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疏棠沈肆小说资源作品风格搞笑,构思大胆,脑洞清奇,区别于传统的总裁文,作者林疏棠脱离套路,用个性化描写手法和 不一样的角度描绘出了一个既啼笑皆非又感人至深的故事,大胆的构思也让人眼前一亮!诚挚 推荐,这是一本值得追捧的精品好书。...
沈肆没办法,从车里拿出一叠钱扔给他。对方摸摸厚度至少有两万,能买十几辆小电驴了!“对不住啊兄弟,我朋友,喝多了,发酒疯呢,这车,我买了。”沈肆道。对方抱着钱嘎嘎乐,“理解理解,这是电动车钥匙。”还热心的把钥匙给人插在钥匙孔里,“我懂,我都懂,和女朋友闹矛盾了呗,女人嘛,多哄哄就好了。”...
他道,“都开过来,快点儿的。”
挂断电话,他的手隔着衣服落在女孩头顶。
“还没哭够?”
“少管我!”
‘啪’的一声,打开他的手。
沈肆从那衣服的缝隙里看到了她哭红的双眼,肿得核桃一样,只觉得十分扎眼。
明明被拍开的是手,怎么心也跟着疼了。
“行,祖宗,我管不了你,你尽管哭,哭得越大声越好。”
他扯开唇角,看似在笑,黑夜里双眸却没什么情绪。
竭力用调侃的语气揶揄,“刚还说为一个背叛的男人黯然神伤不值当,这会儿又触景生情了?这点儿出息。”
林疏棠也知道散伙是人之常态。
分手后还为前男友神伤的女人,换谁都会被人看轻。
可她最好的时光,最无助的日子,都是顾言卿陪伴的。
要把爱了八年的人,从身体里彻底剥离出去,很疼很疼。
看到奶茶店会疼,看到糖炒栗子会疼,什么都会疼……
但她会一点点的,把顾言卿从她的世界里彻底踢出去。
世纪广场是海市最热闹的商业中心。
这会儿数不清多少辆跑车跟蚂蚁搬家似的排成排。
轰鸣声在街道上空盘旋,顿时引来不少人的关注。
“卧槽,帕加尼huayra,布加迪威航,兰博基尼centennial和Aventador系列,科尔维特C7,庞蒂亚solstice gxp,阿斯顿马丁db11……今天是什么日子,这些限量版跑车全停这了?”
“那辆庞蒂亚周年限定全球只有两辆,让我看看是哪家土豪这么毫无人性?”
“他是不是炸街不知道,反正炸到了我脆弱的自尊心……”
“不知道土豪爸爸还缺不缺洗车的,我想送份简历。”
无论哪一辆跑车单拎出来都是夺人眼球的存在,更别说一整条街上全都是。
停在路边的已经不是车了,而是金灿灿的人民币,让人瞠目结舌。
沈肆掀开外套,把她脑袋露出来,“选个你看得顺眼的。”
那些车跟下五子棋似的,林疏棠打了个哭嗝,“炫富是吧。”
“我说祖宗,不是你嫌我车难看的吗。”沈肆把袖口卷了几褶,露出半截手腕,“轿车不行,那就跑车,这要是还不喜欢,我让人送越野,总能挑出一辆你喜欢的吧?”
林疏棠,“我要电瓶车。”
“什么玩意儿?”
林疏棠眼睫上还有湿润,指着门口的小电驴,“要那个。”
沈肆吸了口气,“你不想要。”
“我想要。”
“林疏棠,什么都要只会害了你。”
“不,我就要。”说话的功夫,林疏棠已经坐上小电驴。
“行吧。”沈肆唇角漾起半丝笑,有点纵容的意味,“你还真够叛逆的。”
小电驴的主人怎么乐意啊,正要发脾气。
沈肆没办法,从车里拿出一叠钱扔给他。
对方摸摸厚度至少有两万,能买十几辆小电驴了!
“对不住啊兄弟,我朋友,喝多了,发酒疯呢,这车,我买了。”沈肆道。
对方抱着钱嘎嘎乐,“理解理解,这是电动车钥匙。”还热心的把钥匙给人插在钥匙孔里,“我懂,我都懂,和女朋友闹矛盾了呗,女人嘛,多哄哄就好了。”
沈肆扬唇,“你说她是我什么?”
“女朋友啊。”对方还以为自己说错话,来回看看两个高颜值大长腿的人,跟他就不是一次次元的,“哎呦,难不成已经结婚了?恭喜了,你媳妇儿真漂亮,郎才女貌,祝幸福啊!”
听到这话,沈肆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唇边轻咳两声,唇角疯狂往上扬。
嘴上却嫌弃,“她漂亮吗,也就一般般吧。”
而穿上鞋,在电动车上摸索的林疏棠,已经找到了骑车的技巧,拧开钥匙就要远航了。
对方好心提醒还在看着地面,不知道为啥偷笑的沈肆,“你老婆要骑车走了,你不去追吗,我看她喝得不少,骑车上路有点危险啊。”
沈肆抬头一看,对方已经潇洒的奔大马路了。
吓得他拔腿追上去。
好在腿够长,跑得快,小电驴驶入街道的那一刻,沈肆从后边拉住了座椅。
“林疏棠,你不要命了啊?”
林疏棠不耐烦的瞥他一眼,“老娘去吹风,你给我松开。”
好家伙,跑车的风不够你吹的是吧。
沈肆算是服了,平常的时候就发疯,喝醉的时候更是跟脱缰的马似的拉都拉不住。
索性他一屁股坐在小电驴上的座椅上,tຊ“行,那你带上我。”
她一皱眉,沈肆就提醒她,“这可是本少爷买的。”
林疏棠没搭理他,油门加上去,风一样的窜进人少的街道。
耳边的风确实凉快,沈肆稍稍低头,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落在她因为抬手而露出的半截凝白的细腰上。
腰,真特么细。
比划了一下,只有他一个手掌那么大。
在车里的时候,就是这样的腰肢,水蛇似的缠在他的身上任意妄为……
喉结分明地上下滚动了下,沈肆艰难的移开视线。
谁知道前面红绿灯,她忽然刹车,因为惯性太大,再加上这小座椅那么小,沈肆坐不稳当,双手下意识的扶住她的腰。
本以为林疏棠会扭头给他一个大逼斗。
结果大概是风吹得她太舒服,忽略了他这点小动作。
只有被风吹散的墨黑长发随意晃着,若隐若无的遮住那截比白蔷薇还白的腰身,又若隐若无的拂过他的脸颊。
有点痒。
怎么,明明痒得是脸颊,怎么心也跟着痒了。
林疏棠接住,叼在娇艳的红唇边,伸手示意他打火机。沈肆把东西放在她掌心里。擦亮的火光映着她漂亮的脸蛋。细长的烟夹在莹白的手指间,烟雾淡淡散开,模糊了林疏棠侧脸的轮廓。...
