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执占有!自闭少年又在装乖骗我小说阅读_总体来说写的很不错,故事都很抓人心,淡淡的忧伤却又都是完美的结局。总而言之还是很棒的,值得推荐。
爆火言情小说《偏执占有!自闭少年又在装乖骗我小说阅读》正在火热连载中,这本小说是由作者顾清越倾情力创的作品,故事里的主人公分别是顾清越景湛,其主要内容讲 述了......
顾清越:“……”吃完饭,景湛带她进入一间书房。顾清越挑准时间,找机会说去洗手间,让他先松开自己。景湛不情愿的放手,嘴里忐忑不安道:“一起,等,我等。”...
“不。”
“不走,阿狸,不走。”
景湛慌了,小手局促不安左右挥动,不同意她的说法。
“懒得理你。”顾清越小声嘟囔。
随即翻身躺下,背对景湛。
女孩缩在被子里拱成一团。
景湛也陷进宣软的床垫中,难受的红了眼眶。
阿狸不喜欢自己,她都没对自己笑过。
还总想离开他。
“次次啦啦。”
顾清越耳朵微动,身后凹陷的地方骤然鼓起。
接着是,“嘎吱。”开门的声音,又轻声关合。
她心头没来的松懈下来。
看来怪小孩知道自己不喜欢他,不想继续热脸贴冷屁股了。
走了好,省得惹她心烦。
没多会,房门发出,“当当”两声。
“顾小姐,您睡了吗?”
不等她回话,景湛右手捂着左臂,带李伯走进来。
“有事吗李伯?”顾清越从被褥里坐起身,揉揉眼睛,装作被吵醒的样子。
李伯手端黑色托盘。
他拿起托盘中的玻璃杯,递过,笑容和善,“顾小姐喝了再睡吧。”
透明玻璃杯内装着淡红色液体。
顾清越接过杯子道了声谢。
刚喝一口,她眉头立刻皱的紧巴巴。
“这是什么?”说着,她把杯子还给李伯,“我不喜欢,你拿走吧。”
味道好奇怪,腥腥咸咸的。
喝了叫人反胃。
“不,阿狸,喝。”景湛夺过杯子往顾清越唇边凑,“阿狸,喝。”
顾清越推他的手,“我不喜欢。”
李伯见状,笑着称:“顾小姐,您喝了吧。”
“这是番茄汁,里边添加了点安神的东西。
您刚来这肯定不适应,喝了对身体有好处。”
两人目不转睛凝注她的脸,顾清越被逼着骑虎难下。
她重新接过杯子,捏住挺翘的鼻子,仰头一饮而尽。
看着红色液体大口大口涌进顾清越的喉咙。
景湛漆黑瞳仁泛起闪亮亮的星光。
等全部喝完,李伯笑容依旧。
犹似焊在脸上的职业微笑,让顾清越小身板抖了抖。
一老一小迷惑行为,处处充满诡异。
不知道他俩给自己喝什么怪里怪味的东西。
番茄她不是没吃过,根本不是嘴里恶心的味道。
达到目的,李伯关门而出。
景湛很乖的脱鞋上床。
他要乖一点,乖一点阿狸才会喜欢自己。
想着,他眼眸弯弯,唇瓣高扬,“阿狸,睡。”
手里软乎乎的触感让景湛心生愉悦。
顾清越觉得明早大概率会离开,也不再多做无谓挣扎。
他喜欢牵就牵吧。
破晓。
温和阳光透过稠密绿茵茵的树叶穿进屋内。
顾清越睁眼即对上景湛那双星辰点点的桃花大眼。
他眸中的光比窗外清晨的朝阳更甚。
“阿狸,早。”景湛语调中透出浓浓欢悦。
顾清越抬手揉捏被他压麻的手臂,“你能别挤我吗。”
“手都让你压折了。”
“喜欢,阿狸。”他仍旧不离半寸,说话还是驴唇不对马嘴。
眼睛无辜眨着,黑黝黝的眼仁一瞬不瞬盯着顾清越。
顾清越烦恼的搓了搓头顶发丝。
“当当当。”
“少爷,顾小姐,该起床了。”
李伯在外催促,“吃好早饭,家庭教师差不多也到了。”
月牙形时钟挂在墙壁中。
“咔哒,咔哒”走字转动。
景湛昂首看去,时间刚好七点半。
他扶起顾清越,小手贴心地为她手臂做按摩。
之后,拉开薄被,一同前往洗手间。
洗漱前,景湛嘴唇微张,“阿狸,吃饭,上课。”
洗手台上的物品摆放整齐,色彩统一,顺序规整。
景湛和顾清越刷好牙,洗完脸,换好衣服准时下楼。
楼下的白玉花瓶内已经换了新鲜花朵。
一簇簇雪白梨花飘絮满悠香。
李伯同佣人规矩的站在红木餐桌前。
“少爷,小姐。”
见二人下来,佣人纷纷打招呼。
就坐后,景湛右手与她十指交扣,左手不太熟练的夹起鸡蛋。
“你左手不方便,先放开我吧。”顾清越挣了挣。
他什么时候肯放过自己的手?
