便会走的。”
苏灵韵看了她一眼,将手抽出,再开口时,喉中声音沙哑无比:“既然是陛下的决定,臣妾自然无可辩驳。”
语落,周遭一阵沉默。
薛裴睨了一眼一旁的李公公,后者连忙上前道:“陛下,折子已经送至书房,请您尽快处理。”
“韵儿,一路奔波,你先好生歇息。”离开前,薛裴不忘温声安慰苏灵韵。
看着薛裴走远,苏灵韵的心像是被剜了一刀,虽不见血肉,但疼痛难忍。
她与他相识这么多年,他的小动作她怎会察觉不到。
薛裴在逃避她,不愿面对她……
薛裴刚走远,白芷柔主动开了口:“姐姐,妹妹很久以前就听说过姐姐和陛下的故事,荣宠全在姐姐一个人身上,真是叫人羡慕。”
苏灵韵呼吸变重,涌起来的苦涩像是根针深深扎进心里。
从前她和薛裴的事,整个赤岭国都知晓。
可这般美好的故事之下,早已随着时间流转而遍布千疮百孔。
白芷柔不过是想借机羞辱她罢了。
苏灵韵死死攥紧手心,面上没有什么表情:“……过去之事柔贵妃就无须再提了。”
白芷柔仿佛全然听不出她的意思,仍笑道:“如果我也能像姐姐一样得到陛下这般宠爱,该有多好。”
苏灵韵心骤然一紧,也不等白芷柔回话,起身径直离开。
“本宫身子不适,便不陪妹妹闲谈了。”
回到卧房中,苏灵韵看着周围熟悉的摆设,思绪又蔓延到多年前,薛裴拉着她来到雪梅山庄,满眼欢喜地给她看这里的一切。
“韵儿,你看!这是朕为你修筑的山庄!从今往后,不论你要什么,哪怕是天上的月亮!朕都会给你摘下来!”
“朕的韵儿,值得一切天下最好的东西!”
想到这,苏灵韵心中仍又生出最后一丝希望,还想从薛裴口中得到一个交代。
如果其中还有隐情,如果白芷柔的情况特殊,那她走前还能够不去恨他……
但她等了很久很久,直到天黑了薛裴都没来,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在烛灯燃尽之前,房间的门才被推开。
薛裴看见还坐在那里的苏灵韵,先是一愣,随即快步上前。
“屋中碳火都快燃尽了,怎也不喊人来换,韵儿,现在不是宫里,更加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苏灵韵侧眸看了他一眼:“臣妾以为……陛下今晚是不会再过来了。”
“怎么会?朕是陪韵儿出来散心,自然是要陪着韵儿。”
薛裴接着去牵苏灵韵的手,却在触及那冰凉指尖时一怔。
苏灵韵苦笑道:“陛下既是记得,那这独属于我们二人的地方,为何会让第三人来?”
她低垂着头,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快控制不住的泪水。
薛裴叹息一声:“芷柔是闵国的郡主,为了两国相交,朕才允她来此一回,日后不会了。”
苏灵韵心一紧,她与远在闵国的兄长仍有联系,知道白芷柔根本就不是闵国人。
她试探性开口:“臣妾在闵国时,倒是未曾听闻这位郡主的名字。”
薛裴迟疑了一瞬,却仍旧选择了骗她:“韵儿多年未归,对这些事不甚了解。”
苏灵韵看着他认真温柔的神情,心底却只剩寒意。
眼前的这个人,就这样在她面前渐渐面容陌生,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。
好半晌,苏灵韵才听见自己轻声说了一句:“臣妾知道了。”
那本就见底的烛火晃动一下,熄灭了。
“来人……”薛裴正要吩咐下人点灯。
苏灵韵制止了他的动作:“陛下,罢了,早些休息吧。”
灯灭了也好,就没有人能看见她通红的眼和苍白的脸。
翌日清晨。
苏灵韵和薛裴才走出卧房,就见太医匆匆赶往白芷柔的住处。
薛裴马上叫住他:“这是怎么了?”
太医连忙停下来行礼:“回禀陛下,柔贵妃今晨醒来腹痛难忍,喊在下前去医治。”
闻言,苏灵韵显然感受到身边的的人语气变得急促。
“那还不快些去!”
苏灵韵看着薛裴头也不回地朝那边走去的模样,忍不住想问一句。
薛裴,你自己的心,你还能看的明白吗?