林疏棠把小电驴停在临江大桥边上,下车后,沈肆把臂弯上的外套随手披在她身上,遮住了她露出来的腰身,双手松松地插在口袋里,漫不经心地跟在她身后往前走。
林疏棠站在桥上,昏黄路灯下,搭在栏杆的手腕却是苍冷的白。
她神色怏怏地垂眸,看着黑漆漆的江面,一言不发。
不知道是醉了,还是清醒的。
江边的风很大,吹得她发丝凌乱也毫不在意,沈肆的后背靠在栏杆上,长腿伸展,双手随意往上面搭,余光留意着她的状态。
大概是担心她会一头栽进江里。
“怎么,又想哭了?”
沈肆调侃。
“谁哭了?”林疏棠的眼眶很红,但是被风吹的,掠过他一眼,“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,谁哭了?”
沈肆扯唇,“得,您没哭,您这是仙女垂泪。”
他转过身,同她一样的动作,双手搭在围栏上,往下看。
江面平静而汹涌,像是藏了只可以吞噬一切欲望和情绪的凶兽,不断诱惑着看官往下触及。
“林疏棠,你现在是清醒的,还是醉的?”
沈肆问,但没看她。
林疏棠却反问他,“有烟吗?”
沈肆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的烟,但没递给她,“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?”又道,“你胃都让你糟践成那样了,别抽了。”
林疏棠的胃病从初中就有,母亲疲于应对公司的各种事务,父亲又不喜欢她的性格,很少跟他有父慈女孝的时候。
她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餐厅里,用冰冷的餐具,吃着那些精致无比的食物。
没吃两口就会吐出来,怎么都咽不下去。
一直到高中上体育课那会儿,忽然昏迷过去,顾言卿抱着人急匆匆的去了医疗室,才发现她有很严重的胃病。
手术以后,顾言卿每天都早起一个小时,给她做好早餐带到学校来,亲自监督她吃下去。
林疏棠用穿了高跟鞋的脚踢他,浑身缠绕着低气压,“你给不给。”
沈肆没躲,让她踢到了没生气,知道她心情差劲,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扔给她。
“就一根了。”一根应该不碍事。
林疏棠接住,叼在娇艳的红唇边,伸手示意他打火机。
沈肆把东西放在她掌心里。
擦亮的火光映着她漂亮的脸蛋。
细长的烟夹在莹白的手指间,烟雾淡淡散开,模糊了林疏棠侧脸的轮廓。
她只抽了一口,就低下头开始不停的咳嗽,明显是新手。
沈肆把她指尖的烟弹开,掉进江里,皱眉,“不会你抽什么。”
林疏棠咳嗽了一会儿,才懒洋洋地抬起头,眼尾泛红的看江面,那抹火星子早没了。
“你有病?”
看沈肆的眼神挺冷的。
是怪他扔了她的烟。
沈肆舌尖抵了抵后槽牙,“这么想抽?”
她默不吭声的看着江面。
沈肆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唇角,‘吧嗒’一声点燃,烟雾从他唇间溢出,压着眼尾看她时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矜贵优雅,却又带着一股分明的野,“真想抽?”
林疏棠刚不耐烦的说了个‘废话’,下一秒,男人的手忽然扣住她的脖颈,骤然倾身下去,裹夹着香烟味和雪松香气的唇,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。
林疏棠愣了下,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焦。
在唇瓣被他强势的挤进后,烟雾顺势钻进彼此的唇齿之间。
一时不察的,林疏棠骤然推开他,几乎半弯下腰,开始咳嗽。
沈肆缓缓直起身,看着她眼泪汪汪又控诉的眼神,慢条斯理地吞云吐雾,“怎么,还想要?”
林疏棠不笑时是冷艳的,七分薄情,三分纯,要是笑起来,任谁经不住美色诱惑。不过沈肆看得最多的,就是她如现在这般生气的样子。眉心一拧,下一秒,她就会动手。...
“沈肆!”
林疏棠不笑时是冷艳的,七分薄情,三分纯,要是笑起来,任谁经不住美色诱惑。
不过沈肆看得最多的,就是她如现在这般生气的样子。
眉心一拧,下一秒,她就会动手。
高中的时候,沈肆和她前后桌,早就打习惯了。
林疏棠动手的下一刻,他就习以为常地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腕,她抬脚的那一刻,他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踝。
沈肆稍稍勾唇,“你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习惯,倒是和八年前如出一辙啊。”
林疏棠,“松手。”
“你让我松我就松,那我多没面子。”沈肆低头。
那双潋滟的黑眸中藏匿着明明暗暗的情绪,与她的目光不期而遇。
一双冷,一双温。
“看样子是被风吹得酒劲过去了,那不如我们说说车上的事儿怎么办吧。”
良久的沉默后,林疏棠装傻充愣,“什么怎么办,什么车上,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得,装。
沈肆闲散地朝她倾身,嗓音低沉,“对,什么都没发生,也就是抱了,亲了,做了,但事后大家全忘了。”
林疏棠吐出一口气,“你知道就行。”
她这副如释重负的模样,让沈肆的这颗心在一瞬间陡然变得空落落的。
就这么想和他撇清干系。
沈肆眸色黯然了下去,“你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?”
“不然呢,一夜情而已,对太子爷来说不是家常便饭吗。”
林疏棠戏谑,“难道还要我负责?”
沈肆动了动唇瓣,问,“为什么要选我的车?”
“就近原则而已。”当时街上就停了他一辆车。
再加上他花名在外,也不会把这事儿放心上,是最好不过的选择。
沈肆听到这回答,莫名笑了,不知道是该夸她慧眼识珠,还是庆幸当时他车停在那。
“要不然你利用个彻底?”
林疏棠,“你什么意思?”
沈肆低头,离她的脸颊的距离近在咫尺,“你要不要体验一下当太子妃的快乐?”
沈家的资源,全海市的人趋之若鹜。
而且沈氏财团是国内唯一一个拥有YW集团内部供货渠道的公司。
可以说拿到沈氏财团中的随便一个项目,就相当于和两大财团挂钩了,养活区区一个林氏这样小体量公司不成问题。
沈氏财团就是海市的土皇帝,抛出的诱惑的确是很大。
林疏棠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勾唇。
一笑,便勾人。
像一束要了命的罂粟!