昨天到现在,他就没放开过。
景湛对于不想听的话充耳不闻。
他扭头,白齿显露,眼睛笑眯眯弯成月牙,眉间红痣徐徐生辉。
“阿狸,吃饭。”
顾清越:“……”
吃完饭,景湛带她进入一间书房。
顾清越挑准时间,找机会说去洗手间,让他先松开自己。
景湛不情愿的放手,嘴里忐忑不安道:“一起,等,我等。”
跟他相处一整天,他的话,顾清越大致明白什么意思。
他想一起去,要在门口等。
“男孩子跟女孩子不能一起去洗手间。”顾清越摆手拒绝。
李伯笑的和蔼,顺意顾清越的话说:“少爷,顾小姐说的没错。”
“顾小姐是女孩子,您在旁边她会感觉不自在。”
景湛抿唇,虽然他不想听自己不喜欢听的话。
可他害怕阿狸姐姐讨厌自己。
最后眼巴巴,忍痛点头,“快,回。”
快点回来。
“嗯嗯嗯。”顾清越如获大赦,急急忙忙应他。
走出去,她没去洗手间。
蹑手蹑脚在屋子里四处张望。
偌大的客厅空荡荡,没有佣人,没有保镖。
正是逃出去的好时机。
昨晚她想了想,既然景家领养她,未必愿意让她走。
不然昨天也不会抓她回来。
那位景爷爷不见得有多好说话……
万一不同意怎么办?
还不如找机会偷偷跑出去。
犹豫再三,趁没人,她轻声奔出大厅。
李伯藏躲在白墙之后,看她跑了也不急。
回头看了一眼沉静的景湛。
他面无表情空洞的坐在桌前。
目光空空沉沉,没有聚焦。
失去了与顾清越在一起时努力讨喜,活跃光彩的模样。
夏日八点半的太阳浓烈。
顾清越头顶烈阳一路小跑。
路过双层喷泉池,恰好碰见两名女佣正在打理围绕池旁的芍药花。
其中一位小声低语:“跑?”
“谁敢跑?”
“景家看上的人谁跑得掉?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“你看看大夫人,年纪轻轻就被逼自尽了。”
“在看看二夫人,刚来的时候多光鲜亮丽,明媚动人呦。”
“就因为总想逃离景家,跑出去没几天就抓回来了。”
说到这,女佣嗓音掐的更低,生怕被别人听去:
“谁能想到,二爷当年竟生生折断她两条腿。”
另一女佣摇头叹息:“那双腿本来生的极美,腰段也好。”
“在瞧瞧现在,现在只能靠轮椅度日咯。”
女佣谈话声不大不小,传进顾清越的耳朵却里刚刚好。
回想昨晚吃饭,女佣匆匆跑来对景琛说的话。
“夫人又闹了,送去的饭全砸了。”
怪不得。
原来是这样……
嗓音软软:“你还知道自己是哥哥?”帮人擦完眼泪,她唇角牵动上扬。吐吐舌头作怪,“你今年都12岁了,还学人家哭鼻子,真羞人。”女孩娇娇软软的音调抚平了少年近两天郁结的心。...
这一听,顾清越抖着弱小身躯,更加不敢继续待下去了。
不是死就是残……
等待她的命运又是什么?
自己还要留着狐命回家找姐姐呢。
她避开两名女佣,踮起脚尖静悄悄逃走。
一路都很顺利,除了喷泉池女佣,没有见到额外的其他人。
灼风瑟瑟,深绿色银杏叶“飒飒”浮动。
【叮铃,嗡嗡。】
手机铃声闷沉的响动。
李伯掏出手机,看了眼灯亮的屏幕,迅速接起。
“老爷您说。”
电话另一端,景薄天沉声浑厚地开口:“安排的怎么样了。”
“老爷放心,一切尽在掌握之内。”
短短两句,挂掉电话。
方才坐在椅子上静谧等待的男孩陡然烦躁。
手里攥着黑色美工刀不断割划桃木桌面。
“孜孜啦啦”几声过后,猛地站起来,手中握着小刀迅疾冲出去。
“少爷,您去哪?”
李伯慌里慌张将人拦下。
手不敢随意触碰他,隔着半拳距离道:“顾小姐很快回来,您耐心等等。”
“我,找!”景湛眉头下压,眼睑微敛,乌云密布进黑绸的眸中。
李伯清楚他等不及了,但是那头还需要些时间处理。
不处理好,顾清越又怎么会安分留下。
李伯弓着身子,再次开口:“不出十分钟,顾小姐肯定回来。”
“您只需要耐心等待,从今以后,她都不会有机会离开您。”
景湛躁郁地抿起薄唇,牙尖狠狠咬住唇下软肉。
瘦削的五指插进细碎发丝中大力扯拽。
美工刀尖利的锋刃不小心刺进掌心,流下许多红色迤逦的液体。
古堡铁门大大敞开,外缘无人看守。
顾清越飞速跑出大门,还未来得及高兴,恍然停下脚步。
“你怎么在这?”她呼吸稍促,昳丽小脸浸出丝丝密密汗珠,讶然询问。
温羡安面色苍白,前两天的阳光温煦淡了些。
穿着天蓝衬衫,怀中抱着一只纯白色小奶狗,脚下生根似的,僵立在门侧。
他唇瓣翕动片刻,润了下干涩的喉咙,“你还好吗?”
“我好不好,跟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顾清越捏紧软绵的拳头,嗓音平平:“我不想跟你说话,我们已经绝交了。”
狠话撂下,她错开温羡安越身而过。
离开孤儿院那刻起,她就决定不再理温羡安了。
是他先赶自己走的。
闷热的空气叫人汗流浃背。
树层间的知了“吱吱”扰叫,让人生出无端燥意。
温羡安无措地抱紧小狗,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她。
少年清瘦的身躯登时挡在女孩面前。
眼周攀红,水雾在琥珀色瞳孔蔓延开来。
“你想怎么样?!”顾清越曲起五指挥动,表情凶巴巴地威胁他,“我可不是人,你想找麻烦,当心我抓破你的脸!”