她在原地定了片刻,才收敛思绪,攥紧手跟了上去。
才踏进屋内,就见太医收起把脉的帕子,向薛裴禀报。
“恭喜陛下,娘娘这是有喜了!”
苏灵韵呼吸一滞,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。
她猛地抬眸看向薛裴,就见他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欣喜。
而她的心却被硬生生撕碎,痛到不能呼吸。
他曾信誓旦旦和她说:“朕不会碰她们,朕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。”
哪怕她早已做下心理准备,还能骗自己说她只是逢场作戏。
事可到如今,她却再也骗不了自己了。
回过神来,苏灵韵发现在场的人都看向她,想要出言恭祝,却都顾忌着她的存在。
苏灵韵心一颤,她低下头,压下声音中的颤抖:“恭喜柔贵妃,陛下,臣妾先回去了。”
语落,苏灵韵逃一般离开此地。
苏灵韵走得急,只顾着往前走,差点摔倒在雪地中。
“娘娘小心!”小兰眼疾手快扶稳了她。
苏灵韵大口大口地喘息着,摇了摇头,视线落在脚边,她望着那一抹红色一愣。
那不是被风雪吹落的寒梅,而是一条红布条。
苏灵韵弯腰捡起,看清了上方写着——【薛裴与苏灵韵,此生不渝,永不分离。】
苏灵韵的手一点点收紧,红了眼眶。
这是那年薛裴拉着她的手一起写下,系在最高的那棵最高的梅树上的祈愿。
这时,身后传来踩雪的声音。
小兰躬身行礼:“奴婢参见陛下。”
苏灵韵心一颤,没有回头:“陛下此时,为何不陪在妹妹身边?”
下一瞬,脚步声靠近,带着温度的披风裹在她肩上,薛裴温声道:“韵儿,今日风大,小心着凉。”
苏灵韵鼻尖一酸,千言万语忽然卡在喉中,发不出声音。
薛裴揽她入怀,轻柔地抚过她的后背:“这件事,朕只是奉母后之意,为皇室开枝散叶,韵儿,你最懂事了,替朕思量一下可好?”
苏灵韵张唇便想问他,是不是她这一让步,日后,这后宫之中,他的子嗣也会像当初纳妃那样,越来越多?
可话到嘴边,她忽然觉得没有了意义。
还有最后十六天,她就要彻底离开了……
见苏灵韵不说话,薛裴又道:“韵儿,雪梅山庄严寒,不适合柔儿养胎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,苏灵韵却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冷意从心口弥漫至四肢百骸,苏灵韵几乎掐破掌心才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或许从一开始,薛裴就不是为了她而来到这里。
苏灵韵挣脱了薛裴的怀抱,再次看了一眼这个地方,这里,以后就不只是属于她们二人了。
苏灵韵垂眸,强撑着扯动唇角:“陛下无需顾及我,还是早些回宫,妹妹的身子要紧。”
薛裴再次向她保证:“韵儿,改日朕定会陪你来此,只你我二人。”
“改日,是何日?”苏灵韵不禁问。
“明年开春时。”
苏灵韵眨了眨干疼的眼睛,只道:“……好。”
可是,薛裴,我十六天后,就不在你身边了。
一行人昨日才来,今日又匆匆地走。
只半日的功夫,白芷柔怀了龙子的事情便在后宫之间传了个遍。
第二日,坤宁宫前便有人来报:“皇后娘娘,太后召您前去慈宁宫。”
苏灵韵一走进慈宁宫,太后的脸色就冷了下来。
“臣妾拜见母后。”
太后没发话站起来,苏灵韵便一直跪着。
太后睨她一眼:“这么多年皇上宠你,哀家也都罢了,可到头来,你竟一直未诞下子嗣!”
苏灵韵低垂着头,一声不吭。
太后冷哼一声:“若哀家是你,哪还有半分脸面做这皇后!”
这些年来,太后一直都看不起苏灵韵,明里暗里针对她,而苏灵韵为了不让薛裴难做,所以一直隐忍。
可到了如今,她人都要走了,哪里还稀得这后位。
苏灵韵攥紧手心,抬眸坚定道:“若母后能劝动陛下,臣妾愿意为其他妹妹让位。”
这时,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以及宫内下人仓惶声音。
“参见皇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