“怎么,看来小肆爷也喜欢我这张脸啊。”
沈肆看着她,没说话。
林疏棠讥嘲,“该不会是因为车上那一次,你就动心了吧。”
“对你这样漂亮的女人动心,应该是挺正常。”他笑起来很痞气,透着股风流肆意。
撇开他的身份地位,这么一张让人沦陷的脸放在哪,都有让女人前赴后继的资本。
如果他不是沈家的太子爷,说不定,她还真回绝不了这副皮相。
但林疏棠又不傻,她是想尽快从上段情伤里尽快走出来,可不想平添麻烦啊。
沈家这样的家族,动动手指头,就跟碾蚂蚁似的让林家翻不起身。
这世界上男人多得是,她犯不着在虎口求食,这不自找死路吗。
“小肆爷。”林疏棠示意他松手,穿上高跟鞋的脚,平稳地落地面上。
她凝白的指尖沿着他喉结往下滑,最终抵在男人的胸前,笑容妖冶,“撩人只是我的爱好,动心就是你不对了,再说,车上咱们说得很清楚,咱们只做,不纠缠。”
他懒散的站那,低头掠了眼林疏棠抵在胸前的手指。
“纠缠算不上,威逼利诱这事儿我也做不来。”
外人看来这动作兴许暧昧,但她这力道,明显是想和他保持距离。
看她的那双桃花眼又有点循循善诱的意味,“你不是一直想走出情伤,而走出情伤最好的方式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,这次不妨也来个就近原则,反正大家闲着也是闲着,我勉为其难的把我自己借给你用用。”
林疏棠收回手,已经和他是半米的距离,“那不好意思,我用不着。”
沈肆懒懒地抬了抬眼皮,“不用用怎么知道用不着?”
“就是用过了才知道就那回事儿。”她似笑非笑的从他脸颊下移。
眼尾压下,目光含蓄的扫过他某处。
沈肆暗自磨牙,tຊ第一次他确实没经验,才显得有些局促。
“林疏棠,你不要低估一个男人自学成才的潜力。”
林疏棠哂了哂,双腿之间还隐隐约约作疼。
技术烂得要死。
而且这种事,不和喜欢的人做,对她而言,就和动物世界里两个叠在一起的狮子没什么区别。
“小肆爷要想玩女人,对外说一声,那些嫩模和明星就能在你门口排长队,我是有点姿色,可我脾气也差啊。”林疏棠浅笑。
又野又冷的那种笑。
“咱们高中那么些年,你又不是不知道,能动手的时候,我绝不逼逼,天生性格差脾气傲,谁看见都得绕道,你玩女人就去玩温顺点的,乖巧点的,跟我,不搭。”
“说白了,你是怕最后跟我牵扯不清。”
沈肆的语气虽是漫不经心的,但眸色却格外认真,“怕最后收不了场,我报复你?”
林疏棠没回答,但不可否认有这方面的原因。
谁能玩得起沈肆?都是他玩人家。
反正她惜命。
沈肆轻嗤,“我做人可没那么没品。”
林疏棠笑得不走心,“我可不敢这么说。”
“要是我坚持呢?”
林疏棠这会儿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异,“你坚持什么。”
“和你交往。”
“哈?”林疏棠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,“那我也坚持。”
沈肆看她,“坚持什么。”
林疏棠微笑,“坚持拒绝你啊。”
沈肆‘啧’了一声,“还挺果断的。”
“小肆爷确实有着让女人无法拒绝的魅力,可偏偏不是我的菜。”
她不妨把话挑明,“不管是玩玩的,还是认真的,你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。”
也就是说,玩玩,都排不上他?
“当然,也有一方面是我们公司造价太高。”林疏棠浅笑,指尖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,声音极具压迫感,“刘助理,这些在一周前都该汇报到我这里,为什么宋副总却比我更先知道?”助理不禁冷汗津津,“宋副总是你的父亲,所以我……”...
临江大桥上的风今晚是最冷的吧。
悬在江面的月亮亮得刺眼。
这一刻,仿佛沈肆的世界只剩下月光和风声。
他眼神黯了下去,看她时却还在坏笑,“哦,那你喜欢什么类型?顾言卿那种?”
林疏棠的目光很快的凉了下去。
有些躁和烦。
想摸糖,什么都没摸到。
这个名字,她听听就够了。
“要你管。”她转身就走,身上的外套因为走得太快落在地上,林疏棠也没回头捡。
沈肆弯腰,把外套拎起来,直起身时,就看到她已经招了辆出租车走了。
还真是,没良心的女人。
等候在不远处的助理,开着辆劳斯莱斯停在男人身侧,落了车窗,轻声询问。
“小肆爷,咱们回去吗。”
沈肆坐进车里,闭上眼睛,“跟在她那辆出租车后边。”
助理莫名其妙,还以为他要追到林家去。
没想到他只让车停在距离林家别墅不远的地方。
助理这才明白这是担心林疏棠路上出事。
直到林疏棠的身影不见,有佣人出来给出租车司机结账。
沈肆收回视线,才道了声,“回去吧。”
助理提醒他,“林小姐的包和手机落您这里了,您看要不要我送进去?”
东西就放在他的身侧,手机还有电,亮着,包包很小,巴掌那么大。
沈肆掠过一眼,轻描淡写的样子,“现在要是还给她了,下次我还找什么借口约她出来。”
助理愣了愣,忽然想到回国那天,他不是先回沈家,而是先去了林疏棠参加宴会所在的那家酒店门口。
这样一想并不是什么巧合,倒像是故意为之吧。
“小肆爷喜欢林小姐?”助理试探性询问。
沈肆默不吭声,双腿慵懒伸开,往座椅上靠,“你能看出来?”
助理挠了挠脑袋,“应该也不难看出来吧,您把车库里的跑车开到街上让林小姐选,反正我是没见过您对其他女人这样过。”
在国外,沈肆身边的女人确实不少。
出席一些公众场合携带女伴,只能找集团旗下娱乐公司的艺人或者相熟的朋友,结果照片传到国内就被胡编乱造了。
沈肆看向窗外,扯唇,“你都能看出来,看样子,人对我确实没什么兴趣。”
助理说,“林小姐的脾气不大好,小肆爷更适合温婉一些的姑娘,干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?”他不明白。
沈肆低头,指尖把玩着她的手机。
“我这人偏就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。”
窗外是倒退的风景,街边划过的路灯,影影绰绰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中起承转合,他唇角微微勾起,好似手机上还有她掌心残留的温度。
锁屏不是她的自拍,一弯孤单单的明月,他有点失望。
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过她那张冷漠的厌世脸。
小刺猬,一如既往的会扎人。
——
林疏棠醒来后,就抱住爆疼的脑袋在床上打滚。
季繁月点得都是些什么酒,后劲儿这么大。
她抓了抓凌乱的头发,洗漱之后,拿起卧室里放的照片。
上面母女俩站在一起,都没什么表情。
林疏棠的眉目却软了下来,手指划过女人的眉眼。
虽然你不曾记得过我的生日,但我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,也是祭日。
往嘴里塞了颗柚子味软糖,林疏棠把照片放下,四处去找手机和包,什么地方都没有。
站在楼梯口处,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其乐融融的声音。
“妈,你做的这个芥末罗氏虾和牛奶糕好好吃啊,爸,你也尝尝,是不是很好吃?”