酷热的风一瞬而过。
压抑许久的泪水由着炎炎灼风迸发而出。
温羡安喉咙干涸,发出地声音嘶哑晦涩:“对不起。”
母亲的命令他没办法违背。
少年眼眸澄净,哭得血丝弥漫,顾清越顿时语塞。
她上前一步,嘴唇蠕动,干巴巴道:“你,你哭什么。”
“我是来道歉的,你可以原谅我吗?”温羡安抬起一只胳膊抹掉眼泪,哽咽得问她。
道歉?
顾清越哑然,定定瞅着他,小脑瓜子快速运转半天。
看女孩怔怔不说话,温羡安接续开口:“我没有要赶你走。”
“其实我找到你的时候,是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。”
他停顿了下,忍住随时要翻涌而上的酸意。
暗暗打量女孩神情。
见她目光凝滞,不如之前那般反感,这才敢上前抓住她的手。
“我妈妈已经同意领养你了。”
“可是,景家少爷见到你,他想带走你,我没办法阻拦。”
温羡安语气诚恳,态度朴拙诚挚。
顾清越蓦然忍不下心不理他。
“你说的都是真的?”她质疑询问。
温羡安很快点头,“真的,我不会骗你。”
他虚虚握着女孩手,语气低微:“小狸可以原谅哥哥吗?”
气氛宁谧半瞬。
顾清越纤密的睫毛潺潺闪动,忽而,抬手帮少年抹去眼角的泪水。
嗓音软软:“你还知道自己是哥哥?”帮人擦完眼泪,她唇角牵动上扬。
吐吐舌头作怪,“你今年都12岁了,还学人家哭鼻子,真羞人。”
女孩娇娇软软的音调抚平了少年近两天郁结的心。
看着她搞怪逗人的小脸,温羡安脸上也瞬间雷雨转晴。
声音比方才清润不少,温和地问她:“我们不绝交了是不是?”
“……嗯”顾清越挠头,狐狸眸来回转动,装模作样假装思考。
看她夷犹的模样,温羡安略显焦急地说:“小狸你就原谅哥哥吧。”
少年满目焦炙,比夏天的烈阳还要燥切几分。
顾清越转而一笑,小脸如艳润的娇花,“好啦,原谅你,原谅你。”
忽然想到这里不适合闲聊,要是让他们发现自己逃跑就糟了!
她反手拽住温羡安的手,急忙开口:“我们快走,先离开这里再说。”
“去哪?”温羡安扯住她,不解地问。
“去哪不知道,反正不想留在这。”
顾清越语气急切,携着他,脚下加快速度。
“不能走!”温羡安骤然提高声音。
手上使劲将她前行地步伐拖住。
“嘘!不要吵。”顾清越赶紧掩住他的嘴,“你叫这么大声干嘛?让人发现我就走不掉了。”
温羡安移开她温软的掌心,将她带到侧方树后。
语气凛然正色:“整个瑞国都是景家地盘,他们想找你,你是跑不掉的。”
“况且我们现在年纪还小,你没钱没住的地方,出去以后怎么生活?”
“我去做乞丐,讨饭,反正就是不想留在这。”顾清越不以为意。
她又道:“这栋房子里的人都怪怪的,我不喜欢。”
温羡安听着她天真的话语,抿起双唇,神色凝重,“乞丐?”
“你知道瑞国每年失踪人口有多少吗?”
“其中又包括多少青少年和儿童?”
他裹了裹怀中因燥热吐出舌头的小狗,继续说:“你虽然是妖,可你现在并没有法力。”
“而且你妖化的原因还没找到,
一旦被人发现你与众不同,你知道你面临的后果是什么吗?”
车门自动移开。坐在车内的女人看了眼腕处圈带的钻石的手表。皱起眉将视线转向失魂落魄的温羡安身上。语气淡淡却严肃:“上车。”车门不轻不重“咚”地关合。...
顾清越登时无言。
她没那么多心思考虑别的。
只单纯不想留在这里。
温羡安半低垂头,背倚靠在枯粝的树干上,“如果让人知道你是狐妖,你肯定会被抓去实验室。”
“他们会抽你脑髓,吸你的血拿去做研究。”
头顶上方,繁密的树叶“嗖嗖”拂响。
顾清越听得毛骨悚然。
紧接着又听少年低声说:“这还是运气好的。”
温羡安抬头看她,眼中蔓着正色,“运气坏的话,你可能被卖去偏远山区。”
“甚至毁坏你的身体,抓去沿街乞讨。”
顾清越额前泛起冷汗,她害怕地甩甩头,甩去冷汗道:“你,你少吓唬我。”
“我才不怕。”
“你以为我撒谎骗你?”温羡安单手抱睡眼蔫蔫的小狗。
另一手拿出手机,三两下点开搜索框。
输入好文字将搜到的视频新闻递给她看。
“你好好看看,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。”
视频中凄惨求饶的嚎叫声在耳畔圈圈缭绕。
那些想跑被抓回的人,轻则免不了一顿毒打。
重则……
由于画面太过残暴,顾清越脸色瞬间煞白。
她迅速紧闭双眼把手机递回去。
没了刚才毅然决然,一心流浪的磅礴士气。
语气颤颤巍巍:“那,那你带我回家行不行?”
她撒娇般捏住少年袖口,“你不是说院长同意领养我了。”
“你跟她说说,我愿意跟你们在一起。”
“我保证听话懂事,不会给你们添麻烦。”
女孩轻软示弱的话,使温羡安温润的眸子再次掀起波澜。
他连忙低头,压制住泪意。
自己很想带小狸走,但不是现在。
他现在没有能力违背母亲意愿,更没实力对抗强大的景家。
温羡安再开口时,语气里透着酸涩低落:“对不起小狸,我现在不能带你走。”
白皙的手背突然湿乎乎的。
少年晶莹剔透的泪,全数滴落至她手背中。
顾清越感受到那抹湿润,垂首看去。
意识到温羡安又哭了,她惊慌失措道:“羡安哥哥你别哭,我不走了。”
她不想温羡安陷入为难。
朋友不该为难朋友。
手上顿时松开适才抓紧少年的衣袖。
她看着温羡安,展露出灿然笑容。
像是想通了,又像是之前逃走行为只是随便闹闹。
“我也就随口一说,其实景家挺好的。”
“吃的好,住的好,房子比整个桃梨馥山还大。
况且,还有弟弟陪我,
我最怕孤单了,反正现在找不到方法回去,
与其吃了上顿没下顿,倒不如安安生生待在这享福呢。”
“你不生我的气,不怪我吗?”温羡安抬起濡湿的眼眸问。
少年清朗俊逸的脸庞泪痕斑驳,这是顾清越今天第二次见到他愧疚的泪水。
她懊悔自己好端端惹人哭干嘛?
这段时间都是温羡安对自己纵容忍让居多。
她不该伤害这世上唯一能亲近和真心善待自己的人。
注视少年眼中雾蒙蒙的水蒸汽,顾清越嫣然甜笑。
嗓音软乎乎地:“你不哭,我就不生气。”
“汪哦~”少年托抱在怀中的小狗此时不甘寂寞。
“汪呜汪呜”地抻懒腰,引起二人注意。
顾清越摸了摸狗子毛乎乎的小脑袋,“它好可爱,叫什么名字?”
“它还没有名字。”温羡安举起打哈欠犯懒的奶狗,往她面前送了送。
又道:ℨlvz“喜欢吗?”
小奶狗体积是两个巴掌加起来差不多大小。
浑身通透雪白,眼睛黑漆漆圆溜溜,透股子机灵劲。
鼻头润润的,带着点汪汪清液。
粉色小舌头在顾清越将它接过去的瞬间,伸出扫过她纤柔的手背。
顾清越手背发痒。
娇嫩脸蛋笑意绵绵,直接贴去轻轻蹭小狗子蓬松毛发,甜甜道:“喜欢。”
“它也是白色,跟我一样。。”
“喜欢就好。”温羡安凝注女孩明媚灿烂的笑容,嘴角不自觉高扬。
“顾小姐,您怎么跑出来了!”
佣人,保镖,火急火燎。
“踢踏”着仓卒脚步,急遽跑到怀抱小狗,笑意未收的人身前。
保镖急哄哄开口:“您快跟我回去,少爷正找您呢!”
嘴上火烧火燎说着,手同时推她肩膀往院子方向带。
保镖常年训练,加上平时比较糙,力气大如蛮牛。
顾清越脚下磕绊踉跄,肩膀扭动挣脱保镖的铁钳大掌,“你别推了,我自己会走!”
她说完,回头看了眼追在身后的温羡安。
“我要回去了,小狗给你。”
顾清越说着便把睡意渐浓的小奶狗递还给他。
温羡安唇瓣轻抿,伸手推回,“这是我专门买来送给你的。”
“以后你晚上害怕,就叫它来代替我陪你。”
“那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?”顾清越不舍地问。
“会。”
顾清越摒去眼底酸意,吸了吸鼻子又问:“后天呢?”
温羡安低低轻笑,顺了顺她飞翘的发丝,柔和道:“只要有时间我都会来看你。”
孤儿院离这稍微有段距离。
不过,他可以叫司机开车带他过来。
他看着恋恋不舍的女孩,柔声哄慰:“你回去好好想想给它取什么名字,
等明天我来了,你在告诉我好么?”
“好了,顾小姐,您不能在耽搁时间了。”女佣心急如焚地揽过她肩头。
着急忙慌推她,催促:“赶紧回,赶紧回,少爷找不到您正大发雷霆摔东西,发脾气呢!”
顾清越一走,温羡安身后立即驶来一辆商务车。
车门自动移开。
坐在车内的女人看了眼腕处圈带的钻石的手表。
皱起眉将视线转向失魂落魄的温羡安身上。
语气淡淡却严肃:“上车。”
车门不轻不重“咚”地关合。
温羡安刚坐到温母身侧,就听她斥责:“来之前怎么叮嘱你的!”
她盯着低头沉默的少年,正颜厉色呵斥:“刚才李伯打电话,说景湛发疯似的往身上捅刀子。”
“景湛要是出了什么问题,你认为温家脱得了干系吗!”
温羡安指节死死抠进商务座椅扶手,温母在他耳边谆谆教诲。
直到温母严厉说出,“我已经买好了机票,今晚你就去Z国。”
“什么?!”温羡安猛然抬头。
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不能自已地颤抖。
他攥紧掌心,红了眼眶,难以置信道:“您不是说,只要能想办法让小狸心甘情愿留在景家,我就可以随时随地来看她吗?”
温母神情寡淡地凝注他。看温羡安与他父亲当年如出一辙的神态。心口陡然揪起一瞬。不过,很快便压下那股莫名情绪。“这件事算妈妈食言了。”温母态度有所缓和。...