“好吃好吃,你妈妈的手艺哪还有挑剔的地方啊,这辈子最幸福的就是吃到你妈做得饭菜。”
关琴雪嗔怪,“就会说好听的。”
宋诗蕊挽着宋柏东的手臂撒娇,“那你还不赶紧把我妈娶回家,要不然就被别人抢走了哦。”
宋柏东刚想说话,楼梯上就传来不轻不重的下楼声。
三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。
林疏棠的手搭在栏杆上,咀嚼着口中的糖,面无表情的垂下眼帘看他们。
黑色发丝跟着一起垂在脸侧,遮不住恹恹不振的神情。
“疏棠,你醒了,快过来一起吃些东西吧。”
关琴雪的笑容有些牵强。
毕竟昨晚上的事儿闹得都不愉快。
宋诗蕊更是,眼底藏不住的阴鸷。
她最恨林疏棠这副风轻云淡将人踩在脚底的表情。
林疏棠收回视线,去看管家,“张叔,你看到我的手机和包了吗。”
张叔摇头,“昨晚上您回来时就没带回来,是不是落在外边了?”
林疏棠按了按眉心,脑海里忽然闪过几个片段,嘴角微抽了几下。
想起来了。
昨晚上,她跟沈肆在一块儿。
还大言不惭的使唤沈肆,哈,真是……不要命了!
“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!昨天那么晚才回家,东西还弄丢了,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,你知不知道对公司的影响多大?!”
宋柏东没好气的把筷子扔在桌子上,“现在公司正是上升期,因为你的绯闻,德林那边要和我们解约,你要是不把德林的项目拿回来,就从公司自行离职!”
林疏棠眼皮都没抬,走到关琴雪坐的位置。
关琴雪忍辱负重的挪到旁边去坐,林疏棠自顾自的坐在位置上,扫过桌子上的菜。
淡声吩咐管家,“全换了。”
宋诗蕊攥拳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这都是我妈亲手做的!”
关琴雪抹泪,“疏棠,是不是我做得饭菜不合你胃口啊?”
林疏棠往椅背上懒散的靠,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“我看谁敢换!”宋柏东一拍桌子,“你不吃别人还要吃,你要不要这么自私?!”
“自私?”林疏棠笑了,不紧不慢地抬头看着他。
“没错,也可以这么理解,我不吃,你们都别想吃。”
说完,一抬手,把桌子掀了。
上面的饭菜‘霹雳乓啷’的砸在地上,坐在她对面的宋诗蕊身上全是菜汤。
猝不及防的把关琴雪和宋柏东吓坏了。
“林疏棠,你发疯也要有个限度!”
宋柏东的胸口气得起伏不定,关琴雪依偎在他身边顺气,很畏惧的样子。
林疏棠扫过他们三人,恍若无事发生,“不好意思,把握不了这个尺度。”
她转身离开,又忽然顿住。
转身将宋诗蕊没藏好的那抹嫉恨尽收眼底,微微勾唇,“你这么喜欢唱戏就别做演员了,去KTV当经理吧,哪屋没人,麦克风全是你的,林家这地方,怕是唱不下你们母女俩。”
林疏棠走了,客厅里只有关琴雪的啜泣声。
宋柏东安抚她,“你放心,她要是留不住德林的项目,董事会那些人肯定会把她踢出公司,到时候再给你们出口气。”
关琴雪红着眼,“我倒不是自己委屈,就是替你委屈,我就是想给你做饭,让你调养好身体而已。”
在地上收拾碎片的张叔,听到这话,手指一顿。
谁不知道小姐对牛奶和芥末过敏。
她做的那些菜,小姐一样吃不得。
第 15章 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倒贴吧
林疏棠像往常一样,戴着墨镜出现在公司。
刚进公司大门,就看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同事。
她余光掠过,众人顿时缩了缩脑袋,纷纷打招呼,“林总早上好。”
林疏棠一如tຊ既往淡淡的应了声“早上好”后离开。
身后同事轻声八卦。
“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,对林总一点影响都没有,我还以为她不来上班了呢。”
“那张照片……林总够奔放的,车震呢……”
“平常看着挺禁欲的,对谁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,没想到私底下玩的这么开。”
“不是传林总和她相恋八年的男朋友刚分手吧,顾家那位少爷,该不会是为情所伤自甘堕落吧?”
“我看八成是……”
这些对话林疏棠听到了一半。
走进办公室,林疏棠摘掉的墨镜随意扔在桌子上,身体往转椅上一靠,用座机拨出去一个电话。
“季繁月,昨天的事儿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!”
电话那边的季繁月赶紧道,“姑奶奶,昨天晚上真对不住啊,公司这边给我疯狂打电话,让我过去收拾烂摊子,我要是不去,今天就喝西北风了!”
“所以你就把我交给了顾言卿。”林疏棠冷笑,“你知不知道后来我多尴尬?!”
“尴尬不可怕,咱们棠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。”季繁月堆笑,“所以后来顾少送你回家了吧。”
林疏棠翻开文件,处理桌子上堆积的公事,“工作比你姐们的小命重要是吧?”
“怎么会啊我的姐,火会灭,花会谢,我对你的爱不会戒!这事儿是我办的不地道,我认罚,改天我发了工资后请你吃大餐行不?”
林疏棠嫌弃,“就你那点工资还不够塞牙缝的。”
季繁月,“大餐你不稀罕,有件事你肯定稀罕。”她道,“你绯闻的事儿我查了,你猜是谁干的?”