温母神情寡淡地凝注他。
看温羡安与他父亲当年如出一辙的神态。
心口陡然揪起一瞬。
不过,很快便压下那股莫名情绪。
“这件事算妈妈食言了。”温母态度有所缓和。
抚摸他的头宽慰:“你要是喜欢妹妹,等你去了Z国,妈妈叫楚家小姑娘过去陪你。”
“或者你可以选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孩,妈妈同意你领养她。”
母亲的手落在发顶温温热热的,像是万般疼爱的感觉。
从前他不是没渴望过母亲的爱。
但母亲仿佛天生就是只会工作,没有情感的机器。
也只有他做得很好的时候,母亲才会像奖赏施舍般,语气温和得同自己说话。
别人得母亲也这样吗?
永远保持距离感,很少与你亲近。
心里眼里只有家族事业。
他明明已经做的足够好了,自己只想要一个小狸而已。
她为什么非要帮着景湛,替他把小狸从自己身边夺走?
温羡安眼里的泪水凝聚成河,失控地往下垂砸。
倏忽,嗓音哽颤,骤然拔高音调,“是我先找到小狸的!是我!”
“凭什么让给他?!我不要别的妹妹,我只想要小狸!”
“啪!”
温母一巴掌狠厉甩向他,空气霎时凝固安静。
前排司机瞬间屏住呼吸。
看似专心致志,心无旁骛开车。
小眼神却偷偷窥探起女老板和少爷的硝烟战火。
温羡安脸被打的偏向一侧。
清晰高肿的巴掌印,牢牢贴合在苍白失色的面庞之上。
唇角热流缓缓溢出,延顺下颌淌出丝丝血迹。
温母手心泛麻,一时间,不知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。
“无论是谁先找到的都不重要。”
车内静谧好半天,忽然响起温母淡漠的声音。
她转头向窗外的高楼大厦看去。
语调依旧平淡如初:“人生就是如此,不是你先拥有,她就必须属于你。”
“如果你觉得不公平,那证明你还没有真正长大。”
温母揉了揉酸胀的额头。
停顿片刻,继续道:“羡安,人活着,不是只看眼前开心和不开心,
你要懂,处理好人情世故,对温家的发展来说更重要。”
“等你长大会明白妈妈的良苦用心。”
车内再次陷入静谧。
半晌,温羡安轻声说:“我永远都不会明白。”
他固执道:“等我长大,我一定会亲自接回小狸。”
等到羽翼丰满,任何人都不能再抢走她。
坚定的信念如同烙印,深深刻印进温羡安心底最深处。
温母无奈笑笑,随后,无声望着矗立的排排高楼。
在她看来,温羡安的想法太过天真幼稚。
临近中午,日头更盛。
顾清越仅站在门外就能听见景湛撕心裂肺狂躁地嘶喊。
奶白小狗崽抖着身子往她臂弯里钻。
顾清越腿脚僵硬,压根不敢进去。
女佣半推半拉地拽她,嘴里小声嘀咕:“都是小祖宗,惹不起,惹不起。”
她嘀咕完,放声央求:“顾小姐,求您快进去吧,别拖延时间了。”
“阿狸!!”
“不能,不,不离开!!”
“啊啊啊!!”
“嘭!”
“去,快去找沈先生。
告诉他,少爷闹得厉害,根本没办法打针!”
客厅“乒铃乓啷”一通乱砸。
白大褂医生手中拿着药剂各个手忙脚乱。
顾清越进屋,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。
景湛弓着身子,跪坐在血地中。
冷白色大理石地板,沥沥洒洒到处都是红脚印。
他手握美工刀,不停地往胳膊上乱划。
嘴里像狼崽似的闷声低吼。
但凡谁敢近身,他便抡起胳膊,刀锋四处挥动。
保镖,医生,止步于此,不敢上前,也不敢用蛮力伤他。
有几人穿着整齐的衣衫都被割破了好多道口子。
一名医生慌里慌张跑出门。
注意到顾清越,宛若见到救兵来了,大嗓门嘹亮高亢:
“回来了,回来了。”
“顾小姐回来了。”
大家一听,得救惊喜的目光纷纷望去。
全部定格在顾清越惊恐的脸上。
“他,他…怎么了?”顾清越恐惧地问。
抱着小狗的手,抖得不成样子。
女孩颤颤巍巍的声音格外引人注目,景湛霍然起身。
直直奔着她冲过去。
手里那把美工刀还在滴血,顾清越耳边忽然响起,
“跑?”
“谁敢跑?”
“大夫人年纪轻轻就被逼自尽了。”
“再看看二夫人,谁能想到,二爷当年竟生生折断了她两条腿。”
他……景湛要干什么?
杀她?还是弄残她?
顾清越吓得小腿发软,手臂用劲儿裹住小狗。
突然转身,豁出全力想跑。
景湛“嗙哴”一声,丢下刀。
反应极快地紧紧抱住她。
“不怕,阿狸。”他嗓音微哑,气息虚弱,“不,不走,我乖。”
狗崽白色毛体不小心被景湛蹭上鲜红。
景湛也察觉触感不对,怕女孩再逃跑,他手上紧攥着女孩衣角。
迈了一步,跨到顾清越前方,“不!不它!”不要它。
他忽然生气,发怒地暴击狗头,“走,走开!”
小狗头疼得“呜汪呜汪”直叫唤。
“……你干什么!”顾清越害怕的躲开,快速连连后退好几步。
景湛沉黑的眸子全是阴郁。
他疯魔般冲上前,抓住惨兮兮的小狗头往外扯。
“它,坏。”景湛急地说不清道不明:“它抢,抢!”
他的,阿狸姐姐是他的。
肯定是因为这只狗,阿狸才出去那么久,不理他。
佣人,保镖同样急的团团转。
就在二人争执不下的时候,李伯带着景薄天和沈润云进来了。
“好了,小湛,别闹了。”景薄天和声开口,语气并不严厉。
犹如轻飘飘的一股风拂过,听起来不是真的想管教他。
沈润云走向他们,褶皱的脸蓄起微笑,他轻轻拉开争执抢夺的二人。
顺势抱走顾清越怀中颤颤栗栗的小狗崽。
“顾小姐,小狗先交给我保管吧。”
长辈都这样说了,顾清越找不到理由反驳。
他们都向着景湛,闹起来谁吃亏,谁占便宜,一目了然。
顾清越咬了咬粉樱红唇,点头,被迫同意。
小狗刚拿走,景湛立马窝进她怀里。
把人搂的死死的,想透口气都难。
顾清越有气发不出,烦闷地掐住后腿根。
这才控制住自己想推开他的手。
景薄天鹰利的眸子在二人之间锁定,扫量。
拇指指腹摩挲着龙纹拐杖。
思忖片刻,看向沈润云,声音铿锵有力,“润云,你带清越去书房聊聊。”
“景湛的病如实告诉清越,以免日后在遇到这种情况吓坏了她。”
沈润云闻言,眼尾褶皱微动,意味深长地点点头。
他蹲身,将狗放在地面,让它自己去玩。
顺手摘掉泛着青光的眼镜,塞进白大褂口袋里。
午后阳光充沛。
眼镜拿掉的瞬间,晃得顾清越眼眸眯起。
她不自在的搓搓眼睛,睁开时,看东西有些糊。
不过,当对上沈润云那双带着祥和笑意的瞳孔,她神思开始不受控制的游离。
沈润云的嘴一张一合,甚至听不清他说什么。
脚掌踩得棉拖貌似有了自我意识,自动跟随他步伐走动。
“顾小姐。”
“顾小姐?”沈润云年迈的声音掺杂温和:“顾小姐,您在听吗?”
他和声和气地说:“顾小姐刚刚可是睡了好大一觉。”转念又问:“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?”不舒服?顾清越眼睑微颤,晶亮的瞳仁细细转动。...
“什…什么?”
顾清越迷迷糊糊拍拍昏沉的脑袋。
“顾小姐,您是不是累了?”沈润云重新戴上眼镜。
镜片忽地一闪,顾清越立马眯起眸子。
沈润云见此,褶皱的脸笑意更浓。
他和声和气地说:“顾小姐刚刚可是睡了好大一觉。”
转念又问:“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?”
不舒服?
顾清越眼睑微颤,晶亮的瞳仁细细转动。
自己没觉得哪里不舒服,就是……不太对劲。
很不对劲的感觉。
又说不上……哪里不对?
“沈爷爷您方才同我说什么了?”她懵懂询问:“我怎么都没印象?”
她是怎么进来的?又是怎么睡着的?
沈润云见此并未作答。
拇指抵住眉心揉按片刻,而后,双手扶住桌沿,从办公座椅中站起身。
步态缓慢地走到窗边,对顾清越招了招手。
“顾小姐,你看。”他和善地说道:“窗外梨花开得可真繁盛,今年夏天比往年还要热。”
前言不搭后语的话,让顾清越更为摸不着头脑。
她装作小大人模样走过去,配合地看了看园中梨花。
顺着沈润云意思说:“是啊,很漂亮。”
“那顾小姐还记不记得你在景家生活多久了?”
一阵清风掀起叶片,密密丛丛的白梨花“簌簌”掉落。
腹中的狐丹不知怎的,开始碰撞,较劲,稍稍伴有绞痛。
顾清越鼻尖冒出不适的细汗,她抬手轻轻蹭去汗水。
太阳穴“突突突”跳动,头有种随时原地爆炸的错觉。
一小段记忆蓦地涌现。
方才不解的事,忽然明了。
顾清越暗暗紧了紧手指,小脸却笑意明媚。
“沈爷爷,年头太长,我记不清了。”
她故作苦恼,挠了挠头,眸光乍然一亮:“好像是…五岁。”
“对,是五岁。”
小姑娘满脸稚气未脱,糊里糊涂的小样,把沈润云逗得“哈哈”大笑。
他笑声洪亮,皱纹沟壑纵横,“顾小姐果然好记性。”
“那您还记得因为什么搬来景家吗?”
顾清越手肘搭在窗沿上,头微微探出去,向外望了望,眼底划过一缕厌恶。
等她再转回头,甜笑晕满眉目。
嗓音翠玲婉转:“记得呀,我是孤儿嘛~”
“当年差点饿死在大马路上,是景爷爷心善,看我可怜就把我带回来了。”
沈润云笑意不减,满意地点头,重新返回办公桌前落座。
随之,问出最后一个问题,“我记得当年景老爷……”他顿了顿,隔着镜片观察顾清越的表情。
看她笑意如初,沈润云又道:“当年景老爷带您回来,是怎么说的来着……?”
他摘下眼镜,抱歉地笑笑,“你瞅瞅我这个老头子,
年纪大了,脑子容易不清楚,
事情一多,什么陈年旧事都记不得了。”
顾清越目光向左轻瞥,故意忽视沈润云的眼睛,不做直视。
然后,甜声细语开口:“好好照顾景湛,他身体不好,我要多多包容他。”
说完,她也走回去,乖巧听话地端坐进椅子里。
嘴里依旧说着违心话,“当年景爷爷对我有救命之恩,这辈子我无以为报。”
“照顾景湛,爱护景湛是我应该做的事。”
可以看得出沈润云相当满意她说出的话。
面庞上堆砌的苍老皱纹,随时可以夹死树荫中“吱吱喳喳”乱叫的知了。
“嘭嘭嘭!”