“除了那对母女还能是谁。”
林疏棠想都没想的就回。
慢条斯理的在文件上签好字,拾起手边的ipad打开关于她那条新闻。
照片上女人的手指穿过男人漆黑的发丝,细长的颈窝动情的上扬,头发意乱情迷之间凌乱的贴在脸颊上,男人则埋在她的身前……
看得出是偷拍,画面虽然模糊,可把她的侧脸拍得清楚,认识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是她。
林疏棠抿了抿唇角,把平板用力倒扣。
昨晚上不太好的画面又浮在脑海里……
“你还真猜对了,就是那对白莲母女,我查了一下寄照片给报社的ip,就在你家附近。”
林疏棠并不意外,“给我下药不就是为了拍这个吗。”淡淡的抿了口咖啡,“藏在下水道里的老鼠,也只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季繁月问。
林疏棠细长的眼尾上挑,指尖无意识的摩挲过杯沿,“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。”
“昨天宋诗蕊送往医院的途中大小便失禁,在医院在边出了洋相,这样的好事不能只咱们知道,不如也让大家乐乐?”
林疏棠向来如此,别人惹她一尺,她还别人一仗。
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,她只知道退一步蹬鼻子上脸。
季繁月激动,“这个有意思,我去查监控!”
林疏棠,“晚点儿转你十万,买点热度上去,让她三线明星的身份体验一下一线明星的热度。”
“一看就是我棠姐的风格。”季繁月忍不住风凉的笑,“估计新闻发出去,宋诗蕊本就为数不多的粉丝更岌岌可危了。”
“不过姐们儿,车上你和那男人真的……”
季繁月的八卦之火还没烧起来呢,就被林疏棠无情的给挂断了。
“喂?”
季繁月在电话那边撇嘴。
这行为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不过她很好奇这男人究竟是哪位哥们啊?
这么勇,敢占林疏棠便宜,也不怕折寿。
林疏棠挂断电话后按了内线,让助理进来,询问德林项目的事。
助理回答,“德林确实有要和我们解除合作的打算。”
林疏棠看似随意的在问,“德林跟我们合作了八年,期间一直都很愉快,这次忽然提出解约。”顿了顿,“是因为那条新闻?”
助理摸了摸鼻尖,目光忽闪,显然也看到了那条新闻,“这个……就不太清楚了。”
林疏棠没错过他的微表情,凝白的手腕托着下巴,微笑的问,“可据我所知,德林在一周前执行总裁退休,由他儿子周廷山继任新任执行总裁,周廷山这几年青睐国风设计,而我们公司没有擅长这方面的设计师,德林才会提出更换合作方。”
助理一愣,“是,是吗。”
“当然,也有一方面是我们公司造价太高。”林疏棠浅笑,指尖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,声音极具压迫感,“刘助理,这些在一周前都该汇报到我这里,为什么宋副总却比我更先知道?”
助理不禁冷汗津津,“宋副总是你的父亲,所以我……”
林疏棠压着眼尾,“这公司什么时候姓宋了?”
助理哑口无声。
“明天你不用来了。”林疏棠低头喝了口咖啡,看都没有看他,“出去,把门带上。”
助理动了动嘴唇,还想说什么,终究还是带上门离开。
林疏棠靠在椅背上思索。
看来宋柏东是想把屎盆子扣她头上,借机逼她让出总裁的位置。
林疏棠按了内线,吩咐秘书,“帮我约一下德林总裁的时间。”
秘书五分钟后回答,“林总,对方回绝了我们……”
“你去查一下周廷山今天的行程。”林疏棠声音淡淡的,“另外,重新面试一个助理。”
“是,林总。”
半个小时后,周廷山的行程送到了办公室,林疏棠正在看,前台打来电话,“林总,楼下有位姓沈的先生,他说是您的好朋友,来送您的手机和包的。”
沈肆。
林疏棠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沈肆并没有在楼下,林疏棠是在公司外不远处看见他的。
慵懒松弛地倚靠在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上,很漂亮很修长的一只手,夹着烟蒂,这个角度看,只能看清他棱角分明的侧脸,是个把精致刻在眉眼里的男人。
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,对方温吞的侧过脸看来。
瞧见是她,掐灭了烟扔进垃圾桶里,站在那遥遥的对她笑,透着一股子矜贵优雅的气质。
手里拎着她的包和手机。
林疏棠视线不动声色的从他车身那个脚印上移开,过去拿回自己的东西。
语气十分客气,“谢了,劳烦您专门送来。”
“谢什么,如果不是送这个,我估计也见不到你。”他提唇笑,“林总比我还难约呐。”
林疏棠皮笑肉不笑,“哪里敢,没什么事我就不送小肆爷了。”
沈肆伸长一条腿挡住她的路,挑眉,“就这么走了?不请我吃顿饭?”
林疏棠,“有工作,改天。”
沈肆微微眯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,“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不过是睡了一觉,我会赖上你吧。”
林疏棠侧头看他,“我觉得高贵的小肆爷不会。”
沈肆眼皮动了动,“但高贵的小肆爷也不会吃哑巴亏。”
“那高贵的小肆爷想怎么办,论起吃亏来,好像更吃亏的人是我。”
林疏棠话落,沈肆眯着的眸子里一闪而过某种情绪,“那我可不能让你吃亏。”他笑得很坏,“赔你一顿饭?不行,你这么漂亮的妞,一顿委屈了,至少得十顿。”
第 16 章 我很纯的
“那倒也不必了。”林疏棠客气生疏,“林家是比不起沈家,但少不了我这口吃的,小肆爷的饭还是留着有需要的妹子吧。”
她神情淡淡的,反观他笑得似乎漫不经心,“也是,想和我吃饭的人确实不少,不过新闻的事儿你看见了吧,可给我添了不小麻烦。”
林疏棠看他,“你还在意这点小麻烦?”
随便搜搜都能找到他的头条。
他还在意这个?
话里话外的意思,沈肆听明白了。
他靠在车边上,长腿微微屈着,似笑非笑的样子很痞,“你这是介意我绯闻缠身?”
林疏棠没搭理他,指尖不经意的点了下腕上的表盘,是不耐烦的样子。
沈肆看出来了,还是自顾自的说,更像是解释,“我很纯的。”
林疏棠扯唇,换做别人,她八成控制不住的讽过去了。
但对方是沈肆,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,惹不起她忍得起。
“你不信?”沈肆‘啧’了声,“小爷我比纯净水还纯。”
现在的公子哥儿钓鱼都用这套说辞了?扮纯?