“阿狸,出。”
景湛在外等的焦躁,小拳头使劲嗑门。
尽管景老爷子告诉他,短暂分开是为他好。
等阿狸出来,她就不会总想着逃走了。
可迫切想见她的心早就按耐不住。
顾清越听见景湛磕绊的声音一改常态。
笑盈盈跑去门口,将书房门打开。
门刚打开半扇,比她矮半头的景湛便立刻扎进她怀里。
“阿狸,姐姐。”景湛攥着她发尾,不安道:“阿狸,不,要走。”
顾清越轻轻拍抚他瘦小的肩膀,嗓音柔软:“不走,不走。”
“景湛乖乖,姐姐不走。”
这时,沈润云也从书房走出来。
景老爷子看见他,两人眼神对视互换一番,之后默契的点点头。
“小湛,清越,今天你们不用上课了。”
景老爷子手握龙纹拐杖摩挲,苍劲有力道:
“小湛身上的伤需要静养,清越,这两天你多关心关心他。”
“知道了爷爷。”顾清越揉了揉景湛苍弱脸颊,唇角扬起:“我会好好照顾景湛的。”
事情办妥,两人便没必要久留。
走出去后,沈润云直接询问:“更改顾小姐记忆这件事…景少爷知道了会不会发脾气?”
景家个个痴情种。
更改爱人记忆,他们是万万不会同意。
爱,就必须爱上真实的他们。
同样,另一半也必须用真实的自己来爱他。
“哼。”景薄天鼻腔哼出一道气音。
鹰锐的目光看着满园夏景,视线放远。
而后,停在景琛住的那套古堡中。
沈润云耐心站在一旁静静等候他开口。
过了会,景薄天沉声说:“景湛的未来关乎于整个景氏家族的生死。”
“沈家自古跟随景家,你应该清楚景家男人最后都是什么结果。”
景薄天收回放远的视线,脊背微弓,脸上难得呈现疲惫。
他继续说道:“景湛他爸和他叔叔当年死活不同意更改心爱之人的记忆。”
“明知景氏诅咒,仍旧固执己见。”
“景湛跟他们不同,就算景湛不同意我也要这么做,
先祖留下的话,我始终牢记在心,不敢违背。”
景薄天一直以屹立不倒的松柏形象示人。
如今仿佛折了腰般,ℨlvz让沈润云也不好再谈及此事。
烈日灼灼,暖风微燥。
折腾大半天,顾清越也饿了。
李伯准备好餐食便叫他们吃饭。
顾清越赶忙放下手里的小白,以半分钟八千米的速度直冲饭桌。
“阿狸,牵。”景湛保持坐地姿势。
动作比顾清越还快,小手拽住她衣摆不让走。
顾清越好脾气地拉起他,脸上没有丝毫不耐。
吃饭的时候,景湛撸起袖子,亮出缠满纱布的胳膊给她看。
“怎么了?”顾清越压下烦躁,筷子重新放回桌面,关心地问他:“是胳膊疼吗?”
“疼。”景湛眼里有一汪泪即将洒落,红润的唇瓣瘪起。
话落,他委屈巴巴的又将胳膊凑近几许,哼哼唧唧撒娇:“阿狸,喂。”
顾清越打心底讨厌他,下意识,习惯性想皱眉。
然而,当分散的余光恍然注意到李伯在看着。
她顿时换上甜美笑容,“好,景湛弟弟想吃什么?姐姐喂你。”
“不,不弟弟。”景湛赶紧摇头纠正:“哥哥。”
景湛哥哥,他喜欢听阿狸叫哥哥。
“你想做什么?!”他这一举动吓坏了顾清越。顾清越冷冷警告他:“你敢伤害小白,我不会放过你!”大厅瞬时安静。甚至惊叫连连的小白都沉静了下来。...
孩童纯真的话,让即便是职业素养极高得李伯,
也忍不住转身,肩膀夸张抖动,张嘴无声颤笑。
他没想到,顾清越竟真听他的话,叫了声,“景湛哥哥。”
“喜欢,喜欢阿狸。”景湛高兴地找不着北。
咧嘴露出一口崭白小牙。
他仰首,眨动漂亮的桃花眼,小腿在椅子下乱晃,小声要求:“听,还听。”
还要听,他喜欢,很喜欢。
顾清越垂在一侧的手紧捏椅角,指节捏的泛白。
景湛真讨厌,明摆着喜欢欺负她,占便宜!
分明比自己小,非要自己叫他哥哥。
而且,已经不是第一次要求自己叫他哥哥了。
包括他家人。
刚刚给她催眠,改变她的记忆。
他们真可怕。
如果不顺着他,他们肯定会发现自己没有被换掉记忆。
以防这些人对她做更多不利的事……
“看我。”景湛抓起她的手放在嘴里轻轻咬,“阿狸,不想。”
不可以想别人,要一直看我。
顾清越低头,敛去眼中嫌恶。
没有收回被景湛咬的左手。
右手再度拿起筷子,夹了一个虾仁放进景湛碗里。
甜声说:“景湛快吃,吃完我们带小白出去玩。”
提到争宠的小白,景湛牙齿用了点力。
眉间的水滴红痣都暗淡了些许。
阿狸喜欢小白,刚才一直托抱在怀里。
她抱狗的时间比抱自己要久……
吃完饭,小白挺着圆鼓鼓的小肚囊,笨笨磕磕躺在顾清越脚底撒欢打滚。
顾清越弯腰,想抱它回房玩。
垂眸思索,明天羡安哥哥来了,会喜欢小白的名字吗?
是不是太简单了点?
腰弯到半截,眼前突然多出一双手。
景湛目光黑沉沉地凝视小白。
然后赶在顾清越之前将它抱起。
“阿狸,不碰。”他仰头,皙白小脸浮露出躁郁,“我替,我抱。”
我替你抱。
这会管家不在,顾清越掩饰的没之前那般好。
很快夺过被景湛死死掐进掌心的小白,语气不耐:
“小白是我和羡安哥哥的,谁要你抱。”
话音一落,景湛胸脯上下起伏的厉害。
“不行!”他猝然拔高嗓门怒吼:“丢掉!”
而后,再次发疯争抢圆润的小白狗。
他俩全力撕扯抢夺,小白疼地“嗷呜,嗷呜”哀嚎。
顾清越使劲推他肩膀,“你怎么这么烦人!
我这辈子真没见过比你更讨人嫌的小孩!”
“嗷嗷啊……”小白蓦然惊叫,重重摔在地上。
景湛速度很快,弯身迅速捞走小白,眉头深深拧紧,胳膊高抬。
“你想做什么?!”
他这一举动吓坏了顾清越。
顾清越冷冷警告他:“你敢伤害小白,我不会放过你!”
大厅瞬时安静。
甚至惊叫连连的小白都沉静了下来。
整间屋子静的可怕。
冰冰冷冷的语气,刺伤了景湛弱小心灵。
他登时觉得委屈。
手中还高举着小白狗,眼泪先行拧开洪闸,噼里啪啦往下掉。
“我,不。”景湛模样瞬间乖巧,他乖乖地摇头,“阿狸,不气。”
“诶!你干嘛欺负少爷!”
男孩怒气冲冲的声音打破屋内僵局。
许进顶着大太阳逆光进门。
一进来他就把景湛护在身后,炯炯有神的大眼含满怒意。
爽朗的声音携带危险:“我刚从基地回来,正愁没人练手呢。”
继而,拳头放在嘴边喝气,然后冲顾清越挥舞。
眉毛气势汹汹竖起,言语凶狠:“你有胆子试试我大铁拳的滋味?!”
顾清越:“……”
神经病……
景湛把小狗塞进许进怀里,冷眸凛冽,“闭,嘴。”
“少爷,她欺负你,我都看见了。”许进拍拍胸膛,一副哥俩好的架势,“你别怕,我回来了,我许进保护你!”
顾清越:“……”
景湛没看他,随手将他扒拉一边去。
可怜巴巴瞅着顾清越,小步向她挪动。
景湛想拉她的手,才伸出,不等触碰,顾清越赶紧把手背过身后。
“欸!你什么意思!”
看景湛受委屈,许进大步上前质问。
顾清越淡漠地觑他一眼,扫到他手中的小白,迅速抢回来。
抢完机敏利落的往卧室跑,全程一句话没讲……
景湛的狗被顾清越抢走了,许进气得火冒三丈。
他很忠诚地对景湛保证:“少爷,我马上把你的小狗抢回来,你别难过!”
顾清越将房门锁死,不想理他们。
俗话说,好女不跟男斗。
她一,对方二,她吃亏。
“当当当!”
“开门!”
“我知道你在里面,你有本事开门呀!”
“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?!”
顾清越:“……”
他真有病!
“你,你走。”门外的景湛声音冰冷磕绊,“离开!”
“少爷,我……”许进无措地挠头,疑惑不解:“我走了谁帮你打她?”
“你敢碰!”景湛倏地怒吼:“她,我的,阿狸。”
顾清越才懒得理他们在外面说什么。
摸着小狗头,心想,明天羡安哥哥几点来看她?
日头渐渐转换成橘红,晚风没有白日燥热,吹进来舒爽怡人。
顾清越抱小白睡了许久……
李伯回来的时候,发现景湛倚靠卧室房门,小小身躯蜷缩成一团,可怜兮兮地扣弄手指。
“少爷,您怎么不进去?”
景湛乌溜溜的眸子红肿不堪,眼尾晕染浅淡绯粉。
李伯询问他的话置若罔闻,不言语,也不看他。
“跟顾小姐闹别扭了?”
听见与顾清越相关的事,景湛终于有所反应。
粉薄的眼皮颤了颤,沾着水珠的睫毛忍不住抖动。
李伯以为等不到他开口,结果景湛哑声说:“阿狸,生气。”
“小白,许进坏,惹阿狸。”
他是一点都没提及,真正惹顾清越生气的其实就是他自己。
李伯矮身宽慰他,“没事少爷,我来劝顾小姐。”
斜阳余晖落下,天彻底黑暗。
蛐蛐“咕咕咕”吵闹不停。
窗外狂风四起,树叶“稀稀疏疏”地晃动。
“咚咚咚。”
李伯在外敲响房门。
随后道:“顾小姐,出来吃晚饭吧。”
“汪呜~”小白肚皮朝天,四抓慵懒地抻懒腰。
顾清越揉了揉困乏的眼睛,朦朦胧胧发觉自己睡着了。
“顾小姐,您还在生气吗?”
李伯以为她在生闷气,便开口劝和:“许进已经知道错了,
他正在外边等着给您道歉呢。”
顾清越听了会,想起之前跟景湛闹别扭躲回屋里的事。
“咔嗒。”
房门打开。
景湛站在李伯旁边,桃花眼此时红的跟个小兔子似的。
“阿狸,我,我不好。”他抽抽嗒嗒,嗓音哭得有些嘶哑,“对,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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