林疏棠吐出一口气,提唇微笑,“小肆爷,虽然昨晚上我喝多了,那说得也很明白,我没兴趣陪你玩情色游戏,更没兴趣被你包养,我们林家是不比你们沈氏家大业大,但也没到总裁卖身的地步。”
看出来是对他没兴趣了,满眼都是忍着的不耐烦。
估计要不是碍着沈家这面子,这姑娘八成早就扭头走人了。
冷酷无情的很。
可是沈肆是见过她对顾言卿笑的。
比山间清风清甜,比满秋月色温柔。
眼底蒙了层薄薄的雾霭,沈肆敛下眸色再抬起时,已经恢复如常的漫不经心,“瞧你说的,把我想成什么人了?我tຊ可没那意思。”
这时候除了以退为进,好似也没别的辙。
沈肆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,在指尖无意识的把玩着,吧嗒吧嗒的声音,好似在掩饰此刻波澜的心境。
“你说巧不巧,我不是你的菜,你也不是我的菜,所以你也犯不着对我这么严防死守的。”
话说开到这种地步,林疏棠反而不怕了,看来沈肆还算是个绅士,至少不会强人所难。
所以她也往后退一步,“如果车上的事给小肆爷造成困扰,必要的话,我可以配合你开发布会。”
沈肆轻笑,“开发布会说什么,说我们一夜情被拍了?”
林疏棠解释,“照片上只有我,看不清你。”
沈肆提醒没,“但有心人扒一扒,都知道那是我的车。”
闻言,林疏棠也没有半点波澜,平铺直叙地道,“我会想办法尽快撤掉新闻,把影响降到最低。”
沈肆挑眉,“那你先把眼前的事儿解决再说。”
林疏棠不明白的看他,沈肆倏地笑了一声,意态慵懒又邪气,“我爸妈呢,最近商量着要把公司过给我,这时候出桃色新闻,显然会让他们对我有不小的意见,你至少要去我爸妈那边说清楚吧。”
“去跟伯父伯母解释?”见沈肆点了下头,林疏棠皱眉,“那我说什么?”
沈肆双手插在口袋里,眯着眼要笑不笑的,“那随你喽,说我们在车上斗地主或者吹风赏月,看你怎么编能让他们信。”
林疏棠抿了抿唇角,犹豫几秒后,抬脚上了沈肆的车。
这件事结束后,就和沈肆各不相欠。
沈肆忍着笑坐进驾驶座,把手边的糖炒栗子,扔到她怀里。
林疏棠抱着栗子不明所以。
沈肆没看她,装得不动声色,“吃吧,扔了也是浪费。”
栗子炸了口,很好剥,外边有层炒熟后诱人的黄肉。
林疏棠静静看了几秒后,把栗子默不作声的放在了一旁,沈肆瞧见抿了下唇,什么也没说。
就在这时,车窗忽然被人敲响。
两人不由得看过去,外边是顾言卿漆黑压抑的面容。
车门还没来得及锁,顾言卿拉开车门后攥住她的手腕,将林疏棠拉下车。
林疏棠没有挣扎,下车后稍稍抬头瞧她,出乎意料的,林疏棠神色很平静。
“棠棠,你怎么在沈肆的车上。”
余光掠过从车上下来的沈肆,顾言卿的脸色很糟糕。
林疏棠挣开他的手,“在车上怎么了。”
顾言卿低声解释,“沈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,不要和他走得太近。”
听到这话,林疏棠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,轻笑,“那你就简单?”
顾言卿攥紧的手指,显示了他的不安,“我是为了你好,再给我一些时间,我一定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林疏棠截断他的话,“顾言卿,我们已经分手了,要我跟你解释分手的意思吗?就是我死在沈肆车上,都跟你没关系。”
她拉开车门,坐进劳斯莱斯中,通知沈肆,“开车。”
沈肆扫了眼焦躁的顾言卿,微微挑眉,“乐意为林小姐效劳。”
车子犹如一道黑色的丝绸,驶进主干道上。
沈肆一只手握住方向盘,另一只手散漫的垂在落下的车窗上,余光瞧了眼后视镜,一辆白色卡宴紧随其后,他偏头看紧闭双眼的女孩,调侃说,“你前男友似乎对你余情未了,不远不近的跟了一路了,你就不心疼?”
林疏棠眼皮颤了下,一声不吭。
“在腐烂伤口覆上一层纱布,佯装视而不见,但伤口只会腐烂得越来越深,想要从过去走出来,躲着没有用,你更忘不掉。”
林疏棠闻言掀开眼眸,不知道在嘲自己,还是他,“在这方面这么有经验,难道你也有个求之不得的白月光?”
车速不急不慢,有暖风从车窗里吹进来。
沈肆看着正前方,浅笑,“是啊,谁还没有个喜欢的人了,不过我比你惨,你至少曾经得到过,而她心里从来没有过我的位置,她啊,甚至连我的存在都几乎抹去了。”
林疏棠有些意外他居然回答了这问题,甚至带点认真。
这反而让她放松了警惕。
着急澄清绯闻,难道是因为他口中喜欢的人?
看来先前是她误会了,既然沈肆有喜欢的人,对她应该没兴趣。
“所以,你回国是为了她?”
林疏棠随口问。
沈肆余光掠她一眼,又不动声色的收回,“是,也不全是。”
林疏棠,“看来你对你喜欢的人还挺上心。”
沈肆弯唇,握住方向盘的手紧紧的收拢,“她要是过得好,我这一生不打扰,可是她过得不好,那真别怪我挖墙脚。”
别说,这话乍听起来真像个大情种。
要不是昨晚上在包厢里看见他身边好几个女人,真差点信了。
林疏棠扯了下唇,管他追谁,不走心的附和了声,“那就预祝小肆爷挖墙脚成功。”
沈肆勾唇,“谢了。”
林疏棠下车抬头看了眼招牌,想起秘书发给她关于周廷山的行程。巧了,也是在这家餐厅。“棠棠。”顾言卿下车快步朝她走来。林疏棠抬头对视,疏离而生冷,“顾先生还有尾随的习惯?”...
车子缓缓停在一家高奢私人订制的餐厅外。
林疏棠下车抬头看了眼招牌,想起秘书发给她关于周廷山的行程。
巧了,也是在这家餐厅。
“棠棠。”顾言卿下车快步朝她走来。
林疏棠抬头对视,疏离而生冷,“顾先生还有尾随的习惯?”
“棠棠。”他看她的目光始终透着哀伤,“你能不能不要自甘堕落。”
“顾先生。”他的提醒她一点也不领情,林疏棠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,“容我再说一次,我变成什么样都跟你没关系,而你,最好也将你多余的心思用到你的未婚妻身上,我可不想被人说第三者插足。”
她面无表情的越过顾言卿往餐厅走。
顾言卿看她的背影,紧紧的抿住了唇瓣。
抬步走进餐厅时,沈肆慢条斯理的迈开长腿,拦到他面前,“顾少在圈里向来是温文尔雅的典范,这么纠缠前女友可不太好吧。”
顾言卿温凉的开口,“我来这用餐。”
沈肆扬唇,“这么巧,顾少也喜欢这家店。”
顾言卿保持着很好的距离感,“我的口味一直如此,倒是小肆爷的口味不比寻常。”
沈肆,“巧了,我的口味也一向如此,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。”
若有所指的话,让顾言卿微微皱眉,清贵俊美的面容添了几分冷意,“沈少出国八年,大概还不清楚,国内的人和事,都已经和八年前大不相同了。”
“可是再怎么变,我也照样喜欢呐。”沈肆始终保持着玩世不恭的笑意,顾言卿的话就跟打在棉花上似的。
林疏棠的身影已经不见了,沈肆抬步跟上去。
顾言卿拦住他,“沈少,林疏棠和你玩弄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,我希望你别伤害她。”
沈肆不动声色的瞟他一眼,“你以什么身份说这话?”他笑得恶劣,“前男友?”
然后若有所思的问他,语气很欠揍,“可是什么时候前男友还有资格插手前女友的私生活了?这也是国内行情吗?”
顾言卿的手指攥得发白,面上情绪稳定,“我们只是暂时分开而已。”
“暂时分开?”沈肆意味不明,“哦,那这话,你不跟孙家和顾家说,跟我说有什么用。”
越过他时,拍了拍顾言卿的肩膀,笑容带几分野,“顾少,人生本就要做各种各样的选择,既然选择放弃,那就别谈后悔。”
“让女伴等太久,可不礼貌,顾少还想晒太阳那就继续,我先走了。”
沈肆慢条斯理的走进餐厅。
顾言卿看他的背影,神色讳莫。
林疏棠径直走到餐厅前台。
这里布景偏古色古香,灯光调得幽暗,管弦丝竹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回荡。
海市的销魂窟不少,大多浮华奢侈,这里倒是清新雅致。
“请问周廷山周先生在哪个包厢?”
林疏棠询问穿着旗袍的前台。
“在青云阁。”服务生询问,“不过小姐,请问您是周先生的客人?可周先生似乎没说要宴请客人。”
那看来是私人行程。
林疏棠若有所思,微笑,“麻烦订一下青云阁旁边的包厢。”
“小姐,我们这里都是会员制,请出示您的会员卡。”
林疏棠并没有这里的会员卡,“那我办一张吧。”
她把银行卡递给对方,对方却摇头,“抱歉小姐,我们这里的会员卡并不是花钱就能办的,需要特定邀约。”
没想到这家店的门槛这么高。
林疏棠抿了抿唇角,把卡收回去。
这时,一张黑金卡丢在前台。
沈肆慢吞吞的出现在她身后。
前台小姐恭谨的双手拾起那张卡,“请您稍等。”核对之后,态度更加恭敬,“沈先生,您的专属包厢在秋水阁。”
沈肆,“给我换到青云阁旁边。”
林疏棠闻言不由得偏头看他,幽暗的光线里他侧脸棱角分明,沈肆似察觉她的视线,略微垂眼看她,“小爷知道自己长得好,你也不至于一直盯着瞧吧。”
林疏棠收回视线,“谢了。”
“你换到青云阁tຊ旁边,是为了方便见周廷山?”虽然不知道周廷山又是个什么玩意。
“你都听见了还问干什么。”林疏棠顿了顿,补充,“放心,我不会耽误你安排的事,我会在跟伯父伯母解释后,再去找周廷山。”
前台小姐把会员卡恭谨的还给沈肆,“沈先生,已经换好了。”
有专门的侍从引着他们进入包厢。
内饰非常精贵,袅袅熏香飘散,里面有扇细纱山水屏风,影影绰绰的倒映着一个旗袍女子曼妙身姿。
“请问,先生和小姐想听什么乐器和曲子?”
女子的声音也是极为动听的。
难怪男人都喜欢这地方。
沈肆坐在沙发上,看都没看,只是挥了下手。
旗袍女子见状,便抱着乐器离开了包厢。
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而菜已经开始上了。
林疏棠抿了口茶水,询问,“伯父伯母什么时候来?”
沈肆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一个茶杯,浅笑,“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家长?”
林疏棠一噎,“不是你说要向他们解释新闻的事吗。”
“哦,我是说了。”沈肆遗憾,“可是不巧,他们今天太忙,没空过来,这件事怕是要改天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早说。”林疏棠皱眉。
沈肆,“我也才接到信息。”
听起来像是耍她的意思,林疏棠脸上维持着礼貌的笑,拎起包要走,“既然如此,那就不耽误小肆爷的时间了。”
沈肆没起身,在她经过时,指尖拽住她的包包,“菜都上了,吃完再走也不迟,这家菜应该对你口味。”
林疏棠婉拒,“小肆爷,我还有工作要忙。”
沈肆松手,轻叹一声,“八年了,果真是物是人非,我这面子连顿饭都拿不下,林小姐你说说,这海市将来还有我的用武之地吗。”
“……”这是威胁她?
可沈肆的笑容却又看不出什么恶意。
林疏棠垂眼,略微思忖了片刻。
沈家,她得罪不起;沈肆,她也不想交恶。
一顿饭而已,吃完顺便去找周廷山,一举两得的事。
她坐回原来的位置,低头默不作声的吃东西。
沈肆手肘撑在桌子上看她,“林小姐,饭菜好吃吗。”
林疏棠抽出纸巾擦拭嘴角,动作优雅,“小肆爷,这顿饭该我请你的,算我为昨天的事赔礼道歉。”
“好说好说。”沈肆微笑,“你瞧,我们初中高中都在一个学校,回国后我第一个见到的熟人就是你,现在又坐在同一家餐厅吃饭,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莫逆之交。”
林疏棠嘴角微抽,“这成语不是这么用的,咱们顶多算是有点缘分。”
说完她就后悔了。
什么狗屁缘分。
林疏棠也看出来了,“周总,我要请的是国风著名大师林金泽,他的一幅画就不止这个数,更别说请他老人家出山参与设计,一旦宣传出去,这对德林来说就是免费的宣传。”“这些我都不管。”周廷山敲了敲文件,“我只能给这个数。”...
沈肆恍然大悟的样子,“确实很有缘分的样子,那加个微信不过分吧。”
“……”
林疏棠认命的拿出手机,沈肆心满意足的加上后,开始吃饭。
饭吃到一半,林疏棠听到隔壁有动静,借着去洗手间的空档,来到青云阁。
敲门后,对方让她进去。
周廷山怀里坐着两个旗袍女子,身材妖娆娉婷,长相也是一绝。
“周总,您好,我是简创的总裁林疏棠,请问您有没有时间……”
“简创是吧。”对方打断她的话,眯着眼,肆无忌惮的在她身段上打量,“没想到简创的新任总裁这么漂亮啊。”
林疏棠脸上是公式化的笑容,“我也没想到德林新任总裁,这么有格调。”
“有眼光。”周廷山舔了舔嘴唇,“你来是要找我说合作的事儿吧,能进来这地儿,还挺有能耐的,不过来了也没用,你们公司不符合我的预期。”
林疏棠,“德林和简创合作八年,早已有了别的公司没有的默契,周总这话未免太过武断了。”拿出一份文件,放在他的面前,“周总不妨看完这份新的设计企划书再说。”
周廷山讥笑,“林总,两家公司先前合作八年,难道你不知道其中原因?当初是顾少在其中牵线,才促成两家合作,可是现在,你被顾言卿踹了,这合作当然也就没利可图了。”
扬手,文件丢回到她脚边。
周廷山压根没有看的打算。
林疏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弯腰捡起这份文件。
这八年来顾言卿在两家合作中其中扮演的角色,她确实不知道。
而宋柏东怕是早就知道德林解约的真正原因,才故意撂下那话。
他笃定没了顾言卿,她拿不下德林。
“林总,别说我太无情,你我都是商人,商人最重要的就是利益,从前有顾家,德林才会卖你们简创的面子,否则简创在这一行,确实没什么竞争力。”
没了顾家给的好处,德林大可以选择更划算的设计公司。
林疏棠捏住文件的指尖泛白,“周总,简创成立也有五十年之久,市中心最奢华地段的轮播广告大多出自简创,这不是单凭你一句话或者谁的面子就能抹去的成绩。”
她面不改色,“简创不缺德林一家的合作,但德林没有简创,会是德林的损失。”
林疏棠的强势,倒是让周廷山另眼相看。
他想了片刻,开口,“其实继续合作也不是不行。”
指着桌面上的酒,“那要看看林总的诚意。”
酒不多,但都挺烈的。
昨天她伤了胃,刚才又吃了东西,喝完怕是又要吐。
但德林的案子,她必须拿下。
拿起桌子上的酒就喝,后背忽然传来一阵温热,紧接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,搭在了她的手腕。
力道不重,但能轻易阻止。
“这都什么年代了,居然还有人逼女孩子喝酒,土不土啊。”
沈肆懒懒地倾身下来,这个动作,分明不暧昧,却几乎从后抱住了她。
林疏棠感觉手腕被烫了一下,迅速的抽回。
直起身时,沈肆已经先一步站定在她身边,一派闲适慵懒的模样。
周廷山目光在他身上打量,“你又是谁?”
沈肆八年没回国,再加上周廷山也挤不进他的圈子,不认识正常。
不等林疏棠回答,沈肆笑了,“周总是吧,好大的面子,让谁喝酒就喝酒,也不怕就喝多醉了再得罪什么人。”
周廷山眯了眯浑浊的眼,“林总,你这是要带人砸我场子?”
林疏棠按住沈肆的胳膊往后拽。
沈肆低头凝着她的手,很白、很细,此刻搭在他胳膊上。
绝配。
听见她说,“和他没关系。”
周廷山算是看出来,“林总和顾少分手后,这就迫不及待的就找了个小白脸?这小白脸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,英雄救美是吧,她不喝,你来喝啊。”
沈肆轻‘啧’了声,“我怕我喝了这酒,哭得可就是你了。”
“哎呦,这小白脸放狠话还挺厉害。”
周廷山夸张的大笑,“我好怕怕哦,真把自己当盘菜了。”
在他身边的两个女人也跟着笑。
沈肆的脸色微沉,林疏棠低声,“这件事和你没关系,小肆爷,你先出去吧。”
“他都骂我小白脸了。”这关系大了去了!
林疏棠,“可我要和德林合作,我不能得罪他。”
她稍稍凑近,那股子清新的柚子香味就袭来。
沈肆抿了抿唇角,眼底刚凝聚的戾气,顿时散了个干净。
“那行吧。”勉为其难的。
他拾起那酒杯,掠过周廷山那猥琐的样子,“我替你喝。”
林疏棠来不及阻止,他就已经三杯下去。
喝完对她说,“算你欠我个人情。”低头,“以后要还的。”
林疏棠压根不想和他扯上关系,谁知道他喝得这么快!
周廷山打趣,“小白脸还挺烈啊。”
沈肆喝完,舌尖抵了抵后槽牙,胃里火辣辣的。
算了,看在林疏棠的面子上,他当一次小白脸,也不是不行。
事到如今……林疏棠吐出一口气,把文件重新递给周廷山。
“周总,现在你可以看看这份文件了吗。”
周廷山示意她坐下,这次翻看文件看了看,越往后看眉头皱得越紧。
不得不说,简创有两把刷子。
“林总,你这方案虽然符合我的预期,但是价钱方面……”周廷山说白了,“砍一半预算我都给不了。”
什么给不了,就是不想给。
林疏棠也看出来了,“周总,我要请的是国风著名大师林金泽,他的一幅画就不止这个数,更别说请他老人家出山参与设计,一旦宣传出去,这对德林来说就是免费的宣传。”
“这些我都不管。”周廷山敲了敲文件,“我只能给这个数。”
伸出两根手指,“而且我就要林金泽参与设计。”
这副无耻的嘴脸,要不是不想让宋柏东有可趁之机,林疏棠恨不得把桌子上菜,全倒扣在周廷山谢顶的脑门儿上。
她什么也没说,只是吩咐侍从,“麻烦帮我拿两瓶这里最便宜的酒。”
周廷山皱眉,“林总什么意思,你是觉得我不配喝贵的酒?”
林疏棠笑笑,“周总,都是酒而已,有什么区别吗。”
“当然有区别了,贵的代表tຊ身份地位,代表价值,更代表这是一瓶好酒,而便宜的……”
说着,他慢慢品出来味儿来。
感情这女人点他呢。
林疏棠顺着他的话,“您说得对,便宜没好货,贵的自然有贵的价值,德林这么大的公司,若是被人知道只拿出那么丁点儿预算来做设计,怕不是要被业界人耻笑议论,您说呢?”
周廷山陡然陷入沉思。
沈肆细长的手指攥着酒杯往唇边送,脸上隐隐含有笑意。
原本手机里敲给助理的那些字,逐个删除。
打算帮她一把的,可谁知道,她自己就能逆风而行。
半晌过后,周廷山拍手鼓掌,“林总,不光长得漂亮,头脑厉害,嘴皮子也利索。”
把身边的女人推开,眯着眼看她,“难怪当初能被顾少看上。”
就是不知道顾言卿的女人,是什么滋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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